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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声音微微颤抖着，她看着眼前那人，面容上沾染了一丝丝的哀戚。
没有说话，那人将怀里的小丫头缓缓的放到地上，自始至终，他那目光，都死死的盯着眼前那巨龙。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顾怀柳唇色苍白，脸色难看的有些过分。
“她，与我一般，都是先天生灵。”
一瞬间瞪大了眸子，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前者一下子嚷了起来。
“你这是在框我玩呢？”
“框你？我有那个必要吗？”
声音陡然一变，梅澈长叹了口气，眼角眉梢里是无尽的惋惜。
“要不然，你以为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气魄，怎么会只是吞噬了同族便有了那样的威势？因为他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这话，顾怀柳无法反驳。
的确，在相柳身上的确有很多的疑点，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先天生灵啊！
这个词语，不论放到哪里，都会是一个禁忌。
那四个简简单单的字，一旦组合起来呢，便有了无尽的魔力。
宛如笼罩着面纱的美人，叫人看不透，却又无尽的向往。
这世间，似乎没有人能说清楚，天地因何存在，九州因何而来，还有那穷桑树，究竟是谁人所种，以及混沌之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
没有人知道那时有多少惊艳苍穹的生灵，以及他们从何而来，因何而去。
但是，人们却知道，纵然是那些个大能的一须一发，只要气息依旧存在，时间久了，便能衍生出无匹的战神，这，便就是人们口中的先天生灵。
“是，是谁？”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到了这一步，顾怀柳已经没有怀疑的权利了。
眸子微微暗了一下，梅澈顿了顿，没有立即说话，仿佛那个名字就是一个禁忌，亦或者因那个人还在眼前，他并不敢放肆。
“吼！”
一声咆哮，在与那巨龙短暂的对视之后，那人动了。
巨大的法相虽然还是蛇身，但是外貌看起来确实天差地别了。
九颗巨大的头颅合而为一，那巨蛇森森的吐着芯子，但是蛇头看起来，更像人形。
纵然梅澈不说，到如今，顾怀柳也已经晓得那人是谁了。
创世之神，烛龙，烛九阴。
虽然骇人听闻，但是，他又出现了。
“他会怎么样？”怯怯的问了一句，此时的顾怀柳目光呆滞，显然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会死！”
声音平淡，梅澈立在那里，眼里明明灭灭，看不出感情。
“纵然是他，肉身也扛不住那样强大的灵魂之力。所以说，他必死无疑。”
“他娘的！”狠狠的咒骂了一句，顾怀柳眉头紧紧的锁着，他看着脚下那破败的九州，又看了看苍穹之上那狂暴的战神，一时间，愤懑难消。
“这家伙到底要搞什么？”
将手缓缓的举了起来，他环顾了一圈，随即将目光定格在了眼前那人身上。
“老子辛辛苦苦坚守的九州，他如今却是说毁就毁了？我这里还没发火，他却在那里要死要活的，我找谁说理去！”
拳头紧了紧，面对顾怀柳的诘问，梅澈没有说话。
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天穹之上那缠斗着的法相，以及不远处那个撕心裂肺的小小身影。
“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嘴角微微的扬了一下，梅澈无奈的摇了摇头，许久，这才轻声说道：“我想不明白，人世间那所谓的风花雪月，到底是什么样的，居然叫他这个不如轮回的人甘愿放弃数万年的修行。”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想这个！”
一下子怒了，顾怀柳前进一步，刚想要说些什么，一旁的黎追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抬起头，看着那缠斗着的凶兽，神情木然，无悲无喜。
其实，方才，梅澈那话，他都听见了。
曾经一昧的想要逃避，想要避世，只是因为她不想，也不敢与他刀锋相见。
但是那样做的后果，却是将自己差点逼上绝路。
但是如今的他反抗了，挣扎了，换来的却是相柳的离去。
或许真如紫薇道宫的老帮主所说，她黎追，命犯天煞孤星，注定求而不得。
想到这里，她忽然笑了。
神情虽然木然，但是那笑声却一声高过一下。
九州毁了，人族殁了，团锦消散，追随洛臣枫去了。
梦里的那副子场景，到如今，却是真真正的实现了，但是那罪魁祸首却不是庚辰。
冷哼一声，黎追没有说话，却也无话可说。
只是半盏茶都功夫，天穹之上那场旷古大战已经有了分晓。
虽然依附着法阵的力量，但是在真真正正的对上那人时，庚辰还是败了。
被一拳锤中胸口，他那巨大的龙身踉跄了一下，身子飞快的往后遁去，似乎是想要借助这股子力气逃走。
法阵已经被彻底的击碎，如今已经没有人可以帮他化解攻击，提供灵力了，虽然知道那人坚持不了多久，但是再耗下去，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愤愤的吐了口血沫子，庚辰眉头紧紧的锁着，他想要逃，但是那人已经如跗骨之蛆般追了上来，显然是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
拳头紧紧的攥着，这家伙，简直太狠了。
从一开始他诛杀九州所有的生灵，无非就是想要切断庚辰信仰之力的源泉。
如今这般，也显然是决定赶尽杀绝。
但是这样下去，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要知道，以他的肉身，要接纳这样的灵魂，每时每秒都要承受无尽的折磨，而且时间越久，耗损便越是不可挽回，最后，很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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