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艄公看了他一眼，懒得说话了。
“对了，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而且，怎么是这般模样，是不是你把人家打劫了？”他落在船上，看着甘寄和静仪，问道。
艄公笑着说道：“我哪里有那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就算我打劫，我也不可能将他们打得快死了啊，就算我把他们打的快死了，怎么可以留在船上，就算我把他们留在船上，我也不能让他们没遮没掩地就划来划去吧，就算我划来划去，我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好人，这两人是你救的，总可以了吧！”那人痛苦地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艄公微微点头，坐在了船头，叹着气道：“可惜，我只救了一半，这女子的性命，怕是不保了！”
那人一步步走了过去，用神识扫了扫，道：“她乃是鬼修，我等自是没有办法来救的，不过，这女子的意志力似乎不弱，听天由命吧！”
“我也正是此意，好了你今日来，可带了什么好吃的？”艄公收回目光，看着那人，问道。
那人干咳一声，道：“神道山战事吃惊，我哪有机会拿吃的，不过，我倒是刚才在路上打劫了一伙妖域的修士，得了几壶酒。”
艄公听了这话，面带喜色，道：“甚好，不愧是师兄，快快，我们喝点！”
那人笑了笑，坐在他身边，从怀中捧出四壶酒来。然后，又从袖子里取出几碟牛肉来。
“这……”艄公吃惊地看着他，道，“牛肉你怎么拿的，不包一下就带过来了？”
那人道：“哪儿有时间去包，我在酒馆里抢的。”
艄公看着他，道：“这个……师兄……这东西能吃吗？”
“当然可以，你这什么意思？”那人看着他，极为不解。
“咳咳，”艄公面带难色，道，“师兄，我记得你很久没有洗澡了吧？”
那人拍了拍脑袋，道：“你说的是这个啊，我想想，呃，有多久没洗了？”
艄公想了想，说道：“好像有一年了吧！”
那人伸出手，抓了一小块牛肉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不对，你一定是记错了，我记得至少也有一百年了！”他咽下那口肉，伸手在袖子里搓了搓。
“不信的话，你一看便知！”他伸出那手，一个黑色弹丸，呈现在了艄公的面前。
艄公脸上的颜色，顿时变得绿了起来：“啊，师兄，这个……那个……你赶快吃吧，我今天已经吃过了。”
那人笑了笑，将那弹丸丢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点头道：“唔……好吃……好吃……”
艄公转过头，望着江水，胃中顿时翻江倒海起来。
“师兄，你……你还是克制一下吧！”艄公看着他，道。
那人笑了笑，伸手在怀中又摸索了起来，结果，又一个乌黑的垢丸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你来尝尝？”他看着艄公，问道。
艄公愣了愣，面色由绿变成了紫，他看着那东西，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那人笑得前仰后合，面色发红。
艄公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知说什么好。
那人看着他，道：“好了，你以为这是真的？实话说吧，这只是一味药丸而已，不是垢丸。”
艄公看着他，脸上带着怀疑之色。
那人摇着头，颇为无奈将自己的袖子抖了抖。只见十几颗“垢丸”从那里掉了出来，落在了船上。
艄公看了看他，伸出手，在地上捡起了一颗来。
他将那东西放在鼻子旁，嗅了几嗅。
果然，这东西有一股草药味。
“这东西对促进修为很有好处，来尝尝。”那人说着，捡起一颗，就要朝艄公的嘴中塞去。
艄公慌忙站起身，道：“多谢师兄，我看我们还是喝酒吧！”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他嗅嗅倒是可以，真让他吃，他非得将胃都吐出来。
“无趣无趣，真是无趣，算了既然如此，我想这牛肉你都不会吃了吧。”那人看着他，道。
艄公没有说话，不过，他看着那牛肉，脸上却是充满了心有余悸的色彩。
“哈哈哈，既然如此，只管喝酒就是了！”那人说着，拿起一壶酒，朝他丢了过来。
艄公接在手中，看了看封口，见上面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那人却不管他，早已打开一壶，朝肚中灌了下去。
“好烈的酒！”他咂舌说着，脸上出现了兴奋的神色。
艄公也打开自己的一壶酒，放在了嘴边。
他喝了一口，面色顿时好看了许多。
两人在这忘川河上，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一些琐事，时光匆匆，转眼，便过去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晚。
两人早已喝的醉醺醺，不过，相比之下，艄公却是少喝了许多。他饮酒的时日并不多，何况今日的酒太少，都被师兄抢了去。
师兄早已靠在船头，似乎已经睡着了，而他则看着朦胧的月光，想着自己的心事。
或许，朦胧的不是月色，而是自己的目光吧。
他如此想着，却是想起了自己深爱的人来。
有些人，曾经并不那么重视你，但却与你保持着恋人的关系。忽然有一天，他突然找到你，说她不爱你的时候，你才发现，原来，你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她的泥沼。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你可以为她付出一切的时候，她却离开你，去了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
他忽然觉得，爱情的不幸，或者，都有如此的因素。
痛苦地摇了摇头，他转身看向了他今日所救的那两个人来。
这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他总是善于联想，此时此刻，却是又陷入了想入非非之中。
突然，一股来自远处的风，让他的大脑略微有些清醒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风吹来的方向看去。
在月色下，那里茫茫一片，水天在黑暗中相接，看不分明。
但是，却好像有五六只蚊子，正朝这里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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