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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年是个遇到事情总喜欢在心里琢磨,不太喜欢开口问出来的人,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特别是昨天白沐风能够豁得出去帮坤左引开周围好几个黑衣人的事情,让郎年打心底里稍微认同了一点,这个传闻之中,风评并不是特别好的西北小王爷。
虽说俩人说话更多的时候都是唇枪舌战,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但实际上彼此的心里都清楚,这俩人之间有那么一点点不用说出来便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
此时瞧见白沐风脸上仍旧带着郁闷的神色,郎年年轻轻品了口,这茶楼里还算是比较名贵的西湖龙井之后,这才缓缓地开口问道:“小王爷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值得如此劳心费神,满面愁苦呀?”
因为这里只有两个人,而且此时此刻茶楼里都没有太多的客人,所以郎年说话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便叫出来了白沐风的外号。
白沐风现在心里正郁闷着呢,所以在大事儿的面前,所有的小事儿都更显微不足道,他也就没有在意郎年脱口而出的这个称呼,毕竟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就算再怎么样装,本质里仍旧是西北小王爷。
惊叹了口气,白沐风也品了一口,面前茶盏里装着的西湖龙井,只不过相对于“品”这个字来讲,白沐风更像是如牛饮水,直接往嘴里灌。
这动作被白沐风做出来一点都没有喝茶的悠闲,反倒是带着一股喝酒的豪爽。
连饮了三杯茶之后,白沐风这才轻轻叹了口气。
“唉!”
郎年原本就不是一个着急的性子,特别是在面对着这些,虽说心里想要多少了解一点的八卦,但实际上却对于他想要干成的事并没有太大帮助的事情,就更加没有什么急躁的情绪了。
最关键的是郎年清楚,此时此刻更着急的是白沐风,因为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从薛南玉以及谭忆栀的态度就能够感觉得到,这事儿,应当是有关于白沐风和谭忆栀的。
所以身为一个局外人,郎年能够选择在此时此刻倾听白沐风的烦恼,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心底里的那点好奇也就是一点点听或者不听,没有太大的区别。
白沐风喝完三杯茶之后,稍微冷静了一下,抬起眼皮来瞧了一眼,坐在他对面,脸色仍旧是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的气色却要比昨天好上不少的郎年。
白沐风算是半个自来熟的人,特别是在面对像是郎年这种,跟他平日里生活的圈子差不多,生产的环境也差不多的人。
把身子往前靠了靠,白沐风穿着这身粗布麻衣,也不在乎这桌子上究竟擦没擦干净沉淀的茶渍,直接便把手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用左手的手腕儿托着自个儿的下巴,整个人迅速拉近了与郎年之间的距离。
然后用略带低沉和愁苦的嗓音问了他一嘴。
“你有为爱情发过愁吗?”
冷不丁听到这话,再加上瞧见了白沐风突然凑过来的样子,郎年刚刚端起来品了一小口的茶水,差点没吐到白沐风的脸上,如果不是长年累月的修养,让郎年忍住了这一口茶水的话,估计小王爷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此时此刻便要糟糕了。
但水没吐出去就意味着咽下去了,郎年憋了半天仍旧是没有把这口气儿顺过来,以至于这茶水刚一从嗓子咽下去便立刻有口气儿,像是从嗓子那里冒出来一样,使得郎年咳嗽了半天,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稍微好一点。
白沐风还很单纯的以为是郎年自己喝水不小心呛到了十分,好心的伸出自己的长臂去帮郎年顺了顺后背的这口气儿,一边帮郎年拍着后背,白沐风一边皱着眉头说道:“你在南盛又不是没有喝过茶水,莫不是我北安国的西湖龙井要比你们南盛国的茶叶香,所以你才这般吗?不至于吧?”
郎年听到这话差点又一口气没上来,不过好在这回他强忍住了自己要骂人的冲动。
毕竟能够听到西北小王爷自己说出来的八卦,要比那些所谓的传言靠谱多了。
郎年用自己,相比较于白沐风也丝毫不逊色的大手拍了拍自个的前胸口,直到这口气完全从嗓子消失之后,郎年才抬起头来看着白沐风说道:“以前就从来没有人被你说的话,气死过去吗?”
