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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空飘过雪花,在城市的灯光衬映下,沧桑凄凉!
想要旅途
旅途中彷徨
风景
无一处是我想要看的
也许
少了你
似乎再美的风景都无心欣赏
也许
整个世界只有你的存在才会精彩
一个人缓慢的步子里
时不时脚底触碰到地面沉闷的咯吱声
薛晓桐回头看程宇峰正注视着自己,忙慌慌张张的说;“干嘛这样瞅我啊?”
“你刚才专注的样子真美,不过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漂亮呀,如果早发现,无论如何,就算死我也不放你走啊?如果我不放手,就不会便宜了余杰,哈哈!”程宇峰玩笑的说。
薛晓桐脸红了,似乎羞涩了,忙说;“你写的诗,好忧伤,好凄美啊!”
“哈哈哈,有么,我倒不觉得忧伤,凄美?”程宇峰。
“有,就像夕阳下的忧伤,耐人寻味!”
“呵呵!”他笑了。
上海。
“凌雪,你别问我是谁,我要先告诉你,鹤鸣在半小时之前车祸了?”胡瑞。
“不可能!我现在没心情,少跟我开玩笑?”凌雪。
“玩笑,我有病吗?难道我拿我喜欢的男生生命安危开玩笑?你知道吗,就因为你我才放弃他的,我以为你会珍惜他的良苦用心,你却没有珍惜。为什么不接他电话,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你知道吗?他只是想告诉你,他没有串通伯父伯母欺骗你,他为了你昨天带着感冒给你买机票,就是为了让你离开上海,你知道吗?他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你,可以给你幸福,可以延迟去美国攻读博士的学位,你知道吗?”胡瑞哽咽了。
凌雪脑海闪过了那些被胡瑞描述的画面,渐渐画面清晰了,渐渐她也在电话这头内疚的哽咽,“对不起,真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他因为我放弃某些东西,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放纵他。我真不知道,哪怕我知道他对我有一点没死心,我都会残忍的将他伤害的遍体鳞伤不敢再靠近我!我真不知道,哪怕知道你在他背后付出的这么辛苦,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这般痛苦,也不会不为你使把劲成全你们!他现在还好吗?”
“他永远不会在碍你眼了,永远不会打扰你了,永远不会再为你痴情了,永远的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他已经离开了我们,去了另一个冰冷的国度……”胡瑞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欲泪不止,失声痛哭了。
手机在凌雪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半!她蜷坐在地上,抱头痛哭。“怎么会,怎么会呢?”她不敢相信,不敢现实的接受事实。“生命太脆弱,太短暂了!”
“即便没程宇峰,我也爱不上你,爱不上,因为爱情是不会属于一厢情愿的一方。”凌雪除了自责,就是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和徐鹤鸣回来。
天空下着绵绵细雨,空气里似乎弥漫凉丝丝的悲伤,此时松树下立着一块大理石墓碑,墓碑上贴着一张永远带笑容的照片,照片下方刻着鎏金的几个大字;徐鹤鸣之墓。
凌雪一身黑色礼服,撑着伞站在墓碑前,深深鞠了躬,眼镜框里一直是模糊的,眼泪是一直在流,心里是一直在自责;“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能突然的意外离开,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躺在这般冰冷的地方,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先去那个没有我们的地方。我一直没答应你,现在我答应你,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了,就算是程宇峰我也不会在一起了,请你在另一个国度安心吧!明天我将离开这座城市了,今天是专门来向你告别的,你就好好在另一个国度生活吧,鹤鸣。”
