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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良又使劲勒了勒衬衫袖子，勒的麻雀直咬牙。
“眼珠子给你勒出来！”韦良低声在麻雀耳边说道。
麻雀气的脸都红了，一把拉住了韦良。
“怎么着？要动手啊？”韦良吊着嗓子问道。这幅模样，简直像个无赖。
“你给我当靶子，打你我更来劲！”麻雀说道。
“我！？”韦良傻了眼，他没料到这臭丫头还有这么一手。就冲他用力勒麻雀的眼睛，麻雀也不会饶了他啊。打偏了还好，要是真打正了，肯定是个脑震荡。
众人不等韦良反驳，已经开始疯狂的拍巴掌了，嘴里还大喊着：“好！”
豹子和老鹰一左一右的架住韦良，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麻雀不放心，问韦良道：“这位领导，你不会躲吧？”
豹子信誓旦旦的回答：“你放心，他躲不了！”
韦良确实躲不了，豹子和老鹰死死抓着他，像是两根钢筋混凝土的柱子。韦良现在如同被捆在两根柱子之间，别说躲了，他想低头都费劲。
对于这个决定，众人真的是太满意了，他们又笑又叫又跳。当年大奸贼刘瑾被凌迟处死在菜市口，恐怕看热闹的百姓都没这么兴奋。
“你这人缘啊！”老鹰唏嘘不已。
“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韦良还在嘴硬，他和周婷婷在一起将近两年，也耳濡目染的学会了不少古诗词，随口诌上两句没问题。
“那个字年ji，一声！老师没教过你！？”豹子纠正韦良，顺便怼他一句。
“他语文和生理卫生，都是自学的。”老鹰笑道。
“嘿嘿嘿。”俩个禽兽低着头偷笑，老鹰这句话太俏皮了。
“你们说，她真能打到我吗？”韦良没空细细品味俩人对他的侮辱，他现在有点担心，他今天算是把麻雀得罪苦了，麻雀如果真的能百步穿杨，那他就死定了。
老鹰耸了耸肩：“关我屁事啊！？”
豹子不以为然：“放心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三十年后还是个无赖！”
“等会儿你俩看情况，钥匙如果真飞过来，你俩谁帮我挡一下。”韦良越来越担心，因为麻雀的样子太自信了。
“别不要脸了！”老鹰不答应。
“凭什么帮你挡啊？打死你才好呢！”豹子说道。
“我跟你们，哪来这么大的仇恨啊？我对你们哥俩，可一直都很够意思。”韦良试图用往日情分，唤醒两个禽兽久已灭绝的人性。
“我结婚，你随了多少？”老鹰问道。
韦良没了声音，老鹰结婚他一分钱都没随，还跟老鹰借走了两千。说“借”，那是因为偷的时候被发现了。
“我那瓶人头马哪去了？”豹子问道。
韦良低下了头，老鹰那瓶锁在柜子里的人头马，也是他“借”走的。当然了，他跟人借东西，从来都不还。
“人渣！”老鹰直摇头。
“你啊你，打死你都不冤！”豹子点评道。
“咱们哥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韦良还在苦苦哀求。如果麻雀真那么准的话，起码他见事不好还可以躲一下，但现在被两个禽兽按着，他根本没法躲。难道就眼睁睁当活靶子吗？韦良不甘心！
“这丫头行不行？”豹子不再搭理韦良，和老鹰聊起了天。
老鹰没有回答豹子的问题，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认不认识省局的王云龙啊？”
韦良和豹子同时点头：“认识！认识！第一狙击手嘛！”
“王云龙，王霞凤，这么简单的联系，还看不出来吗？”老鹰之所以叫老鹰，可不光是眼神凌厉，他还有着出色的分析能力。
韦良傻了眼，云龙，霞凤，这怎么看都像是兄妹俩啊。韦良懊悔不已，他早该想到了，能进入刑侦队这种精英部队的人，除了成绩优秀，还得有坚硬的后台。赵亚楠的父亲是刑侦队的传奇人物刘伟，刘伟一句话，肯定处处都给赵亚楠开绿灯。王书正的爷爷是王连清，甚至连话都不用说，直接放行。王霞凤能进入刑侦队，当然也是有后台的。王云龙其人，韦良没见过，但王云龙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贯耳，据说他的子弹在空中会拐弯。他还有一门绝技，叫做后弹追前弹，就是用第二发子弹击中自己刚刚射出去的第一发子弹。总之，关于他的传说不胜枚举，个个都神乎其神。如果王霞凤真是王云龙的妹妹，那闭着眼睛击中目标，简直就是雕虫小技啊。
“你死定了！”豹子安慰着韦良。
“看这架势，就不是个等闲之辈！”老鹰盯着走廊另一端的麻雀。麻雀已经举起了钥匙，正低着头一动不动。她是在用心倾听，她的右耳正对着韦良的方向。
“不可能的！”韦良绝望的说道：“怎么他妈可能有这种事！？”
“怎么他妈的不可能呢？金爷通过一滴血，就能判断出死亡时间，难道不比闭着眼睛射击更邪乎？”老鹰问道。
“那能一样吗？金爷那是有科学依据的，不是胡猜瞎猜！”韦良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瞎扔乱扔呢？她现在正测距离呢。理论上来说，在这么狭窄的走廊里说话，都会有回声。听说过普勒频率吗？通过回声是可以判断出距离的。”老鹰一脸严肃的说道。
“滚他妈犊子吧！”韦良骂道，他并不知道什么是普勒频率，但他相信——不，他坚信人类的耳朵不可能通过回声判断出距离。等等！赵亚楠的眼睛能看到三四百米外的东西。七姐一拳能打穿一堵墙。猴子徒手能爬上摩天大楼。王霞凤听回声判断距离，好像也不足为奇。
完了，韦良身子一软，差点瘫坐到地上。
远处的王霞凤突然跨前一步，扬起了胳膊。这个姿势，完全像是棒球中的投手在投球。
“她这是要打死你啊。”豹子继续安慰韦良。
“死也要死的有尊严，别让人看扁了！”老鹰抓住了韦良的腮帮子，防止他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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