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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绾月本以为自己可以真的放下过去,但是每当午夜梦回,她想到自己身边躺着的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就很痛苦,那段时间她既甜蜜又痛苦。
知道被休了的张夫人来找柳绾月,才让柳绾月下定了决心。
张夫人告诉柳绾月,张然贪污受贿的证据在哪里,而且他留柳绾月在自己身边就是想要通过她招揽同党。确实如此,柳绾月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张然经常带她出入一些宴会借此拉拢那些人。柳绾月为他提供了很多便利。
柳绾月先自己找到了她所说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密室,里面果然有很多证据,哪一桩拿出来都够治他死罪了,同事柳绾月还看到一些当年的密信,上面是张然和朝中官员来往的书信,有几封就提到了商量举报柳家的事情。
柳绾月将证据都收好,一并送去了给张然的死对头。
很快就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震怒,直接将张然革职在家,等候调查。等到张然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柳绾月已经不在了,才知道柳绾月将自己出卖了。
柳绾月回了青楼,她将自己关在房里很久,老鸨也不管她,任由她。就在那段时间柳绾月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好几次都想把这个孩子打掉都被老鸨拦下来了。
说实在话,老鸨就像是她的母亲,这些年说到底还是对她蛮好的。
“那你知道他后来怎样了么?”姚月紫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被杀了,再或者是被流放,不过这又怎样呢,他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柳绾月淡淡道,像是已经将以前的事情放下了。
姚月紫却很奇怪,她明明记得前几天萧衍还召了户部尚书张然进御书房商量事情来着,难道柳绾月还不知道张然还活着而且貌似活得很好,萧衍很是重用他。
姚月紫并不打算将这些事情告诉柳绾月,因为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且看起来过得还很好,所以张然如何真的就可以不用再想了。
“对,他现在和你没有关系了,你要好好保护你的宝宝,不管怎样孩子都是没有过错的。”姚月紫道。
“留下他,我不知道是对是错,真的很害怕以后会后悔。”柳绾月叹了口气道,“我这一生,从十岁开始就活得不快乐,可能一生都不会快乐了。”
姚月紫想再说什么却也被她浓浓的悲伤所感染,她也在想或许自己一生都不会开心了吧。
“瞧我,说这些伤心的,本想着劝你,却变成我一个人在倾诉,对不起啊姚姑娘。”柳绾月不好意思道。
“不会,心里有事情就要说出来,说出来就好受了。”姚月紫道,这种理论是有科学依据的,在心理学上叫做什么她倒是记不清了。
“所以说,你看我现在不是还过得很好么,以前的事情没有影响我现在的生活,我还要继续活下去。”柳绾月道。
姚月紫知道她是好意。“我明白,我不会想不开的,只是以后也许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了。”
“跟你说了这么多,饭菜都凉了,快来吃吧。”柳绾月扶着姚月紫坐到桌子旁边。
看着桌子,姚月紫让柳绾月坐下伸出胳膊。
“柳姐姐,我也学过很多年医,不如让我为你看看吧。”
“这样就麻烦了。”柳绾月很听话地伸出胳膊。
姚月紫诊了诊脉,又问道:“怀孕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现象,是以前没有的。”
柳绾月道:“真的有,我最近一直觉得头晕眼花。之前都没有这样的现象。”
姚月紫又问了一些情况,初步判定柳绾月是先兆子痫。
先兆子痫,是孕周六周左右时会出现的情况,孕妇本就是身体虚弱,再加上怀孕,就会精血不足,导致这些情况的发生。
柳绾月以前忧虑过多,所以身体不好,导致现在怀孕都出现这种情况。
姚月紫告诉了她现在的情况,而且还给她开了一些药,让柳绾月先吃着,她需要想想办法。
“姚姑娘,真是太麻烦你了,你生着病还给我看病。”柳绾月笑着道。
“你收留我在这里,如果不为你做些什么我心里也会有愧疚的。”姚月紫如实道。
等到柳绾月离开以后,姚月紫静静地坐在那里,她觉得自己和柳绾月比实在是没得比,她确实很艰辛,而且比自己坚强许多。真的是越来做让人佩服。
出来这么多天,他们应该不会来找她吧,她离开了他们就解脱了,就不用算计着伤害她了。
想到这些姚月紫又觉得很烦躁,干脆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柳绾月离开了姚月紫房里就被老鸨叫去了房里,老鸨斜着眼睛看柳绾月,阴阳怪气道:“怎么,养你一个现任不够,还想让我再养一个?”