凌雪刚要转身离开,胡瑞将她拽过来,狠狠,重重的给了她一个很响的耳光,“鹤鸣死了,你心安理得了么,如果我是你,应该陪他去,而不是站在他面前说完歉疚的话,就能洗清你的罪行!他已经走了,你能心安理得生活么?我告诉你,你永远是一个罪人,一个永远让他无法原谅的人!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你也永远欠鹤鸣的!”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争辩,因为我们是在他的墓前,如果我跟你吵,我对是他的一种不尊重!如果你觉得一巴掌不够解气,一巴掌不够使我心安理得,你可以继续,我绝不会还手,来吧?”凌雪。
“如果鹤鸣现在活着,我知道他一定会向着你,一定会责怪我!既然他一走了之了,我还得尊重他活着时不伤害你的原则,让你走!你走吧?”胡瑞。
凌雪转身鞠了一躬,向山下走去。
上海浦东机场,很繁忙!凌雪透过人群看了一眼伫立在那的爸妈,即便一下子流泪了即便一下子心酸了即便一下子不舍了,但她还是狠下心转身走向了安检口。
夜降临,天黑了,但星星清晰可见,像眨着眼睛的孩子!凌雪心情糟透了,看什么都是那么平淡无味,将“人,徒劳一生,为了是莫过于生命的爱情,还是大于一切的生活?”发在了微博上。
夜好深,就算是音乐《夜曲》、《世界催眠曲》,也使凌雪烦躁不堪,无法带她进入梦境。她翻来覆去的回忆着小时候天真,没有烦恼的日子。
天亮了,外面的白鸽似乎在歌唱,似乎在幸福的对话。
“女儿,爸爸妈妈不能失去你,不能失去你?”凌雪从梦境里惊慌的吓醒了,“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女儿再也不会离开你们。”\t
凌雪向日出的地方朝拜,“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的爱情,亲情也许真的大于爱情。”
凌雪拨通了脑袋里滚瓜烂熟的号码,“程宇峰,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
凌雪将话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程宇峰。(如惊天劈地的一声巨雷,似乎击碎了他的心。)
“亲情大于爱情,所以我们必须分手!程宇峰,好好照顾自己!”电话扑通一声挂断了,此时凌雪蜷着抱臂失声大哭。
此时程宇峰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一句”分手!“使他瞬间遍体鳞伤,心脏又一次千疮百孔了。
第二次分手,使他风轻云淡的看懂了凌雪。即便劝自己不要心痛,但他还是心痛了,那串落下的眼泪似乎抛向了晨光里。
他拎起几瓶酒,在音乐的隐蔽下,不知酒喝到何时,放声大哭了。
其实分手,是在熟悉与陌生之间。
凌雪知道失去的是快乐和幸福,“程宇峰,对不起,我爱你!”
电话嘟嘟响了。
徐鹤鸣打来的电话,“凌雪,吃饭了吗?”
“没有!”凌雪。
“你哭了?”徐鹤鸣。
“我跟他分手了,以后我将陪在我爸妈身边。”凌雪再也憋不住委屈的眼泪了,一下子似乎哭的更厉害了。
“凌雪,你怎么竟然会这样选择结束你的爱情?”徐鹤鸣。
“因为我梦里全是我爸妈,似乎他们在哭泣说我不孝,似乎他们求不要我离开,似乎要我做个好孩子,似乎说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任性了?”凌雪。
徐鹤鸣低下了头,惋惜他们爱情的说;“你可真傻,这可真是毁掉了幸福?”
“后悔,后悔有用吗?”凌雪。
“你来接我,我要马上亲口告诉我爸妈,从今往后做个好女儿,不会再让他们担心。”凌雪说完这番话,心像是被一根根针刺的一样痛。
“好,我马上去接你,等我?”徐鹤鸣。
车驶向离绿色庄园很近时,在建设总行遇见了胡瑞,他将车靠路边停下。车窗降下,伸出头说;“胡瑞,你逛街呢?”
“嗯!”胡瑞。
“改天有时间聊,我着急,先走一步?”徐鹤鸣着急的说。
“这么急啊?”
“急事!”他将车窗升上。
“拜拜!”胡瑞向走远的车挥手。
车停靠在了绿色庄园门口。徐鹤鸣刚到门口,看见凌雪趴在写字台前,他没打扰,而是站在门口静等。
凌雪在日记本上画上了句号,才看见站在门口的徐鹤鸣,“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看见你忙呢,就没打扰你。”徐鹤鸣说。
“哦,我们走吧?”凌雪。
他们出发了。
徐鹤鸣知道凌雪一定会吃不下饭,因为她那张脸上写着“憔悴”二字。徐鹤鸣假装饿了,边开车,边捂着肚子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然后在去医院吧?”
“好吧!”凌雪。
车驶向了韩食馆‘大长今’。徐鹤鸣知道凌雪喜欢韩国文化,喜欢韩国饮食。
如果凌雪真得将自己托付给了徐鹤鸣,也许她一定会很幸福,因为这个男人是如此的了解她,如此的懂她。
正文闹剧酝酿的悲剧(59)
2011年07月01日心情差
凌雪和徐鹤鸣去了上海,见她爸妈,而我的心情是如此的不是滋味。
2011年07月16日心情差
凌雪打电话告诉我,暂时不先回来,突然却觉得好想念她!
