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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营外等着接应咱们。”宋?q兰迅速答一句，之后冲奇怪地望着她的水菱眨眨眼道：“瞒着水姑娘，实在另有原因。内中隐情容我稍后向水姑娘解释。”
听宋?q兰隐瞒了柴少宁已在营中的实情，水菱虽然不明白，但宋?q兰的解释话中有话，也就皱着眉没有追问。
见女儿没有出声，水季农相信了宋?q兰，问道：“宋姑娘准备怎么带我们父女离开？”
宋?q兰道：“恰逢年夜，兵营中人思乡情重，情绪低落，警惕性大大降低，再加上雪花浓密，对咱们形成绝好的掩护。这种情况下，我有把握把二位神不知鬼不觉带出军营。”
“是啊，爷爷！”水菱听得大为兴奋，冲水季农雀跃道：“我起初也怀疑军营防守如此严密，是否有人能偷偷潜入？岂知宋姑娘从天而降。仝开宪不在营中，宣平那个贼子根本不是柴公子的对手！”
“菱儿想得也太简单了。”水季农苦笑一声，对宋?q兰道：“宣平既要引宋姑娘和柴公子前来，必定设好了你们所想象不到的可怕陷阱。我这里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人前来查帐。只要我一离开，包保大家尚未走出军营，已经陷入了敌兵的重重围困之中，只余力战而亡一途。”
“她们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宋?q兰问了一句。
“时间不长。”水季农应一句道：“所以咱们谈了这么久，帐外的守卫根本不来干涉，因为她们知道没那必要。”
“那水老又有什么提议？”宋?q兰再问一句。
“我老了，生死早不放在心上。”水季农长叹一声道：“宋姑娘只需把菱儿带走。她还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希望宋姑娘以后能多照应她。”
“爷爷！”水菱听了爷爷善后般的语气，顿时哭出声来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宋?q兰却是听得笑了起来道：“水老，牺牲也需要有价值才行。她们不是隔一段时间才来查一回么？咱们就等她们查过再走。只要行动迅速，半个时辰足以让咱们穿出大半个军营。到时侯凭你我的本事，还怕闯不出去么？”
水季农听得欲言又止，面上露出为难神色。
宋?q兰见状直言道：“我知道水老是怕消耗我的功力，不好意思让我帮你驱毒。但水老请想一想，你一旦有了自保的能力，岂不比动手时拖累我要强胜百倍？”
水季农听了点头道：“如此有劳宋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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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将一股真气在水季农体内绕行一周，宋?q兰倒吸一口凉气道：“仝开宪用药的技能超越常规，水老受制情况的复杂程度远超我的想象，你体内的真气紊乱如濒危之人，我完全想象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药况？”
“这可怎么办？”水菱一听害怕起来道：“宋姑娘可有解救的办法？如果咱们贸然带走爷爷，会不会适得其反，给他带来更大的风险？”
“不用了！”水季农话犹未了，右掌突然后拍，猛击在宋?q兰胸口上。
宋?q兰纵有灵觉，也无法在如此短的瞬间做出反应，况且她又怎么能想得到水季农会对她突施辣手？
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宋?q兰整个人被打得摔下床去，滚倒在帐篷边失去了知觉。
“爷爷！”水菱惊得尖叫了起来道：“您要干什么？”
“菱儿！”水季农满含歉意地叫一声后道：“让你诱柴少宁前来，本是爷爷的主意。我要借仝开宪之手除掉一切帮助顺天王的人！”
“是您？”水菱瞪大难以置信的双眼，问水季农道：“您为什么要和宣平那个贼人一起骗我？”
“还记得爷爷从小让你在家族牌位前发的誓么？”水季农语气冷静却决然道：“福建王害死你的父亲和叔叔，咱们如果不同样把福建王全家诛尽杀绝，绝不罢休！”
“可宋姑娘不也是反对福建王的人么？您为什么这样对她？”水菱仍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追问水季农一句。
“扳倒福建王，却扶植起顺天王，这绝对不是我的初衷！”水季农眼中射出刻骨仇恨道：“这帮贼子灭我王朝，杀我家人。我肯助福建大王子夺权，本意就是要借福建兵力血拼顺天，让他们同归于尽。只不过如今这一切让仝开宪代劳了！”
“原来仇恨可以让人变得丧失理智。”水菱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声音发颤地问水季农道：“爷爷难道不认为仝开宪的所作所为已与禽兽无异么？”
“菱儿，你没有经历过当年的血腥残杀。”水季农面现激愤神色道：“爷爷当年被人步步紧逼，眼睁睁看着妻儿老小全家人一个个惨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就是杀再多的人也无法弥补！”
水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仿佛不认识爷爷似地看着水季农道：“那么爷爷准备怎么对待宋姑娘？”
“可惜柴少宁没有入营，否则我只要大喊一声，保证那小子会死在乱刃之下！”水季农恨恨地说一句，扭头望着地上的宋?q兰冷笑道：“不过抓住了宋?q兰，爷爷同样有办法诱柴少宁前来送死。”
“不！”水菱受惊吓般叫了一声道：“爷爷你在玩火自焚。你知道么？仝开宪以人肉为食，早已沦为禽兽，咱们即便报仇，也不该借助这种人的力量！”
“菱儿口口声声禽兽，但连禽兽都不如的却是人！”水季农说着，手臂再次颤抖了起来道：“生而为人，满嘴仁义道德，虚伪至极，实则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在我水季农看来，人才是真正的禽兽，连同类都不肯放过的恶魔！”
“所以我们不要做这样的人好不好？”水菱跨前一步拉了爷爷的手恳求道：“咱们的仇已经报了，福建王为他的罪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咱们回家去，回到村里，耕田织布，再不参预这吃人的权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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