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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雯一直就这么跪着，双眼呆滞无神的望着空处。
“难道，受不了这种刺激，让我一拳就给打傻了？”
杜芳心头突然蹦出这么个念头，立刻轻咳两声招呼着:“张女士，张女士？醒醒！”
张雯迷茫的眼神一阵恍惚，慢慢扭头寻着声音看向杜芳。瞳孔一点点恢复焦距后，倒吸一口冷气快速向后退去。
眼前的杜芳好像并不是人，而是一直饥肠辘辘的老虎、狮子，让她打心眼里生出无数恐惧。
杜芳见状也是极为惊讶，急忙起身就要追上去。
可张雯见杜芳起身的动作，从面对着杜芳倒退立刻转身，手脚齐齐发力“爬”着快速远离。
就算撞倒了油画架子都不在意，只是当她退到墙角无路可退时，才快速转过身看着杜芳。
整个身体都蜷缩着抱成一团，即便长裙下摆被自己踩得满是灰尘，也丝毫没有任何心疼表情。
只是盯着杜芳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与逃避。
见张雯表现出这种状态，杜芳踏出的步子缓缓后退。
没想到，嚣张跋扈到貌似无法无天的张雯，竟然被她一拳就打成了这副模样。
重新坐回位置，揉了揉有点发紧的太阳穴。杜芳出于担心的缘故，还是忍不住关切道:“张女士你，现在没事吗？”
张雯蜷缩在墙角，隔着被打翻在地的油画架子，小心翼翼看了杜芳一眼。
沉默！
张雯并没有任何回答。
就在杜芳刚要再次起身时，张雯突然嘴巴一扁眼圈一红。
“呜呜呜呜！你打我！呜呜呜，好疼！肚子好疼啊！”
这个一直以强硬、高傲和刁蛮示人的女人，竟然毫无预兆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杜芳忍不住一阵头疼，她不怕张雯继续闹下去。但这哭声中时而带几声尖锐嚎叫，容易把其他几个嫌疑人吸引过来。
但是杜芳并没有选择靠近张雯，她担心对方会对她的行为产生误解。万一做出什么更加极端的反应，恐怕会把事情引向一个不可预知的结果。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杜芳沉吟了良久，两臂抱胸站在原地冷哼一声:“张女士，我劝你一句，哭是没用的。还是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尽快说出来吧！”
张雯依旧大声哭泣着，时而哽咽两声断断续续埋怨道:“你！你打的我好疼，我要找周小冷告你！你，你非法逼供！暴力逼供！呜呜呜！救命啊杀人啦！侦探杀人啦！”
“哼！”杜芳撇撇嘴，冷笑着反问回去:“非法逼供？张雯！我很清楚自己用了多大力量，你可以随便去任何地方告我！”
说着，抬手环指周围一圈后继续道:“反正别墅的所有监控都坏了，你身上也查不出任何伤势。你去大叔那里告我啊！看他是相信你还是更相信我？”
一句话把鬼哭狼嚎的张雯彻底镇住，几乎在瞬间就收住了哭声。
但也在不停哽咽着，一言不发继续保持沉默。
这时，杜芳才再次迈开步子，慢慢向张雯身边走去。
张雯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没起到任何作用。所以心中那份被打之后的恐惧，此时已经越发浓郁了起来。
这种心态所引起的，就是张雯连哽咽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声音稍微大上那么一点，都会惹得杜芳再打她一顿似的。
可杜芳问完话一直得不到回应，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耐烦的情绪。
从一点就着的轰天雷，瞬间变成三棍子打不出个声的闷葫芦。
这让杜芳心里不由产生一种鄙夷情绪，张雯这个女人可能从来没挨过揍。甚至想的再极端一点，可能连所谓的挫折都很少遇到。
不然，心里承受力哪能这么弱？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对方从火爆蛮横瞬间变成这样。
她甚至会把这种沉默，当成张雯对她的某种无视。
“哎！”这时，杜芳已经走到了张雯身边，叹了口气盯着对方一句话都不说。
这种沉默让张雯更加紧张，眼里瞬间又要涌出一股泪水。尽全力把身体蜷缩进墙角，脸色竟然瞬间变得煞白无比。
现在她虽然肚子不疼了，但那种心理阴影却依旧存在。尤其是看到杜芳缓步靠近的动作，就好像感觉自己又要挨揍了一般。
“别！别打我！”语气中充满了哀求语气:“我不告你了，你，你能不能不要打我？”
此时，张雯哪里还像个商业女强人？简直像是被狐狸盯上的鹌鹑，既有些可笑，还充斥着几分可悲。
杜芳慢慢蹲下身子，看着眼前两米左右的张雯。声音尽量柔和的劝慰道:“行，我不打你！但是你告诉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才继续道:“记住，我能捕捉你任何一个谎言。所以，要说实话！可以吗？”
张雯或许是真被打怕了，也可能是把仇恨深深埋在心底，埋在表面巨大的恐惧之下。
等到时机成熟时，她将再次变成那个耀武扬威的女强人。那时等待杜芳的，还不一定是什么狂风暴雨似的剧烈报复。
但至少现在为止，一切还都在杜芳的掌控之下。就算暂时她自己收拾不了烂摊子，不是还有她最亲爱的大叔么？
想到这里，杜芳掏出手机准备发信息给周小冷。
但张雯却误会她又要拿出手套，急忙捂住头脸全身颤抖，嘴里不停哀求着:“不要！不要打我！我，我不会去告你，我保证！不要打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任何事！”
杜芳发信息的时候，恰好赶上周小冷火毒发作。别说给她做出什么回复了，浑浑噩噩的连听都没听到。
当他走到大厅时，恰好看到春花准备回杂物间的身影。立刻迈步跟上的同时招呼着:“春花，等一下，正好我有事要找你。”
春花听到身后那熟悉的声音，整个头皮都瞬间发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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