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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兄!”由于心情紧张,石柱的语气也客气了许多,称呼一声元兄后问道:“你说柴少宁死了没有?”
元世绩看着覆盖整座府衙的熊熊大火,皱皱眉道:“我总觉得事情顺利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因而也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会吧?”石柱倒吸一口凉气道:“已经两个时辰了,什么人能在这样的大火中烧两个时辰不死?”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元世绩撇嘴道:“但见了柴少宁之前的威势,我觉得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都不奇怪。”
石柱脸色阴沉地转望向以衙墙为界、里面像煮开了锅般翻腾着的火舌。
这时有手下来报,装罐的火油虽然已只剩下最后一批,但府衙内已整个化为一片火海,就算是石头也烧开裂了,这种情况下是否还需要继续向内投掷火罐?
“丢,继续给本帅往里面?G。”石柱咬牙切齿道:“把剩下的火油全他妈给老子投进去,不信烧不死那逼养的。”
石柱话音刚落,“轰”一声大响,面向众人的那堵院墙如被洪水拍开般整体向外横移一丈,这才碎裂成大小不等的无数碎块“咝、咝”锐啸着飞溅开来。
石柱等人急拔剑格挡近身的砖块时,决堤而出的火焰翻腾舒卷间淡化消散,露出其内施施然步出的一条身影。
“柴少宁!”石柱惊叫出声。
“哗”地犹如炸开了锅,跟在石柱身后,侥幸没被刚才那一顿破砖砸死的一个个将领们吓得掉头就跑,再也不去管石柱的命令。
众人已经完全兴不起半点斗志。这还是人么?这样都烧不死,简直没天理了。
“二位打算怎么死?”柴少宁看着呆立在面前的石柱和元世绩问道。
之前虽然没有追随那道超凡气息而去,但柴少宁却发觉经过瞬间的感悟,灼热的火温似乎突然间降低了很多,令柴少宁的体息即使收缩到很小范围内也不会因高温而抵受不住。
这个发现令柴少宁欣喜若狂。
火温是不可能降低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火在一定程度内已不再对柴少宁构成威胁。
这种能力已经不同于对武道的领悟,而是真正在向着某一个神奇的领域迈进。
也或许是世人浅薄,从来不曾开启武道的至高境界?但这都不重要了。潜伏火海的冒险决定,令柴少宁意外获得质的突破,从而可以极大范围地压缩体气,反过来利用火舌的掩护潜往墙下,绕墙疾走,轻易锁定了石柱、元世绩等人所在的位置。
“你——”石柱目光阴郁地问道:“不会对一个不做抵抗的人动手吧?”
“会!”柴少宁毫不客气地浇灭了对方的幻想。
“呛”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响起,一旁的元世绩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战意,举剑道:“柴少宁,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以武入道?但你无疑是我见过的最接近成圣的人物。能和你一战,实属荣幸,即使死在你手里面,我元世绩也不亏了。”说完主动出击,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朝柴少宁扑了过去。
石柱仿佛没有看到元世绩在拼命,只是静静地瞅着柴少宁,耐心地等待着逃跑良机的出现。
然而柴少宁仿佛也没有看到元世绩扑过来,同样静静地瞅着石柱,气机锁死石柱身周的一切生机。
石柱毫不怀疑,只要他一动,立会遭受到柴少宁的灭顶打压。只是他不明白,元世绩怎么可以不受这种气机牵引?或者说柴少宁只是在针对自己?
石柱心中升起一种不公平的感觉,却也暗自庆幸元世绩那个蠢货竟然没有伺机逃跑,只要他能打破柴少宁施加给自己的压力,今天就有逃生的机会。至于和元世绩合力对抗柴少宁,石柱压根不抱那种侥幸。
“叮”然翠响,举剑猛刺的元世绩根本没有看到柴少宁出手,却已经被突然出现的一把剑弹开。
元世绩这时候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竟然不顾胸前空门大开,长剑借转身之力拦腰横斩,银轮般旋向柴少宁,完全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石柱眼中露出嘲讽之意。元世绩越玩命,他越高兴,逃生机会出现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然而看着看着,石柱眼中的嘲讽已经完全变成了震骇。
柴少宁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元世绩一眼,但不管元世绩怎么拼命,却也只像个蹒跚举步的婴儿妄图撼动成年壮汉的双腿般,无法对柴少宁构成半点威胁,甚至不能迫柴少宁迈动一步。
在元世绩狂风暴雨般的拼命打法之下,柴少宁竟然连眼神都不用转动一下,只是随意化解着,每一剑都像是信手拈来,但每一剑却又都如神来之笔,让元世绩的攻击化为轻风般拂面而过,不具半点威胁。
到天色大亮,元世绩自己也不知道劈出了几千几百剑?累得气喘吁吁,胳膊也抬不动时,再看柴少宁,依旧是气定神闲,表情和一开始时没有任何区别。
“我服了!”元世绩“当啷”一声扔了宝剑,坐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道:“老子不受这罪了,要杀要剐,快点动手,给爷爷来个痛快。”
柴少宁依旧盯着石柱,嘴里问元世绩道:“你为什么要跟着仝开宪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元世绩哧一声道:“天下四分五裂,谁他妈知道谁才是得道的明君?仝爷起码看起来兵强马壮,难道你让我去投那些穷途末路的败军之主,演一出悲悲切切的亡国戏,老子不受那憋屈。”
柴少宁一听笑了起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种想法也不可以说错。但你有没有看到当初跟随仝开宪那些人的下场?多行不义必自毙,为一时的痛快而不惜追随仝开宪那种逼人为兽的豺狼,最后落个万人唾弃、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你认为值得么?”
“妈的!”元世绩一拳砸在地上道:“我姓元的贪权、贪色,就这德性。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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