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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月亮很冷,缓缓地从东方露出了脸。
“斓儿,今天你开心吗?”他笑着,轻声问道。
“嗯,开心就好。”虽然没有人回答,他却如此说着。
“今晚的月色很美!”他看着自己怀中的鸟,轻声说道。
然而,它却已经安睡了。
他坐在床边,从怀中轻轻地将那鸟拿了出来。
这鸟的颜色依旧是那么绚烂,不过,却是明显地黯淡了。
他轻轻地抚摸着它,轻声说道:“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这话,曾经是多么有决心,而此刻,却又是那么苍白!
他将妖力慢慢地给它输送着,他感觉的得到,自己已经没有丝毫多余的妖力了。
他起身坐在地上,修炼了起来。
这里的妖气很稀薄,平添了他积累的难度,他知道,如果妖力不够,绿斓的生命会有很大危险。
“那么多年,不知道你是怎么撑过来的!”他低头看着它,自语一般说道。
月亮渐渐西斜,从西方的天空沉了下去,只留下满天寒星,发着黯淡的光芒,似乎要消失一般。
甘寄还记得那颗星星,他们一起看过的星星,可是,那星星却是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们。
他摇了摇头,随手划出一个护罩,笼罩在它身边。
初冬寒夜星意冷,明月已西沉远山。
鬓云何时欲度腮,共赏远山初阳暖。
第二日的中午,甘寄缓缓走了出来,向北走去。
一路上,他脚步匆忙,而他去的方向,正是藏龙山。
“斓儿,不能再耽误了,我想他应该来了……”甘寄说着,走的更快起来。
片刻之后,他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天际。
他体内的妖力如此以来,却是消耗的更加快了,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
五天之后,他落在地上,脚步蹒跚。
他将体内最后一丝妖力输送到他体内,头晕目眩起来。
绿斓从他的怀中飞了出来,颜色鲜艳很多。
它摇身一变,穿着那身白衣,扶着甘寄,站在了他的面前。
“甘寄,我想,我想让自己的容颜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你能不能做到?”她突然说道。
甘寄想起吴为天当年的话来,绿斓是因为中了墨兽的毒,才会毁掉面容,而唯一的解救之法,就是要有妖王的胆汁。
他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我……没有什么愿望了,我只想让你在我死之前,看到我的容颜!”她哀伤地说道。
“我们先回藏龙山,等找到那人之后,就去找一个妖王,如何?”甘寄轻声问道。
绿斓摇着头,道:“不,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只想实现这一个愿望……”
甘寄犹豫不决起来,良久,他点了点头。
“好,那就快快走吧。”
绿斓笑了一笑,艰难地转身,变成看一只鸟,躲进了甘寄的怀中。
甘寄没有时间停留太久,打坐修炼片刻后,匆忙南飞去,宛若流星。
一日之后,他向西北方向飞去,行色匆匆。
傍晚时分,他来到了一处峡谷,这里,烟斜雾横,宛若仙境。
“这里,便是那寅卯城主所说的沉石涧了吧!”甘寄呢喃着,将神识散开,向里面探查了过去,半晌之后,他眉头紧锁,朝自己的怀中看去。
绿斓早已睡熟,浑身的光芒黯淡异常。
“斓儿,我知道,不是你要变成这样,是失去了妖力,你只能这样,放心,今日,我一定让你的愿望成真。”
他飞身跳了下去,但速度极慢,谨慎异常。
虽然从未见过这里的妖王,但是,他能感受得到,这里的杀气。
烟雾渐渐稀薄了,露出了这峡谷的真实面目。
这里,哪里是什么峡谷,竟然深不见底!
两边的石壁,极为陡峭,几乎是与底面垂直的存在。
甘寄其上看去,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穴,而洞穴中,却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见。
甘寄没有将神识散进去,他不知道,其中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什么。
也不知道这样下潜了多久……
一声嘶吼,突然从脚下传了出来。
他愣了一愣,却是依旧下潜了起来。
“风一场,雨一场,君朝寒冬深处行,路长壁结霜。
梦一回,痴一回,香消珠碎愿落空,飘落独茕茕。”
不知谁的歌声,蓦然从远处传来,哀伤凄婉。
甘寄心里一紧,缓缓停在空中,凝神听去,却是又没了声响。
片刻后,他继续向下飞去。
下面的嘶吼声,更加的大了,周围也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他散开神识,小心翼翼。
有流水声,越来越清晰。
那流水,也不知道流淌了多少年,发着悦耳动听的声音。
甘寄缓缓站在地面之上,一抛手,金色飞剑出现在了手中。
他将妖力注入其中,顿时金光大盛了起来。
然而,眼前的一切,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周长满了苔藓,而苔藓之上,却是无数的头骨。
这头骨,竟然全部都是人类的,大多已经残缺,而有的,还在腐烂着。
甘寄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绿斓,缓缓向里面走去。
这里虽然在地下很深的地方,但是,却是真正的峡谷,在两壁相夹的中间,是那条欢愉的小河。
令他头皮发麻的是,这道路的两边,居然都是人的头骨,也不知道死去多少年了。
“那城主应该没有骗我,这妖王果然是蛮狠霸道之辈!”
甘寄朝河的上游走去。
这里阴暗潮湿,没有阳光,不知道为什么章了这么多苔藓,这让他极为困惑。不过他此刻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的脚步声,和这里的流水声,孤独地回响着,加下的土地松软,让他留下了一串脚印。
突然,他停了下来,他看得见,前方,有一个身影,正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默默站着,望着她。
“阁下来此地有何贵干?”那女子的声音如同寒冰,冷冷说道。
“我找沉石妖王,想借他的胆汁一用。”甘寄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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