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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制好了药水消去手上的红肿,穆天然吃完晚饭就开始了内气的修炼,不久之后房门被突然敲响,“天然”
一听这声音穆天然大喜,赶忙起身打开房门“木大哥你总算回来了“
“哈哈,你还真怕我死了不成,走喝酒去。”说着木成一拍穆天然的肩膀拉着他就向自己家走去。
穆天然跟着木成没走几步就闻到血腥味,打眼一看就看到木成肩膀上有血迹“木大哥你受伤了!
“哈,没事,被挠了一下而已还死不了。”
被木成无所谓的态度所感染穆天然不仅放下心来,也是,木成比他有着更丰富的经验,伤势是否会致命他自己最清楚。
跟着木成来到他的住处,屋里已经摆上了酒菜,正有两人落座期间,其中一人穆天然识得是周灵,周灵身边则坐着一个高挑的女子,女子肤色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有着一种男子特有的彪悍气息。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向宣周灵的妻子。”
闻言穆天然有些诧异,以前也没听到周灵提及过自己的妻子,“嫂子好”穆天然赶忙打招呼。
向宣一看就是一个外向的人,闻言便是笑道“早就听说成哥收了个新人做弟弟,就是你啊。”说话的时候向宣上下的打量了穆天然一番,看他的那眼神很是有些意外的成分。
在场的人都看的出来的她的以外当中带着些许的对穆天然的不以为意,确实,在这个男子普遍雄壮的世界里,穆天然的小体格实在是个意外。
“你给我收敛点。”周灵忙是压低声音提醒自己这个性子大大咧咧的媳妇。
继而有队穆天然到“天然,你嫂子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你别在意啊。\\\"
穆天然怎会听不出向宣言语之中并无恶意,只是为人比较直接罢了,遂是半开玩笑的道“嫂子说笑了,岂不知浓缩就是精华。”
穆天然此言一出屋内顿时爆发出一阵的笑声。
“虽然你说的有趣,可咱丑话说前头,以后你若是拖了成哥的后退嫂子我可不答应。”笑罢周宣又毫不客气的出言提醒道。
屋内一时陷入了寂静,其实周宣说的话也是很多人想说的。在天横山木成的急公近义那是出了名的,现如今收下穆天然这个弟弟定然不会对穆天然坐视不理,而穆天然本人看上去就是一个负担一般的存在,如果穆天然过于不堪,那么对于木成无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包袱,在这个身死不由己的地方,每一份负担都有可能造就出不可挽回的后果,别人碍于情面不好说出口,也就只有周宣这个直性子的人敢于直言不讳。
“你说这些干什么?”周灵压低嗓音斥道,可他的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穆天然,去看穆天然的反应。
“向宣妹子,今天难得聚在一起你说这些干什么?”一旁的木成打起了圆场。
“木大哥”穆天然神色肃然的制止了试图上前缓解气氛的木成。
“向宣嫂子说得对“说着他在几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道”其实不瞒大家,自我来到这里,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地方的时候我就很害怕,一直想着离开这里,与你们相比我就是一个懦夫,今日之前我真没想过自己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我不怪嫂子的直言不讳,你们本就是在身死边缘挣扎的人,我不会无耻到让别人来分担我的生死”
说完这些话穆天然转身面向木成深深的鞠了一躬“木大哥,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二个一心一意带我的人,我不希望欠下你的人命债,这样我会一生难安,半年之后我会面对我该面对的一切,希望你能够成全。”穆天然这是在做出自己的保证了。
木成定定的看着穆天然,说实话,天横山的规矩是新任至多只能受到半年的保护,半年之后便任由其自生自灭,但是木成早就在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定,她要将穆天然彻底的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战士之后才放手,而这个时间绝对不止半年。
而此刻穆天然则是在用一种十分委婉的方式逼迫他放手,面对友人,面对这个相识不久的兄弟木成必须表态,“大哥,答应你。”
“来,天然兄弟,嫂子敬你。”向宣是真心的佩服穆天然,试问一个深知自己将来面对这何种境地的人,有那个不希望别人来帮助自己分担,勇敢放弃别人帮助的又有几人。
紧张的气氛就在这一碗相敬的酒水之下被打破,穆天然现在还无法彻底的融入到他们之中,因为他还无法体会到这些真正生活在身死边缘之人的心境,所以大多数的时候只能静静的听着这些生死之交之间的对话。