郎年这话问得特别认真,表情也带着一股认真劲儿,一度让白沐风以为是什么正经的话题呢。
当然了,白沐风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个问题回答出什么有意义的,有价值的答案来。
不过郎年也没指望白沐风能回答自己一句气话,但刚才白沐风问的那话,郎年却能够思考出另一位主角的身份来。
“小王爷发愁的对象是不是谭姑娘呀?”
白沐风撇了撇嘴,瞧了郎年一眼,然后特别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幅坦荡荡的做派,再次让郎年拿着茶盏的手抖了抖。
[真不愧是西北小王爷,说话做事直接干脆的,让人害怕!]
轻轻放下,拿在自己手上之后受了很多辛苦的茶盏,郎年看了一眼放下之后,因为茶杯和桌面发生震荡,所以在茶水的表面生出层层的涟漪。
“若说你和谭姑娘的关系…有一事,我倒很好奇。”
白沐风白了郎年一眼,眼神里的问话几乎都要变成实质性的言语,问出来了。
[有话你就赶紧问呗,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呢?唠叨!]
郎年现在已经不想抬头去看白沐风的表情了,因为他怕自己再看一次,便忍不住拼着这副仍旧带着伤痛的身体去和白沐风拼命了。
“你的身份我已知晓,那谭姑娘的身份当真如你俩上次和南玉说的那样吗?”
郎年这话问的已经算是很客气了,他其实想问的就是,上次你俩一起合伙说的故事,明明白白的把薛南玉骗过去了,但其实我却知道你的身份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所以她谭忆栀的身份究竟有没有骗薛南玉呢?
白沐风再次给了郎年一个白眼,只不过这次郎年学聪明了,一直低头看着茶水,所以并没有接收到来自于白沐风的藐视。
“如若不然的话,你以为得是什么样的身份能使得这一枝花酒楼明明不招待外人,在这里留宿的地方都给咱们空出几间客房来,而且那老掌柜的还事事都听她谭大小姐的安排呀?”
话已至此,郎年也不是个傻的,所以自然便明白,白沐风这话的意思是,谭忆栀的身份适合这一枝花儿酒楼之类的铺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白沐风也不是个傻的,所以他只把话提醒到这,却并没有戳穿谭忆栀即是她们认识的谭老板,又扮演着现在身为谭老板妹妹的角色的事情。
毕竟薛南玉现在也没有明明白白的告诉谭忆栀,她就是南盛国公主的身份,所以在白沐风的心里,这俩人都有所保留,所以不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也是可以的。
郎年现在想的却并不是谭忆栀身份的问题,毕竟白沐风这话说的在理。
但郎年想不通的是,这一枝花系列的铺子据传和钱家似乎是有些关系,毕竟空穴不来风,很多很多人说,那这事基本上就是真的。
但若当真如此的话,他白沐风是什么时候认识谭家的姑娘的呢?
似乎是看出来了郎年眼神当中的疑惑,所以白沐风特别好心的解释了一句。
“我俩属于过命的交情!至于经过嘛…你就往最感人的那种方向想就可以了!比如,什么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呀,又或者是在天意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种!”
听到白沐风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之后,郎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只觉得自己方才借着脚疼,所以来到茶馆里和白沐风聊聊天的事,简直就是对驴弹琴一点有用的事情都没有听到不说,现在还要听他说这些完全联系不上的话。
皱着眉头轻轻吐了口气,似乎这样便能够让自己汹涌的情绪得到一点平复。
郎年状似好脾气,但实际上却已经濒临爆发边缘的又问了一句。
“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感觉到困苦?若是说的话,请说点我能听得懂的人话,若是不说的话,咱们现在便启程回酒楼去,正好我也累了。”
郎年隐藏着的半句话是:[跟你说话,要比出去走上好几圈还要累!]