2011年07月17日心情好
踏上了通往老家的火车,心情是有点小激动。
2011年07月25日心情差
凌雪跟我提出了分手,说亲情过于大爱情,理由很简单,但我却想不通,心似乎像是被悬挂的刀子刺了一下,心痛。
他那些悲伤像瞬间海浪的潮汐,在夕阳下的余光里翻腾。
上海的天气一直不好,似乎一直像是要下雨的状态!天阴沉沉的,微微带些风。
“你是谁?为什么躺在我爸的病床上?”凌雪扯起被子,愤怒的说。
“凌小姐,这是凌董事长安排的,让我躺在这的?”假装的病人说。
“徐鹤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妈骗我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合起伙来骗我?”凌雪伤心的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骗你,是他们不让我告诉你!”徐鹤鸣。
凌雪推开了徐鹤鸣。
“你听我解释好吗?”徐鹤鸣。
“你骗了我,他们也骗了我,你们都骗我?我还有必要听你的解释么,请你告诉我还有那个必要么?”凌雪哭了,挥起手给徐鹤鸣一个巴掌,然后转身跑出了病房。
这时凌爸和凌妈突然的出现,拦住了凌雪,“女儿,这闹剧跟鹤鸣没关系,这是我们的主意。”
凌妈说;“如果没有这场闹剧,你会跟那个穷小子分手么,你会做一个孝女么?难道我们用心良苦这样做,不都是为了你?”
凌雪哭笑不得,气得泣不成声,“你们骗我,还有你徐鹤鸣?”
徐鹤鸣说;“伯父伯母,我不会和凌雪结婚,就算我很爱她,绝不会用这种手段得到她,就因为爱她,更要尊重她的选择,请你们不要管我们了,请尊重她的选择吧?”
凌爸和凌妈一下子气得差点没上来气,在一旁哭成泥人的凌雪推开了他们,向个迷失方向的孩子,跑了出去。
徐鹤鸣追了出去,一把将她拉住,哽咽的说;“我见到你和程宇峰分手后,才知道你们是真爱,因为我看见了你最伤心的时候。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不该隐瞒你,不该……”
凌雪身体颤抖了,“我不听,我恨死你们了。”
徐鹤鸣试图将凌雪搂在怀里,但被她推开,此时凌爸凌妈也跟着追了出来,说;“女儿,我们错了,但我们也是为了好啊!”
凌雪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哭着继续跑,徐鹤鸣准备去追,这时凌爸喊住了鹤鸣;“鹤鸣,凌雪生气时,就这样!别去追了,叫她一个人去冷静冷静吧?”
“算了吧伯父,你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是我们欺骗了她,是我们的不对,是我们硬硬的拆散了他们,是我们让她痛不欲生的难过,是我们让她不再相信我们了,这次她真的是被我们伤害了?”徐鹤鸣匆忙说完,追了出去。
徐鹤鸣追出了好远,才看见凌雪穿过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他很着急,拿着手机,顾不上看过往的车辆,匆忙的跑了过去,就在这时驶来的一辆卡车,正面轧过了他的身体,“嗤”一声,他倒下了,血已经淌了一地。冰冷的大街上,下起了雨,救护车赶来,医护人员将他抬上车,地上留下了一滩血磷斑斑的痕迹,和一张留下的机票(上海通往北京的机票),以及那正准备拨出的号码。
救护车呼啸而过,似乎意味着爱情是什么?
雨还在没完没了,似乎老天都在为这场悲剧而哭泣。
上海。
无论绿色庄园里的特殊树种多葱绿,无论那些花儿多娇艳,也掩盖不住半掩窗帘内的心急如焚的凌雪,耐不住性子,追问徐鹤鸣,“我爸妈出差去了好多天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已经在这呆了快半个月了,与程宇峰的分离也太长了,我真得很想他!”
徐鹤鸣犹豫片刻,还是将谎话实施了,“其实伯父伯母车祸了,他们正在医院抢救呢,我们怕你担心,所以还没准备告诉你?”
