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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里，周小冷随意坐在机车座位上，春花局促不安的站在旁边。
此情此情，完全可以用“怪异”来形容。
为了防止春花过度紧张，周小冷并没有立刻询问案情。而是点起一根烟笑了笑:“你老家不是n市的吧？”
“嗯。”春花一愣，没想到侦探竟然没进入主题，但也轻轻点头:“我，我家是y市p县的。”
“p县。”周小冷恍然大悟，那个县虽然离母亲河很近，但周围却全是石头山和盐碱地。
除了一些老年人实在出不去，年轻人很少留在老家的。连个庄家都种不活，基本财政都必须要靠y市补贴才行。
“你今年20了是吗？”
“嗯。”春花再次点头，随后有补充了一句:“马上就21了。”
“21岁。”周小冷点点头:“我听那个张雯说，你以前来别墅工作过？”
春花仿佛想到什么恐惧的事，猛然一阵颤抖过后，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战栗:“嗯。”
细若蚊蝇的回答声，让周小冷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顿时中止了这个话题。
声音尽可能柔和的解释道:“好吧，不要紧张，我知道之前的事让你非常害怕，但我现在需要证据，尤其是你亲口告诉我的证词。明白吗？”
春花抬头望着周小冷，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却摇了摇头:“我没钱，家里也没钱，所以我买不起太多毒药。”
“嗯。”周小冷尽可能舒缓的语气接话道:“我知道，p县那地方是不太富裕，你家里父母呢？有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他们。”春花抿了抿嘴，眼珠瞬间变得通红:“前年在工地出了事故，他们什么都干不了了。有个19岁的弟弟，马上定亲要结婚了。我，我。”
“ok！”周小冷立刻明白，虽然在别墅当佣人算是比较赚钱的。但春花并不是用来给自己花，而是要顾着即将结婚的弟弟。
所以她才会说自己没钱，因为自古以来都是男丁为主。这一点别说国内，就是标榜“自由”的国外也这样。
不然为什么在国外，嫁出去的女儿要随夫家的姓？
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国内的女性人权比国外还要高。
虽然这种情况的出现，可能产生工作和家庭分工不均，从而导致一些不必要的矛盾。但我们已经走出了第一步，以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再次看向春花的眼神中，带上了一抹敬佩神色。为了弟弟能够成功娶妻生子，这个姐姐忍受了太多不平。
可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春花却好像一点回报都没得到。
是传统吗？是的。
恐怕这种心甘情愿的传统，完全可以当成一种伟大。
这让周小冷态度瞬间转变，从身上掏出他“搜刮”来的1000元现金，抬手递给春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权当是购买你的证词了。”
“不。”春花一愣，接着立刻摇头摆手向后退了三四步:“谢谢侦探，我有手有脚，我，我昨晚还想杀掉张老板。这，我马上就要被枪毙了。不能要你的钱。”
周小冷见状笑了笑:“告诉我，春花！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我。”春花心头一紧，顿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慌忙摇头否认着:“不，侦探，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到了二楼张老板就已经死了，饶命啊侦探。”
周小冷从没见过这种场景，他哪里会想到对方会下跪。急忙叼着烟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双手托在对方腋下轻轻一提。
“放松，放松。”尽可能安慰春花完全无法平复的情绪:“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心里却不由叹息一声:“这个小姑娘好轻啊，恐怕连90斤都不到吧。”
春花仿佛瞬间变成受惊的兔子，急忙一把推开周小冷，脸色煞白的后退靠到了亭柱上。
连看都不敢看周小冷一眼，只是不停重复着:“别，别别碰我。求你不要碰我。不要。”
这让周小冷再次眉头紧皱，看春花现在的模样，好像对任何男人都有了恐惧心。正常说话都非常困难，一碰她就仿佛是要杀了她似的。
不由缓缓后退两步的同时:“抱歉春花，我绝对不会再碰你，这个距离怎么样？能告诉我了吗？”
春花小心翼翼看了周小冷一眼，才吞了口唾沫点点头。
依旧保持着抗拒的架势回道:“侦探，我，我真的没杀人。但，但是我踢了张老板两脚，发现他没有任何反应，才，才知道他死了。然后我，我就跑了。”
“哦？”周小冷眉头一挑，再次确认了一遍:“你一共踢了他几脚？踢的什么地方，还记得吗？”
稍微缓和了下情绪，春花也慢慢站直了身子。低头沉思了片刻，才带着哭腔摇了摇头:“对不起侦探，我忘了。”
“好。”周小冷抬手示意春花冷静下来，回到机车旁思索了片刻，才转身看着春花轻声安慰着:“如果你确定当时张强已经死亡，那么你就没构成杀人事实，警察是不会抓你的，我保证！”
春花听到这句话，眼神中终于闪过一抹希望，极为忐忑的追问着:“真的吗？我，我不会被枪毙？”
周小冷笑着耸了耸肩，摇头确定道:“当时张强已经死了，除非你能杀他第二次。以法律角度来说，你这叫做‘对象不能犯’，连监狱都不用进。”
春花闻言，脸上显出一抹惊喜，不自觉捂着嘴巴轻声抽泣着:“我没有杀人，不用枪毙了。爸妈，我不用死了。呜呜呜。”
周小冷见状也没靠近，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看了春花现在喜极而泣的模样，后半句话他并没有再说出口。
但在心中依旧默默嘀咕着:“踢打一个死人确实不算谋杀，但如果是恶意为之，‘鞭尸’可也是个大问题！”
但他从刚刚和春花的对话中，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个法盲。叹了口气摇摇头暗想道:“人命关天，道德问题先放一放吧。”
想到这里，周小冷立刻整理好个人情绪，目光严肃的提问道:“你在别墅工作的时间长，有没有感觉谁表现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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