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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萧凯旋急忙将太后搀扶起来。
“自熙儿坐上龙椅,你一力扶持,如今还是为了熙儿,你放下的,哀家深深明白。”太后动容道,“凯旋,你我今生有缘无分。若来世相聚,哀家会千万倍补偿你的深情厚谊。”她深深言道,轻轻拭泪。
他默然望着她,淡淡地笑了笑,却难掩眼底的伤悲。
“那么,哀家为你和琳琅指婚如何?”
听到月琳琅的名字,他的笑更加悲凉了几分,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只要不娶太后,本王也不一定非要娶什么王妃。”
“那熙儿怎会安心呢?”太后刚刚舒展的眉宇又微微纠结起来。
“本王去向他保证,让他安心,你看如何?”
“哀家只怕他不肯相信,熙儿虽然是孩子,但毕竟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他的性子随先帝,有一些固执。”
太后提起先帝,让原就心存恼恨的萧凯旋有些压不住脾气,然而他又不想对太后大呼小叫的,遂沉声言道:“你先回去吧,让本王想一想。”
“好吧!”太后望了萧凯旋一眼,转身便走。
那一眼,他终身难忘!她的感激、抱歉,与放心不下,瞬间烙印在他的心头。
彻夜无眠的时光,萧凯旋与酒为伍,不顾转天还要接待公使们,就这么醉了……
翌日上午,萧凯旋果然没有露面,公使们各自闲散着。
雁逸寒为博月琳琅一笑,亲自采了一些花来献殷勤。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收到异性赠送的花束,绑得倒真是雅致。月琳琅拿着花束,轻嗅其香,始终紧绷的心情也随着放松了些许。相处不过两日,她便深深地感觉到雁逸寒的绅士风范,各种嘘寒问暖皆细致入微。
“丁姑娘,在下有几句真心话,此刻想说与你听。”
“七皇子想说什么呢?”
“既然你说自己无家可归,那么随我回北夏可好?我愿做你终生依靠之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月琳琅闻言,不禁暗自伤怀。老天爷就是喜欢跟她开玩笑,若是想安排一个谦谦君子给她,又何必让她此前遭那么多罪呢?这并不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吧,怎么劳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之类的倒霉滋味都被她尝遍了呢?历经磨难,她哪里还会天真烂漫地一下子便接受陌生人的示好?然而,她现在寄人篱下,必须哄住雁逸寒。于是,她微带笑意地对雁逸寒说:“多谢七皇子抬爱!上苍怜我孤苦,才让我遇到了七皇子这样好的人!然而,我如今身犯险境……若天不绝我,或许……”她故意矜持地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他礼貌地还以微笑,“吉人自有天相。”
“多谢七皇子。”
二人正说着,门外有骚动。雁逸寒出去看个究竟。月琳琅躲在角落里偷听着,只听雁逸寒大声言道:“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女人!只有我和我的随从,你们可以走了!”
他回到房间里,面带微笑。
“方才是有人来搜查么?”月琳琅猜测到了什么,紧张地问。
“是啊,他们要找一名女子,已经被我打发了。”
呃……月琳琅的手指微微捏紧,看来她是不可能被放过的。究竟是谁在找她呢?这可不一定。
雁逸寒深深望了月琳琅一眼,眸带暖意,“你若信我,不妨讲一讲你的遭遇。”
遭遇?!那不得讲上十天半月!月琳琅颜色一僵,转而淡然笑道:“其实也没什么。”
“姑娘是怕交浅言深了?好吧,待咱们出了沁凉山庄,再慢慢聊。”雁逸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大体认定了丁丁就是月琳琅。然而,他并不想拆穿什么,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混日子才是上上策。
当晚,萧凯旋携礼亲王萧凯宏、端亲王萧凯川宴请列国公使们。席间,西凉的一位王爷,南辽的两位一等大员,以及来自北夏的七皇子雁逸寒,都是倍加尊贵的座上宾。
银碟金碗盛满珍馐美味,助兴的歌舞不时地将推杯换盏的人们吸引着,让这一餐的节奏多了一些闲情逸致的部分。
忽然有人提起太后寿宴上的人虎共舞,也便自然而然地提到了月琳琅。萧凯旋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异色被有心的雁逸寒迅速地捕捉到了。因而,雁逸寒更加确信自己庇护的正是月琳琅。只是他不太明白,依外界传开的萧凯旋与月琳琅的关系,怎会闹到追杀的地步,难道不应该是恩爱有加么?
这一餐并未受皇上与太后缺席的影响,大家吃得很是愉快,彼此聊得也很投机。萧凯旋一直维持着气定神闲的风度,谁也看不见他深藏于内心的纠结与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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