“你胡说什么呢?”凌雪生气的说。
“真的,我没骗你!”徐鹤鸣演戏很真,一点破绽都没有。
“不会,他们说好等我回来庆祝生日?你,别给我开这种玩笑?”凌雪嘴说不相信,但眼睛早已出卖了自己。
“凌雪,你别哭好吗?我也不是故意想隐瞒你,是董事会的那些叔叔让我这样做的,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怕你难受。”徐鹤鸣将她搂在了怀里。
凌雪趴在了他怀里,似乎像个无助的孩子,在无声无息的哭泣,眼泪似乎像一串珠子一样啪啪的往下掉,“我爸妈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不好说?”徐鹤鸣拍着她的后背。
“求你了,别婆婆妈妈了好吗,快告诉我,他们究竟怎么样了?”凌雪哭的很伤心,仰着头。
“伯父伯母很严重,也许弄不好会有一个生命危险或一个终身瘫痪?”徐鹤鸣的眼泪溢了出来。
现实的打击,叫凌雪崩溃了。一下子她的身体瘫了,徐鹤鸣此时把她抱住,她没有跌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他怀里。
徐鹤鸣攻读过三年医学,当然他对这种日常突发状况并不紧张。但对于凌雪发生这种状况,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他抱起她,但手在颤抖,“我不能紧张,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徐鹤鸣把凌雪平放在床上,但他头上冒出了很多汗,很不淡定的,拿过医用急救箱实施了抢救。
十分钟后。
“嘘,不要乱动,你目前的各项体能还在恢复当中呢。你在闭上眼休息一会吧?”徐鹤鸣对她说。
在虚弱下,凌雪红肿的眼睛露出了悲伤。徐鹤鸣离开了她身旁,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凌雪是性子急的人,从床上下来,躺不住了,用尽剩余的力气支撑沉重的身体,徐鹤鸣看见她正吃力的行走,他马上将杯子放下,箭步如云奔跑了过去将她搀扶。
“徐鹤鸣,你带我去见我爸妈吧?”凌雪发出微弱的声音。
徐鹤鸣于心不忍,看着她眼睛说;“好,我马上带你去!”
徐鹤鸣坐在正驾驶上,凌雪坐在副驾驶上。车开的很快,直接驶向了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车停靠在门口的停泊位上,凌雪急匆匆的打开车门下了车,由于身体体能下降,她有点吃力,有点支撑不住的身体,没走出多远差一点跌倒,徐鹤鸣见此情景忙上前搀扶,“小心,慢点儿?”
“没关系!”凌雪。
凌雪通过监护室的玻璃窗看见疼爱自己的妈妈满身绷带,她心开始撕裂的痛了,跪倒在了地上痛哭着。
“伯父正在生命垂危之中抢救呢?”徐鹤鸣指着对面的病房。
听到爸爸在急救中时,她彻底崩溃了,又一次倒在了他怀里。
“你别哭,事情已发生了,我们该现实的去面对,而不是在这难受!”徐鹤鸣。
徐鹤鸣是再也装不出来了,实在挤不出眼泪了,再说他也不想将凌雪情绪引到太过于激动,于是装出难过的样子说;“凌雪,我求你不要哭了,你要学会坚强,伯父伯母才会很快的康复。你是他们的骄傲,也是他们的希望,如果他们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他们更会难受的。”
凌雪倒在怀里,那股扑鼻而来的洗发露香味,是她秀发上散发出来的,使他很想紧紧搂住她,吻她额头,但她那痛苦的垂死挣扎的样子;他下不去手。“老天会保佑伯父伯母的,你就别太过于悲伤了!”
凌雪情绪失控了,哭诉的声很大,这时值班的护士傲慢的走过来说;“哭什么,难道死人了,即便是死人了也不至于这样哭的伤心吧,不知道这是医院,需要安静吗?”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们发泄感情不行吗,难道碍你屁事了?”徐鹤鸣发了火。
“你信不信,她在哭在嚎,我就叫人,将你们赶出医院?”护士说。
“请你说话注意点,不然我可到你们王院长那告你,把你撵滚蛋?”徐鹤鸣威胁道。
凌雪拉着徐鹤鸣说;“别吵了,我需要安静?”
这时护士长走来说;“丁护士你这是干什么呢?”
护士忙回头,像个马屁精一样,低头哈腰的,毕恭毕敬的回答,“护士长,是这个样子的,有些人在这里大声喧闹,我正给没素质的人理论理论呢?”
“你说谁呢,谁没素质,你信不信我今天弄死你?”徐鹤鸣生气的说。
护士长听见声音,她猜到了是霸道的徐鹤鸣老同学。护士长训了下属,直奔徐鹤鸣走来,“老同学你怎么过来了,过来了怎么没打声招呼啊?这位是?”
“凌雪!是王院长老战友的女儿。”徐鹤鸣说。
此时正难受的凌雪,没心情和护士长打招呼,头靠在他肩膀上。
护士长伸手,“凌小姐你好,本人姓胡,名瑞。”
徐鹤鸣替凌雪礼貌的回应,“你好!”
“凌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胡瑞。
“凌雪的爸妈出了车祸,现在他们正在急救呢?”
