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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地方都没有换,皇帝还是在清华台接见的许默。
“民妇许默,参见皇帝陛下!”许默踱步入到殿内,不似前几次的热闹,这次清华台内冷清的很。被宫人擦拭的澄亮的天青石地砖,清晰的倒映着许默的身影,如她的声音般清冷。
见许默进来,端坐于堂前软榻上的皇帝抬起眼眸,看许默一眼,抬了抬手。
“许娘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许默顺势起来,用眼角的余光扫过皇帝的眉眼,头低下去,“不知陛下宣召民妇前来,有何吩咐?”
“若说大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皇帝指了指下首的位子,示意许默落座,才又开口。
许默不接话,恭顺的在皇帝指定的位子上坐下,听着的皇帝的话语,接连而来。
“堂兄已经给朕上了好几道折子,皆是求朕给你们二人赐婚的。不知道对于这桩婚事,许娘子有何说法?”
“民妇乃是妇道人家,婚事的事情,还是由王爷跟陛下决定吧。”不知皇帝此举何意,许默不敢贸然接话,恭谦的道。
皇帝也垂下眉眼,逆在光影里的容颜,似乎被阴影勾勒着,让人有些琢磨不清。
“呵呵呵呵,许娘子虽是妇道人家,确实巾帼不让须眉呢。这些年,大楚上下关于许娘子的传言可是不少。”忽尔抬头,皇帝折射在许默脸上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许默心头警铃大响,嗤嗤抿开一记笑靥,“不过是坊间的一些传言罢了,实在不值得污了陛下耳。再说民妇那些个无非是小打小闹,如何当得陛下如此看重。”
“哈哈哈哈!”许默话刚落,皇帝猛的哈哈大笑出声。
“许娘子如今,可不仅仅是食味居的东家而已。要知道,如今朝中已然没有任何一位千金,能够能许娘子比拟呢。”
“陛下真是说笑了。”这话说的许默心里犯怵,她忙打了个岔。
皇帝却没被她打发过去,继续开口:“当朝的驸马爷是你的弟弟,大将军是你的舅舅。你说,你若是再当上荣王妃,这世间女子,只怕唯有皇后才能如你般尊贵。”
“陛下折煞民妇了。”皇帝此话落,许默再也坐不住,“噗通”跪在皇帝跟前。
倒不是她奴颜媚骨,而是皇帝此话说的蹊跷。再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这个皇权当道的社会里,若是有个差错,便是灭族的祸事。
饶是骄傲如许默,也不得不当心。
“许娘子这是做什么。”仔细端凝着许默脸上的表情,皇帝紧凝的脸色舒开些,他踱步过来亲自将许默扶起。
“许娘子跟堂兄的情谊,朕是知晓的。朕欠堂兄太多,自然不会让他失望。许娘子只管放心,荣王妃的位置,保准是你的。只是,身在妃位上,许娘子得有容人的度量才是。”
“陛下的意思是?”许默隐约猜出些,蹙了蹙眉,抬眼看着皇帝。
皇帝脸上的笑痕拉深些,却没直接回许默的疑问,“许娘子如此聪明绝顶,定能猜出朕的心思的。”
说完,皇帝没再多留许默,让王安送许默出宫。
许默也不愿在宫里多留,当下就坐着马车出了皇宫。因心里藏了事情,她烦乱的很,不想回到王府。便是吩咐车夫,带她到街上走走。
在经过一座店铺时,里头传出来的哭喊声,停住许默的脚步。
“这是什么地方?”许默转过头,对跟在身后的美景问。
秦蔚铭担心许默的安危,让美景贴身在许默身边伺候着,哪怕是许默入宫,她也要跟着在宫门口等。
“回夫人话,这里是牙行。”美景抬目看了看那件店铺,虽然没有挂招牌,美景还是看出来是什么地方。
“牙行?”许默怔了怔,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终于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所为的牙行,便是贩卖人口的地方。古代的人口贩子,就叫人牙子。古代可不像现代,贩卖人口是犯法的。在古代,若是家里头穷,养不起孩子,也有将孩子卖给人贩子的。
“我们进去看看。”反正也不想回到王府,许默索性带着美景入到牙行里头。
刚入门口,马上就有两个小厮恭迎上来,“不知夫人需要找什么样的,小的好给夫人挑呢。”
“你把你们手里的好货都拿出来,让我自个儿挑吧。”许默随口吐出一句,踱步入到厅内。
小厮一听,马上就招呼人带出十几个姑娘。
许默细细看来,那十几个姑娘看起来年纪都不大,有的看起来甚至只有七八岁。看的许默心里直疼,这样的年纪,本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
“夫人,求求您将我们买下来吧,求求您了。”十几个姑娘见到许默,纷纷跪下来求许默将自己买下。
见场面乱了套,小厮挥了挥手上的鞭子,大喝出声,“都闭嘴,你们再吵吵的话,将你们都卖到潇湘馆去。”
被小厮的鞭子镇住,姑娘们果真都止了声。
许默不解,转头问美景,“潇湘馆是什么地方?”
美景在许默耳畔轻声答:“夫人,潇湘馆乃是青楼。”
顿时,许默的脸色都凝下来,指着场上所有的姑娘道:“她们我全都买下来。”
“全都买下来?”小厮还没见过如此豪气的,听了许默的话后,愣的话都说不利索。“夫人,您,您可不是在说笑?”
“我们夫人从来不说笑的,你开个价。”美景斜睨小厮一眼,冷声道。
小厮笑呵呵的连忙给许默鞠躬,“回夫人话,二两一个,这儿起码得有二十个。也就,四十两。”
小厮的话甫出口,许默都要惊呆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才二两银子。
“你们这儿还有多少这样的姑娘,我全都要了。”一时间,许默不禁感慨,人命真的如草芥呀。动了恻隐心思,许默索性做一次好人。
“夫人此话当真?”小厮脸上的笑意更浓。
许默才要接话,突然从隔着帘子的里间窜出来一个年轻妇人,一下子窜到许默跟前,不停磕头,“夫人,夫人,求求您,救救我跟我女儿吧。夫人,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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