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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莲这么说，等于就是带了头。
而小孩子，有时候天真，有时候又很残忍。
全班同学一起，都会去孤立陆禾。
没有人和她玩。
没有人和她做朋友。
都喜欢围着她喊：“丢丢丢！”“小破鞋！”
张金莲每次看到陆禾，都像是看到了垃圾。
好像因为陆禾的妈妈不干净，所以陆禾也很脏。
陆禾的脏还是会传染的。
甚至陆禾和班里的男生说话，张金莲都会当众羞辱陆禾。
说真不愧是表子的女儿，这么小就会勾引男人了？
然后坐视全班的人一起起哄。
“丢丢丢！”
“勾引男人！”
“不害臊！”
这个张金莲，是陆禾小时候最恨的人之一。
陆禾曾经哭着问过张金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妈是我妈，就算是她再不堪。
可是我没有做错什么啊？
然后陆禾永远忘不掉张金莲说的那句话。
她说我这人是有道德洁癖的。
我的周围，不允许藏污纳垢。
我不喜欢害群之马，不想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我只是可惜不能把你开除，所以只能让你死皮赖脸的留在我的班里面。
我每次一看到你，我就觉得讨厌，觉得恶心。
你在我的班级，唯一的价值就是反面教材。
能提醒其余的学生，不要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
局外人想象不到当时陆禾的心情。
她是多么的绝望与屈辱。
虽然从小到大，陆禾被很多人嘲讽过、谩骂过。
可那些人都是街上的混混，街坊的大婶，街市上的商贩，龌龊的嫖客……这些人就算是有100个。
但他们加起来，带给陆禾的伤害也不如一个张金莲大。
因为她是老师啊！
在国人的观念里面，老师是崇高的职业。
有很多优美的词汇语句来形容老师。
什么“灯塔”“园丁”“春蚕”“蜡烛”“人类灵魂工程师”。
即使是再调皮的孩子，不把父母的话放在心中，也都会重视老师的评价。
包括陆禾。
她没有想到，一个代表着“真善美”的老师，居然会这么恶毒地侮辱自己。
这已经够残忍的了。
更残忍的是，这个无情摧残陆禾人格与自尊的老师，还是别人口中称赞的好老师。
还看到张金莲带着丈夫和女儿一起参加了电视台的访谈节目，大谈她为人处世的原则。
讲她多嫉恶如仇。
讲她虽然爱岗敬业，但也重视家庭。
她家的家教有多好。
丈夫多支持她的工作。
女儿多好学上进。
讲她为了营造社会风气，做出了多少贡献。
陆禾觉得很荒拗。
这就是个刽子手啊！
为什么你们都说她是一个称职的老师？
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要么是自己疯了。
……
后来，她的课，陆禾都会旷课。
所以才会听到王华与老鸨的对话。
只是陆禾一直没有什么机会报复。
这个仇直到陆禾毕业好几年后，才算报了。
因为后来有一次，陆禾居然看到张金莲的老公也去嫖。
嫖本身已经够恶心的了。
更恶心的是，他还使用假币去嫖。
被发现了，遭到了看场子的人的毒打。
还让他把家人叫来赔钱。
张金莲戴着口罩和帽子，去把她老公保了出来。
但她没有声张，没有闹离婚。
因为她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糗事。
陆禾冷笑了。
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很可笑的事实。
那就是，这个张金莲，原来是一个这么虚伪的人！
舞女的女儿很脏。
那么当嫖客的老公，又能清白多少呢？
你不是道德有洁癖么？
你不是说你的周围不允许藏污纳垢么？
真的，如果这位张金莲选择与丈夫大吵大闹，那么陆禾就不恨她了。
虽然她很残忍，但她至少做到了公平。
可她没有，她选择了隐瞒。
她为了自己的面子，可以忍气吞声。
但陆禾不能忍。
张金莲，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要脸的，
我也有尊严的。
当你无情地把我的尊严践踏的时候，你就应该祈祷自己不要有落到我手里的那一天！
因为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我会报仇的！
……
于是几天后，在张金莲工作的那所学校。
也就是陆禾的母校。
外面的宣传栏前面围满了人。
里三层、外三层，拥挤的水都泼不进去。
因为宣传栏上面，贴满了照片。
张金莲老公与小姐在一起厮混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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