胡瑞说;“请凌小姐不要太担心,太难受了,我代表全体护士,劲全力照顾好伯父伯母的,请放心吧!”
徐鹤鸣说;“我提前先谢谢你了!”
“你还跟我客气,难道我们的感情只是建立在一句谢谢么,哈哈哈!”胡瑞。
“即便再好的关系,该说谢谢的时候,也得说声谢谢啊!再说我不是替凌雪说的么?”徐鹤鸣。
即便凌雪需要安慰,但胡瑞看见她趴在他怀里,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
徐鹤鸣逗乐小护士,“请问护士小姐,你还不走,难道还等着我给你发红包吗?”
小护士低着头,转身匆匆的离开了。
“胡瑞,凌雪的身体太虚了,我们先走了,我要先送她回去休息。”
“嗯,那我就不送你们了。”胡瑞。
他们走出医院门,尾随身后的是胡瑞,她一直在看他们的车,直到离开,她才算离开。
车驶向商业区,周围依旧高楼大厦的林立,依旧车水马龙的穿行,依旧人来人往的行走,依旧熙熙攘攘的浦东新区,依旧桥下川流不息的黄浦江。
凌雪埋着头说;“我曾眷恋两座城市,一个是陪我成长给我成绩的地方——北京,一个是带我步入事业的地方——上海。认识程宇峰以后,我也无条件的喜欢上了他所在的小城市。也许这就是爱情,能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而改变,不分昼夜的喜欢上对方的一切。”
徐鹤鸣点点头!其实徐鹤鸣明白凌雪和程宇峰的爱情是建立在所有感情之上的,甚至包括亲情。车速放慢,徐鹤鸣和凌雪在车上,他一句她一句,两个人不知不觉的谈起了心。
“我爸妈怎么出的车祸?”凌雪。
“伯父伯母听说你在大连要私自结婚,就叫我去阻拦你们,但是他们也一气之下紧跟赶去,当车驶向公路时,与运行的大卡车正面相撞,当场伯父的助理就死亡了。”
凌雪听着心颤,抱着头痛,抽搐。
“伯父伯母是那么疼你,你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他们怎么也不会将你不明不白的推向那片苦海?他们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在挽救你以后的归宿,或者说是幸福?”其实徐鹤鸣很会演戏,演的很真实,甚至他说的话跟编剧编的台词一样。
“为什么我没将话跟他们说清楚?为什么我的情感像逆流成河的悲伤?”
“这也许就是命!命是天注定,谁也抵抗不得!即便逃脱了,也不会幸福。”徐鹤鸣说完话后,加大了油门。
浦西区,绿色的庄园是凌爸一手创办的。车停靠在了庄园门口,凌雪下了车,她对刚要下车的徐鹤鸣说;“你不用下车陪我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你早点休息,我回去后泡个澡,然后有事给我打电话?”徐鹤鸣。
报纸电视台都预报是风力二三级的睛天,但当程宇峰和余杰走出车站广场,天瞬时阴了下来,并伴有不间断的狂风,干燥的地上,浮灰被吹得漫天飞扬。程宇峰迷了眼睛。天空刹那间黯淡了。
雨倾泄而下,灰飞烟灭,周围建筑的轮廓顷刻间依稀呈现,笼罩在一片水雾弥漫之中。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上,雨水流进他大张的嘴。余杰将程宇峰扶上了车。车内有些闷热,不断流倘的水波使四处景、物、人变得蒙蒙胧胧。余杰开动档风窗的雨刷,水被一层层刮去,前景忽而清晰解而模糊。余杰将车隆隆发动起来,程宇峰擦头发以及脸庞上残留的雨水。
余杰的吉普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盖过了雨声,方向盘象通了电似地震得人手发麻,车身大幅度颠簸着程宇峰前俯后仰的晃动,似乎骑在马背上。
穿了几条街,车才进入红色城墙的小区,小区内红色的瓦片,白色的城墙,清色的地面,被大雨洗礼过焕然一新。
进入电梯,电梯内显示数字在转变中按秒计时上升,门晃荡一下开了,余杰推着他走出电梯,这时薛晓桐看见轮椅上的程宇峰时,顿时呆住了,她眼里的泪似乎要掉下来。
“你还傻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过来帮一把?”余杰。
薛晓桐缓过神,冲了过去,换过了余杰,然后转过身偷偷的哽咽了几下。泪在眼里掉在了地上,似乎啪啦的作响。薛晓桐听闻他双腿截肢,但她始终不知会如此严重,她难过的扶着轮椅躲在他身后。此时程宇峰似乎听见了她的哽咽声,转过头,“哥们,我没事,这不好好的么?”