白沐风撇了撇嘴,这回倒是没有反驳郎年。
反而是当真掏心窝子地把自己内心的苦闷说了一下,但有很多的细节都被他忽略掉了,就比如说今天早晨扯坏了谭忆栀衣裳的事情,主要讲的是谭忆栀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甚至于对于周围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粗线条,而且对白沐风也是,忽冷忽热,忽近忽远,整个人像是飘渺的云一样,看着很近,但实际上却摸也摸不到,抓也抓不着。
郎年听到一半儿便感觉太阳穴特别的疼,听到2\/3的时候,好像连身上的伤口都隐隐作痛了起来,等到完全听完了白沐风的描述之后,郎年放在桌子下边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块脑海之中,仅仅有一个点头那便是。
[此生绝对不以白沐风再聊感情,如违此誓,必遭此劫!]
都说姑娘家逛街的时候是没有什么时间概念的,所以即便是早饭吃的很早,但这俩人硬生生是等午饭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才回到酒楼里。
因为算是出去的时间很长,所以俩人回来的时候没有经过茶馆,直接便顺着小路走了回来。
虽说算是人生地不熟,但好歹一枝花酒楼也在这开了三年之久,故而这西泽城里知道一枝花酒楼的人有很多,所以打听打听便能够摸索出大致的方向来。
薛南玉今天出门收获颇丰,所以一路拎着那两条还算是比较鲜活的鱼,直接便奔着一枝花后厨的方向跑过去了。
谭忆栀倒是停下了脚步,在前台那儿和老掌柜的絮絮叨叨嘱咐了一些事情,又拿起笔来写了,足足有两张纸那么多的东西之后,这才走。
老掌柜的把谭忆栀写好并且叠好放在信封里的那两封信,仔仔细细的缝好了之后,招呼了一下,这铺子里待的年头最久的也是岁数相对来讲最大的那个伙计,让他出去了一趟。
谭忆栀在回来的路上一边和薛南玉聊天,一边在想这些珍珠的事,后来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有必要和钱益善说一说。
至少告诉他一声,自己现在在哪里,自己平不平安自己多久之后能够回去。
虽然不知道钱益善现在有没有发现自个儿已经不在皇都那边儿,而是被人拐跑了,但谭忆栀觉得作为合作伙伴,怎么着也不能让对方因为自己的事着急上火,毕竟他钱大公子一天也是日理万机,谭忆栀是没打算,因为自个儿的事儿在麻烦人家,所以才打了这声招呼。
而这只是其中一封信的内容,另一封信是让老掌柜的直接由西边发往西北通知一下杨村那边的人,当然,其实主要也就是谭忆栀的二舅妈。
经过这几年的合作,谭忆栀发现二舅妈其实是一个挺有领导力,而且有那么一点手段的女人。
特别是这点手段,如果不往自己身上用,而是往那些雇佣来的婆子媳妇儿身上用,还是非常好使的。
所以谭忆栀在杨村那边弄得十分简易的手工作坊,就交给了二舅妈来管理,可以说是被二舅妈管理的井井有条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出什么乱子。
这回在脑子里想了一个新的配方之后,谭忆栀便直接把那配方写了下来,在和老掌柜的说完半个月之后,会有一批珍珠运到这儿,到时候多少价钱让老掌柜的直接便从这酒楼的账目里扣除之后,谭忆栀还特地通知了二舅妈一声。
两封信一封往南边儿送,一封往西边儿送,目的地不同不说,这最后的接收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几日之后该送到二舅妈手中的那封信,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交到了二舅妈的手中,而送给钱益善的那封信则是在南边的驿站那,被人截了。
截了这信的人,正是钱益善本人。
不过谭忆栀现在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因为她刚回到这酒楼里,写完了信要往后院走的时候,边听老掌柜的脸色不是特别好地说了一句。
“今天早上与你们一起出去的那两位公子,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是特别好,早上和你一块儿吃饭的那位身上的伤好像还裂开了。”
谭忆栀听到这话之后,二话不说便直接往后院白沐风的屋子走过去了,且不说这两个人早上究竟有没有那点尴尬的事情发生,就算是心里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影响,但现在毕竟也是跟自己一路走的伙伴,而且这阵子真的是被那些黑衣人折磨的有些心理阴影了,谭忆栀生怕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根本没有多想,便直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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