“不是的妈妈,她是流产,而且还淋了雨,现在身体很弱,若是调理的不好染上了什么病,倒时候客人会生气的。”柳绾月道。
“还真是个娇气的丫头,这么多事情。”老鸨不耐烦道,“要不是看她长得好看,我才不会让你救她回来,一点用都没有。”
“妈妈,对我你还不放心么,什么人也逃不过的。”柳绾月谄媚地笑道。
“你的鬼主意是多,那就先这样吧。”老鸨还是有些不快。
柳绾月松了口气,心想应该快点去让姚月紫离开了。
不知不觉姚月紫的身体已经好了,她现在每天都在为柳绾月调理身体。她之前想过直接引产,但是现在孕周已高,所以直接引产柳绾月也很大可能死去。所以这个办法直接被姚月紫否决掉。
现在只能一点点调理身体,尽量改变现在的状况。
这天,姚月紫还在为柳绾月看病,突然柳绾月抓住自己的手往里面塞了一个荷包。“你拿着这个,一会儿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从那里你就可以离开青楼了。听我的,不管怎样都要回家,不管怎样家里是最安全的。”
姚月紫苦笑,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家啊?竹屋还是皇宫?自己早就是无家可归了,她的家在现代,一个永远无法触及的时空。
姚月紫打开荷包,发现里面是沉甸甸的银两,她疑惑地看着柳绾月。
“以后你会用得上,能看出来你是好人家的女子,那天救你你穿的衣服一看就不不是普通人家的,快回去吧,离开这个地方。”柳绾月急道,这几天老鸨一直在催自己,问什么时候姚月紫可以接客,再不走估计老鸨会自己动手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的身体。”姚月紫犹豫道。
“我没事,我会再请大夫来的,你别管我了,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柳绾月是最了解这里的黑暗的,虽然她是清馆但是不代表别人没有被强留下来的。她见过很多这样的,被抓进来了,若是不从就直接下药,找好几个人一起..最后都不得不从了。
姚月紫还是很犹豫,但是柳绾月直接拉着她离开,从小路一路悄悄走,最后在一处破旧的小门停下。
“从这里走就可以出去了,离开后一定要快走,千万不要让他们再抓到你。”柳绾月道。
姚月紫一直拧着眉头,她在想先兆子痫这个病在古代也许是并不知道的,若是她走了柳绾月就没有救了,所以她不可以这么自私地离开啊。
想到这些姚月紫退了几步,摇摇头说:“不,我不走,我要等到你的病都治好了再走。”
柳绾月快要急死了。“我不是说了我没事,你当这么容易呢,再不走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姚月紫知道她是好意,但还是拒绝了。“首先,我已经没有家了,所以在哪里对我没有差别,其次,我是个大夫,必须对我每个病人负责,你的病我管定了。”
柳绾月被她的固执感染,叹了口气道:“那你知道你留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么?”
姚月紫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她现在更担心柳绾月的身体。“我知道,所以就希望柳姐姐再跟妈妈说我身体还没恢复,所以不能接客了。如果她不信,可以带进房里看看。”
柳绾月看她坚定地眼神,犹豫地答应了。“好吧,那就先帮你瞒着好了。”
于是两个人又回到了柳绾月的院子,正好有丫鬟说老鸨正要过来,吓得柳绾月坐立不安。
“没关系的柳姐姐,你帮我拖住妈妈,我在房里布置一下。”姚月紫道。
老鸨带着一群姑娘气势汹汹地过来,已经来就劈头盖脸地骂道:“那个懒蹄子在哪儿,就知道装病骗老娘!”
柳绾月忙拖住老鸨道:“妈妈怎得生这么大气,莫不要气坏了身子。”
“牡丹跟我说那个懒蹄子早就病好了。竟然还敢装病不接客?”老鸨怒道,“我现在就去把这个懒骨头抓出来,看打她个劈开肉绽还从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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