“晓桐,还不赶紧将程宇峰推进来啊?”余杰站在门口。
“我不难受!”薛晓桐笑着,但她那双大眼睛早已出卖了自己。
飘出的蒸豆包味,霎时勾起了程宇峰食欲。“豆包,好香啊,我想吃?”
薛晓桐对程宇峰说;“小馋猫,鼻子还真刁啊!”
程宇峰笑着看了一眼薛晓桐,然后余杰在一旁说“知道你要回来,也知道你喜欢,所以她从老家让人在前两天特意捎来的。”
程宇峰诚恳的对薛晓桐说;“你真好,谢谢啊!”
她抿嘴一笑,然后进了厨房。一旁的余杰说话,分散了他对她的注意力。
热乎乎的豆包出锅了。薛晓桐从厨房将蒸好豆包端出来,此时程宇峰眼睛盯在豆包上,似乎拔不出来了。当豆包放到桌子上,一下子他想起了老家妈妈亲手包的豆包情景,以及跟家人坐在一起吃豆包的画面,一下子将他与那些跟豆包有关的日子掠了一遍。
他迫不及待的动手,这时被在一旁的薛晓桐阻拦了;“先洗手,再来吃?”
他想个小男孩看了一眼爱莫能助的余杰,然后无奈说;“好吧!”
在强迫下洗完手后,他顾不上一旁唠叨的薛晓桐了,筷子夹起豆包,似乎像饥饿多天的人,顿狼吞虎咽。烫的他合不上嘴!这时一旁的薛晓桐笑着说;“着什么急啊,没人跟你抢啊,慢点吃!”
这时,程宇峰看见她笑了,他也忍不住,也笑了,但嘴里的豆包差点喷了出来!而一旁的余杰见此情景,也哈哈大笑!
那天,报纸电视台都预报是风力二三级的睛天,但当我们聚集到建筑工地的空场处时,天瞬时阴了下来,并伴有不间断的狂风,工地上水泥浮灰被吹得漫天飞扬,砂石打在一字排开的载重卡车车帮上铿然作响。
我迷了眼睛,进了一嘴砂子灰了脸。空场旁插着彩旗也在刹那间黯淡了。
似乎有无数的炸弹纷纷落在诺大的工地上……
接着,成吨的雨水倾泄而下,灰飞烟灭,未建的庞大房、恐龙般的吊车轮廓依稀呈现,笼罩在一片水雾弥漫之中。
人们抱头鼠窜,石静横穿混乱的人群向我们跑来,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上颊边,雨水流进她大张的嘴,白色的牙齿一晃一晃喧嚣的雨声使我一点也听不清她在喊什么。我们分头爬上了各自的卡车。驾驶楼内十分闷热,并混杂着柴油昧,不断流倘的水波使四处景、物、人变得蒙蒙胧胧。我开动档风窗的雨刷,水被一层层刮去,前景忽而清晰解而模糊,两旁的卡车都隆隆发动起来,石静在车下变成一团只具轮廓的人形,周围人影纷乱。我摇下边窗,只见她已掉头一步步往回走,脑后的湿淋淋的头发散乱着象一团胡乱缠的黑毛线。
工会的小刘头戴桔黄色的塑料安全帽,象名在敌前火力封锁下敏捷穿行的侦察兵一样,弯腰冲刺出现在车前,一手拿着只哨子含在嘴里鼓足腮帮于吹了一下,一手擎着遥小红旗猛地往下一挥,撒腿就跑。
旁边的两辆车猛地冲出,待我反应过来,那未出现的哨音已淹没在哗哗雨声中,慢了半拍。董延平的车已跑到了我前面并挡住了我的视线,铲状的车尾在我面前跳抖着,冒出股股黑烟。
发动机的吼声盖过了雨声,方向盘象通了电似地震得人手发麻,车身大幅度颠簸着我,象骑在马上。左右是一辆辆同样疾驶的卡车和车与车间隙内一片片闪过的工友们的枯黄头盗。我数次接近那同样桔黄色的车尾,又眼睁睁地看着它拉开距离——董延平有意遮住我的路线,我向右打把他也向右打把。董延平的车后蓦然增大,向我扑来,我向左打把,眼前蓦地又出现小齐的车尾,近在咫尺,我只得紧踩刹车,他二人的车瞬时远去,与此同时,老吴的车从我眼前呼啸而去,一排沉重的泥点訇然作响,横拍在我的前挡风窗上。
待我重新发动车辆,驶向终点时,董延平他们已稳稳地停在终点,大笑着从驾驶室里爬下来,站在那儿冲我吹口哨。
我风驰电掣地冲他们驶去,开到眼前,一踩前闸,车身一下横了过来,高速旋转的后轮刨起泥浆糊了他们一头一脸。
“报复是不是?”
