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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的视线在陆航航身上扫了好几圈，最后确定这个人并没有说谎，她松开手，在他身上拍了两下，“我不知道。”
陆航航有些泄气，但是很快声音又高昂了起来，“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南风闻言没有说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实话，她确实有些好奇。
她想着，看向面前的陆航航，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我有一个好主意。”
陆航航被她这个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不过为了面子，又往前凑了几分，“你说，什么好主意？”
“你去问你妈。”
“她不愿意说。”陆航航想都没想，不假思索回答道。
南风挑了挑眉，“那你就想办法问出来啊！”
南风伸出手，在陆航航肩膀上拍了两下，“少年，加油。”
她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陆航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南风离开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医院走廊。
宫莫寒一个人站在楼梯拐角处，窗台上放着三四个烟头，他站得笔直，眸光落在不远处的草坪上。
兰芷的脸在脑海中浮现，宫莫寒皱了皱眉头，那张脸，并没有半分的熟悉感。
只不过兰芷眼神中的恨意，他却并不陌生。
许多人都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而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这一次，兰芷却带给他一种威胁的感觉。
宫莫寒沉思了许久，他将手里烟头摁灭在窗台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季律师的电话号码。
季律师留在公司帮衬宫北辰，美国这边的事情一直是他一个人在处理。
铃声没响多久，季律师就接通了电话。
公司的法务部要重新拟定人事合同，季律师最近一直在忙活这件事。
“宫总。”季律师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仍旧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
宫莫寒微微眯了眯眼睛，“季律师，帮我查个人。”
季律师闻言，停下了打字的手。
宫莫寒已经很久没有让他查过什么人了，主要是因为杀鸡焉用宰牛刀，所以能够让他亲自出手的或许不是一般人。
“宫总，您说。”季律师想着，声音里也充满了几分好奇。
宫莫寒顿了顿，缓缓报出了兰芷的名字。
“兰芷？”季律师重复了一遍。
他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似乎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一般。
宫莫寒点了点头，将近期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季律师听得瞪大了眼睛，这个兰芷听起来来头不小啊？
“宫总，需要我到美国来吗？”他跟在宫莫寒身边多年，两个人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
宫莫寒拒绝道：“不用，你帮着北辰。”
季律师沉默了一瞬，而后才继续开头道：“好的，宫总。”
“我怀疑兰芷很早以前就盯上我了。”宫莫寒忽然开口道。
窗外开始起雾，不远处的森林弥漫起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其中的内容。
宫莫寒的双眸里也开始起雾，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季律师跟在他身边多年，很快就明白了宫莫寒话语里的暗示，“你的意思是从南风出事开始。”
“现在还不确定。”宫莫寒缓缓开口道。
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当初他在大海河镇撞到了海清盛，被关在拘留所内。有一天，他旁边的房间里多了陆航航。
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出现在大海河镇，只能说明，兰芷也在那里。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只查到了沈初鸣。
宫莫寒的眸色暗了几分，“去查一下沈初鸣，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季律师一愣，“沈初鸣已经死了。”
“他死了，可是他留下的势力并没有，总会有些知情者的。”
宫莫寒说着，听见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他下意识回过头来，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冯芊芊。
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外面是一条杏色的针织衫，头发盘在脑后，挽成一个低垂的髻，整个人看起来温婉起了。
“宫总？”季律师听见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由得开口催促道。
宫莫寒这才回过神来，他应了一声，“今天就说到这儿，你先去查，有什么线索以后随时联系我。”
“好的，宫总。”季律师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了下来。
冯芊芊安静的看着宫莫寒说话，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哀伤。
不同于穿着白大褂时的干净利落，这样的冯芊芊，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甚至想要替她抚平眉心的褶皱。
只不过这些人里，并不包括宫莫寒。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表情十分淡漠，眼睛看着冯芊芊，却并没有说话。
冯芊芊见状，笑了笑，解释道：“我在外面没看见你。”
她始终和宫莫寒保持着一段距离。
在医学上有一种解释，把这段距离称为人际交往安全距离。
冯芊芊对于宫莫寒，心中已经有了防备。在防备之下，是多年时间积累起来的感情。
宫莫寒闻言，只是缓缓开口道：“出来抽根烟。”
“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冯芊芊轻声开口，她微微歪着头，眸色清澈。
这样的她，渐渐同多年前的那个人重合。
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宫莫寒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冯芊芊曾经的样子，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时间淡化了一切，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东西，一点一点消失不见，他们都不是曾经那个少年了。
可能这就是宫莫寒为什么对冯芊芊始终有着异于常人的耐心的原因。
因为更多的是在善待曾经的自己。
宫莫寒心里闪过一丝异样，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事物会变。”
“是啊。”冯芊芊附和了一句，“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
宫莫寒：“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冯芊芊心头一酸。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我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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