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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琦看这情况不对,连忙扶着她,着急道:“木小卉,先喝口水。”
“我好想去考试。”说完后,木小卉双目翻白,倒了下去。
魏琦怀里接住了这个瘦弱的女孩。秦岸谦已经看到了这一幕,脚趾已经在随心蠕动了,却又被扯住,没能出去。他拿出了手机,等着魏琦即将来的电话。
魏琦很快来电话了:“秦总,木小卉中暑昏厥了。”
“果然晦气,送她去医院!”秦岸谦嘴里骂着,却已经情绪低落了,不想再参与胡春和曹福的笑话段子了。往后面的靠背一趟,摇下车椅,闭上眼,想着刚才木小卉的眼神。
渴望,希冀,期盼,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事,一定是刺人心的吧?她干什么一定要站在刺辣的阳光下等?这样的天不中暑才怪。
没有经历过义务教育的秦岸谦,很难明白高考在考生心中是尊是神,但他能看到木小卉那晶亮眼眸中的每一分愿望,就算在燥热刺眼的太阳底下,这份水晶晶也没有被比下去。
她的愿望已经被秦岸谦磨灭了。秦岸谦的复仇之路再前进一步,庆祝一下吧,怎么庆祝?方式有千百种,但是没心情。他望向刚才木小卉站立过的那个地方,还有些水迹在地上。
秦岸谦不由得手指微颤抖,唇略开启:这是泪还是汗啊?怎么落了这么多?这死丫头不要命了!
“春子,阿福,今天中午我有事,你们待会跟乐乐说,我晚上再来给她庆祝。”说完后,秦岸谦开车离去。
胡春和曹福已经下车了,奇怪他们老大的性情多变,怎么不遵守诺言呢?这是他对沈乐的诺言啊,他可一直把沈乐当亲女儿宠着的。今天是沈乐的重要时刻……
秦岸谦已经到了他的私人医院了,径直往vip病房去了。前两次木小卉住院,他对魏琦的命令就是安排木小卉住vip,那么这次,魏琦也知道该这么做了。
病房外面,魏琦在听医生的解释,见秦岸谦过来了,一丝淡笑后是平稳相告:“秦总,我会把木小卉的情况电话告诉你。你何必亲自跑一趟?”
秦岸谦摆摆手,直接问医生:“里面这丫头没事吧?”
医生脸色并不好看:“木小姐今天没有进食,没有喝水,在烈日下站了太久,泪水和汗液超乎想象,导致严重缺水,体内盐流失达到极限。休克了,心率和呼吸都十分微弱,如果晚一分钟,只怕有生命危险。现在,需要补养盐水糖水,还需要休息。”
“谢谢你,医生。”秦岸谦对下属都能做到和蔼可敬,只要没犯大错。
进入病房,几个护士在给木小卉操身子,她身上汗渍多,有点馊味,必须擦干净。见到秦岸谦来了,她们整齐划一地将手放腰间,弯腰垂头微笑:“秦总。”
“别管我,继续。”秦岸谦平淡的声音下有铁锤敲击他的心,这个铁锤让他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木小卉旁边有心跳测试仪连接着,输氧袋子的线条连着鼻孔,输液袋子有五个,不知什么时候能输完。
平日光彩明媚的脸蛋,现在黯然失色,只剩下那点滑润白净了,秦岸谦感受不到她的气息,连恹恹的感觉都没有,她真的就像医生说的在死亡边缘了。
现在秦岸谦已经完全确定了,他毁了木小卉的高考,让她希望尽失,而自己没有预料中的快感。他站着凝视木小卉巴掌大的脸蛋,似乎比平时更小了,大眼睛松松地闭着。她现在连紧闭双眼回避这个残酷世界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岸谦觉得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木小卉没有死,很快又可生机勃勃地哼歌做饭了。他可以吃一顿带有亲人味道的家常菜,而不是那些高价特等外卖和酒店餐厅的豪华宴席,已经把他麻木地索然无味。
“别让这丫头有事,控制木氏企业还要用到她。”秦岸谦已经清楚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半真不假的话。他是在报复她报复木家,可是他也在不知不觉中享她的乐。
这乐趣却始终不是秦岸谦想要的,他要的是他所希望的复仇之乐,而他报复木小卉得到的乐趣,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新奇妙的愉快。这种愉快会持续很久,也会让他在愉快后不断地回忆自己曾经刺心的痛楚煎熬。
他离开病房,留下魏琦守在医院里,照看木小卉。木小卉这次中暑休克,比前面的受伤住院和高烧住院,情况更遭,命是保住了,但就是一直醒不过来。还呓语不断,魏琦探过头去听,却听不清楚她喃喃呓语中具体是什么。
木小卉念着不停的是她一直很清晰的话:栩哥哥,快来救我啊……秦岸谦他不准我高考……
魏琦对木小卉的其他事并不熟悉,只能听清楚她呓语里的“秦岸谦”三个字。他闭眼摇头,无声喟叹:木小卉,你只有在睡着病着的时候才敢指责怒吼秦岸谦,敢直呼他大名。可怜的丫头,这是还要遭受多少罪啊?
她的小包包在身边,叮咚响了一下,魏琦帮她打开,是移动公司的一条搞笑短信。帮她放好手机了,魏琦感到难以置信,都高考一天时间了,也不见木小卉的手机收到过她亲人的问候电话。
魏琦对于木家和秦家的世代恩怨有所了解,也知道秦岸谦对木家的恨之入骨都发泄在她身上了。那就不难想到木家人是把木小卉送到秦岸谦身边做暂时的抵挡,保他们的偏安一隅。
这算什么家人啊。魏琦一直稳重的脸上,隐约有一丝不屑的角度。
到了傍晚,他按秦岸谦的指示,把木小卉的情况电话报告给了秦岸谦:身体各项指标慢慢地往正常方向恢复,还没有醒来过,医生看过后,估计至少还要两天才可醒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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