董延平和齐永生冲上来,拉开门把我揪出来。
我被他们扭着,笑着挣扎说:“报复你们,怎么着吧?”
“灌你丫的。”
接着,我就被他们按进了一个泥水坑。
我被他们拉起,啐着泥水说“有什么呀,不就是泥水浴么。”
“还嘴硬?”董延平又按我头。
这时,头儿们和石静打着伞笑吟吟地走过来。小刘嚷着:“领奖领奖,前三名毛毯,其余的一个一个暖瓶。”
董延平对石静说“这要在过去,说老实话,就得把你奖给我。”
“奖你一大嘴巴。”石静笑着说,“没你那样的,骑着人开,按少数民族脾气早给你下油锅了。”
“透着是一家于。”董延平笑着也我一眼,又对石静,“我怎么就不如他了?人家皇上的闺女还知道搞点选拔赛什么的,你也给我一次机会。”
“就是,”小齐插话说,“挺好一滩牛屎你插回试试。”
“抽你啦?”董延平恫吓小齐。
“你没戏。”我诚恳地对董延平说,“别没事就下蛆,哥哥这儿所有的缝儿都抹死了,混凝土浇铸。用样板戏的话说就是:风吹雨打全不怕——是不是石静?”
“没错,”石静笑着说,“全都玩去。”
“真粗野。”董延平摇头叹道,“没劲,真让我伤心,看来这老百姓家的丫头是不行。”
“对这种人咱们一般怎么处理来着?”我指着董延平问小齐。
“看瓜呀。”小齐一声喊,一帮人蜂拥而上,把董延平七手八脚按在地上。
“噌上噌上!”董延平躺在地上大叫,“我昨儿穿的裤子还没换呢。”
“左眼跳是财来着还是灾?”
“灾。”
“是财跑不了,是灾躲不过。”我开了自行车锁,推着往外走,外面雨下如注。
“等雨小点再走吧。”石静打着伞推着车望着我。
“你知道什么叫沐浴么?这就叫沐浴。”我抬腿上车骑入雨中。
街上的树木在风雨中摇,两边的建筑物窗房紧闭亮闪闪地反着光,楼房泄水管哗哗流着水,街头绿地的草坪浸泡在白花花的水中,马路、车辆、路灯、楼厦都被雨水冲刷得十分洁静。滔滔滔不绝的水从各个路口四面八方来,夹着树叶残花打着旋沿着拱形的马路向两边分流泄淌。家家商店的房檐下站满一排排躲雨的人和自行车,人们看着雨出神。
“多幸福的事,”我对赶上来与我并肩骑行的石静说、“大庭广众之下洗着鸳鸯澡,回头再潮得乎地对上道梅花枪,抽根儿夺命烟,喝上二两追魂酒。”
“别不要脸。”右静话音末落,手里的花伞被风吹得“唿”地脚尖朝上,旋即脱手而去,在风中飞飞停停,颠来倒去,倾刻间成为远处水中一盏飘飘荡荡的莲花灯。路边避雨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狂热的掌声,人人喜笑颜开。我挥手向人群致意,顿成落汤鸡的石静一脸哭相。
“让你欲盖弥彰。”我笑她。“这人怎么都这么坏?”石静气咻咻地说、“看见谁倒霉就幸灾乐祸。”
我们拐入另一条街,只听路边闲人齐声欢呼,一股洪水席卷了路边的一个瓜摊,浩荡水中飘游着一个翠皮大西瓜,滚磕碰撞肥头大耳络绎而来。
“什么叫堤外损失堤内补?抱两个吧!”
“你这祸国殃民之心何时能死?”