酒过三巡,满面潮红的向萱拿起酒碗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成哥这些年来算上这次你已经救我和周灵第四次了,我们夫妇也无以为报,只能在这里敬你一碗酒了。”
穆天然听着这略带醉意的话浑身一颤,四次!?木成三十多岁修炼十三年,周灵向萱明显比木成年纪小,修炼时间最多也不会超过木成吧,也就是说在这至多十三年之间周灵和向宣四次差点玩完,平均每三年一次,这频率也太高了吧。
木成喝的也不少,不过看上去还很是清醒,他端起酒碗结下周宣相敬的酒水,一口饮尽,继而放下酒碗道”说什么啦,你们两人救下的人也不少,还会想着回报不成。“
“成哥说的对啊,是我们矫情了,谁让我们走上这条路了啦。”周灵不无感慨说了这么一句,气氛也就随之陡然沉闷下来,眼见着三人借酒消愁,穆天然想着自己不久之后也会成为他们之中的一份子。
送走跌跌撞撞的周灵夫妇穆天然转身回来准备照顾木成,就见木成此刻正低着头坐在门槛上,身体还在轻微的颤抖着。
“木大哥你怎么了?”穆天然赶忙上前去,木成抬起头来,当穆天然的目光迎上木成的时候顿时被木成的样子吓了一跳,他看起来很忧伤,一双眼中满是血丝还含着泪水,这样一个看上不去怎么也不会用眼泪示弱的彪形大汉竟然哭了,“又死了一个”口吻很平静,却足以听出其中的悲凉和沉痛。
穆天然大骇,要是太没记错的话,在不久前就已经有两人死去了,这才多久就又有人……
穆天然没有多余的情绪去恐惧,因为这个时候的木成很需要人来安慰,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成为被木成安慰的对象,他学着木成安慰他一样去轻拍木成的肩膀,这也是他唯一可以用来安慰木成的手段。
却不想就在他的手掌接触到木成的肩膀的时候,木成嚎啕大哭起来他痛苦地抱着头嘶吼道;“十三年了,我真的受够了,受够了……”
穆天然被这突然的变故弄的怔了那么一下。
听着木成的嘶吼,就算是没有身临其境的穆天然也体会到了那种藏在木成心底的痛苦,是啊,十三年了,这十三年来在木成的人生之中有多少和他喝过酒战过斗同生共死的兄弟死在这十三年的时间里,他们的每一次离去对木成都是一次打击,人都说经历多了就会麻木,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很多事情就像酒一般,时间越长就会更醇更厚。
这一刻穆天然突然感觉自己很渺小,尤其是站在木成的身边他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幼童一般,前世里乃至今生他所承受的痛苦磨难和木成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渺小的他又怎能真正的体会木成的悲伤,他只能与木成并肩而坐默默地陪着这个被命运折磨的的体无完肤的人感悟自己的人生。
时间慢慢的过去木成先是嚎啕大哭继而转为呜咽直至此时的哽咽,命运将一个汉子如此折磨,让他如同孩童一般哭泣。想来当他把一切都宣泄,回归平静之后,便又会走向那个属于他的战场,做自己该做也必须要做的事情。
平息之后的木成是长久的沉默
“天然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沉默之中木成突然问道。
;“我?”他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香车宝马组建一个家庭尝尝家的味道,这都是前世的梦了现在只能是想象。
“我想活下去,和我的姐姐一起活下去。”这是穆天然最为真实的想法,只想活下去,这在前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想法,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愿望。
;“没用的东西。”木成笑骂的拍了下穆天然的后脑勺,不过转念又一想他便道;“似乎也很伟大了,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是有些难。”
;“那你了木大哥?你的愿望是什么?”
木成看着远处开始出神,许久才听他道;“我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想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更多的人。”说完木成就嗤笑出声,他这是在自嘲。拥有强大的力量,该是有多强大才能保护更多的人,丹气吗?那离自己似乎太遥远了。
说完似是想到在这之前穆天然提到过的姐姐,木成很是深有其感道;“天然,不要辜负你姐姐的期望,她一定还在等着你回去接她,”
姐姐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穆天然眼前,默默地,他攥紧自己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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