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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跪在地上的杨茂田，却在一瞬间萎靡下来。
仿佛陈牧拿走的不是一块黑石头，而是一下抽走了他全部的精气神。
他没想到，陈牧竟然能够透过虚无的现象，直击本质，看到自己手段的来源，都是这块黑石而起。
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来未曾遇到敌手。
不论身处何地，总有豪门富贾，权贵名流争相巴结，迎来送往。
可是如今，在陈牧的面前，他竟然连想自杀都办不到！
“告诉我，这块石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
就在杨茂田万般失落之时，陈牧缓缓低头，俯视着他，一字一句问道。
他没有说饶他一命这种假话。
以杨茂田的心智，他也能明白，今天想要活命，是绝对不可能的。
区别在于是怎么死。
是经历万般痛苦死去，还是干干脆脆的死去。
这两者之间，区别很大。
听到陈牧的话，院子里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以庞泽方为首，那一众庞氏药局的人，纷纷怒目而视。
而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庞泽方愤怒的同时，目中还含着深深的担心与惊恐。
此刻杨茂田与陈牧近在咫尺，陈牧若是要起杀心，他根本就无法阻止。
而且让他更加担心的是，他能从师父的脸上看出来死意。
此刻的杨茂田，显然已经是抱着必死之心。
“这块黑石，是我三十年前，在蜀中西北雀儿山腹地，一处温泉旁捡到的，这黑石表面看起来普普通通，与寻常石头不同，但若是落在武者的手里，甚至比玉石的价值还要高……”
杨茂田叹息一声，眼中光芒暗淡，歪着脑袋，萎靡的跪在地上，开始缓缓说了起来。
万念俱灰之下，为了痛快的死去，他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此刻老老实实，将这块黑石的来历全部都说了出来。
从他的讲述中，陈牧得知，在蜀中西北雀儿山的深处，有一汪四季恒温的泉眼。
不过那个地方却隐藏在山林深处，几近原始，那里常年瘴气弥漫，鲜有人涉足。
就算是国家级的登山队，也轻易不敢涉足那里。
寻常人就更加不要说接近了。
杨茂田也是一次逃亡途中，偶然经过此地，才发现的。
听完了杨茂田的叙说，陈牧也总算明白这块黑石的来历。
结合神魂记忆中的讯息来看，这块黑石极有可能是修仙界中的硬通货……
灵石！
而那处温泉，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按照杨茂田的描述，也极有可能是一处灵泉。
只不过，这黑石与神魂记忆中真正的灵石，是没法相比的，两者间差别很大。
所料不错的话，这黑石原本应该是散落在那泉眼边的一块普通碎石，只是因为常年浸染在泉眼之中，经受泉水中灵气的熏陶，时间一长，便逐渐改变了本质，变得与灵石相差不多。
不过，此刻陈牧也能够感觉到，这块黑石之中的灵气蕴含程度，已经极为稀少。
被杨茂田带在身边足足十余年时间，而且他经常利用这块黑石，来布置各种手段，灵气的消耗程度就更大了。
如果是一块完整的灵石，就算无法与修仙界真正的灵石相比，对于现在的陈牧来说，裨益也是巨大的。
一念至此，他倒是很想去那雀儿山走一趟，找找那处泉眼了。
毕竟，现在的地球灵气匮乏无比，若是真的能够找到一处蕴含着灵气的泉水，对他修为的增长，将是最大的助力。
陈牧轻轻一笑，眼里带着几分向往。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去想这个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事，是金灵茸。
想了想，便只见他看向杨茂田，眼里带着几分果断。
“你不该挑衅于我，还妄想夺走属于我的东西，看在你告之这黑石来历的份上，我便给你个痛快！”
说完，便只见他抬起手，对着杨茂田眉心轻轻一点。
霎时，只见杨茂田眼瞳的光芒急剧消散，一股解脱之意更是油然散发。
他哪能想到，不过就是一块金虹木罢了，最后竟然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不过此时对他来说，丢掉性命反倒是一种解脱。
试问全身骨骼尽碎，五脏六腑尽皆化为血水的情况下，谁愿意忍受这种剧痛活下来？
所以说，此刻的死，对他来说倒是一件舒畅的事。
结果了杨茂田的性命之后，陈牧表情淡然无比。
仿佛他杀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蚂蚁一样。
周围那些人，再也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纷纷有些畏惧的看着他。
不论是此刻陈牧淡然的表情。
还是刚才他随手一招，便将要自杀的杨茂田阻止，而且凭空移动那么远距离。
都足以说明一点，此人不是软柿子，凭他们这些软脚虾，根本捏不住！
没有人知道，此刻陈牧的内心。
他觉得很搞笑。
杨茂田这等修法真人，放着好好的灵石，以及唾手可得的灵泉泉眼，竟然不知道加以利用，增长修为。
而是将石头带在身边，利用这灵石施展诸多手段……
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不过，从此事上面，他也看出了地球上的修炼手段有多么贫瘠。
倒不是说地球上的就落后，而是他们根本还没有触摸到真正的修炼之法，不懂的该如何去利用外物，来辅助以自身的修为增长。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幸运。
修炼之道，看似简单，但却千难万阻，不论是修炼何种法门，想要真正问鼎那至高无上的境界，不经历九死一生，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陈牧，因为无极仙尊神魂记忆的影响与加持，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而他现在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以后的道路，更加平坦。
“师父！”
看到杨茂田的身体倒在地上，双目神光涣散，气息逐渐消失，庞泽方顿时大急失色，失声痛哭起来。
一众庞氏药局的中层们，更是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这贼子，我杀了你！”
突然。
庞泽方止住痛哭，双目赤红的抬起头，狞吼一声，便握拳冲向了陈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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