石静咬牙切齿,在滔泪水中东倒西歪为西瓜簇拥。
“这叫欲进不能,欲退不得。”
我翻身下车,溯流而上,弯腰趁势抱起两个大西瓜,未及夸耀,早有一个赤膊短裤小子趟水而来,接过西瓜,口称:谢谢。“占什么便宜了?”石静下车间于水中笑我。
我们搬车到路边,站在树下看苦主儿奋勇扑捞爪果,每捕住一个,便大拍巴掌叫好儿。
“你无聊不无聊?”石静看我兴高采烈喜不自禁的样儿嗔问。
“我操,兴奋一下多不容易。”
这时背后“咣嘟”一声,街边楼上的一扇窗房玻璃被打碎,落英续纷,滚滚黑烟冒出,一颗姑娘头探于窗外大声疾呼:“救命呵!着火啦!”随即消逝不见。
黑烟滚沸出房,风吹雨打立即稀薄澄澈,无影无踪。街上行人都仰头卖呆,迷惑不解,面面相觑。
“不能吧,这也不是着火的天呵。”
“喀嚓”!又一扇窗户被打破,伸出一颗髦毛焦黄的爷们儿头,同样粗腔大地嗓地吼了声:“救命呵!着火啦!”随之缩了回去。
又一扇窗户被打破,伸出一颗娘们儿头,同样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并不再缩回,伏于窗上高一声低一声。黑烟不时将该头笼罩吞没,彼时便断了呐喊,咳嗽剧烈,俟黑烟散去,喊声复起,其高亢嘹亮不减分毫。其情可哀,其状可悲。楼下闲人急得连连顿足,迭声呼叫:“跳呵!跳呵!”
“恐怕也只有我挺身而出了。”
石静一把没拉住,我已弃车子弹般射入楼内。
一楼太平无事,职员官员们庸庸碌碌地在挂着牌子的各科室进进出出,抱着文件端着茶杯。
一个一脸无知相却戴着副眼镜的看门老头儿,从门房冲出,横眉立目拦住我:“楼内没厕所。”
“二楼着火了。”我趁老头儿一楞,分开他窜上楼去。
一群知识分子沿走廊狼狈溃逃而来,其中之一抓住我,指着走廊顶头一间烟冒得最粗的房间说:“那里有重要资料,快去抢救。”说完匆匆下楼而去。
走廊里不见火光,只见股股浓烟从对称的房间内接连通出。我闯进第一个房间、抄起把椅子,将那一扇扇宽大的窗户排头砸去,砸完第一间砸第二间。各间办公室既不见人影也不见火光,只有浓烟透过似毫无缝隙的墙壁弥漫四散。窗户玻璃砸碎后,雨斜射进来,窗帘迎风飞舞,烟便也散去。在最后一间办公室我才看到火光和昏在窗上的那个老娘们儿。
火舌沿着地板和墙上的油漆层飞快地窜行着,象水中涟漪一样疏散开来几道火苗窜到我脚下便带着烧糊塑料的臭味躲闪开向四处蔓延。我抄起办公桌上的茶杯用力摔在地板上,迸碎时产生的冲击波和溅出的茶水使弹着处的火苗瞬间熄弱,随即又跳跃着越过水渍更欢快地奔向他处。我兜着圈子舞蹈着走到窗前,试图扛起一滩泥似的老娘们儿,楼下看热闹的人一片欢叫。
“扛不动。”我放下架在脖子上的老娘们胳膊,拍着老娘们儿肥厚的肩膀冲下说,“二百多斤呐。”
“扔下来,扔下来!”
几个小伙子跑来,大张着胳膊作接面口袋状。
“别来这套。”我笑着对楼下的人说,“我扔下去你们就躲了,我还不知道这个。”
楼下的人笑:“保证不躲,你扔吧。”
我捧起老娘们儿耷拉着的头,狠狠弹了俩钵儿,又拧着脸迎着疾速打来的雨水浇了一通。
“醒醒醒醒,这会儿先别睡。”
楼下的人笑着指着我品行:“孙子,你手轻点。”
老娘们儿一下惊醒,搂着我脖子就哭。
“别介呀,”我红脸掰她。“别瞎哭,睁眼瞧瞧是不是亲人。”
我可知道人抓住救命稻草是什么手劲儿了。
幸亏一股火苗蛇似地窜来,燎得我们踩电门似地忙不迭分开。
一点不瞎说,再瞪大眼儿找就找不着人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影儿的。
这时屋里的几张写字台已经烧得非常好看了。火苗从所有抽屉往外冒,不时“乒”的一声响从桌面四壁迸出。一会儿工夫便烧得透明了,诺大写字台的框架门剔透鲜明。最后便“哗”的一声塌下,火势减弱随之又高高窜起直逼屋顶。我出了房间,在走廊墙上摘了一架泡沫灭火机,倒兴着一路归射冲出走廊,扔了灭火机下了楼。
一楼人都跑光了,扔了一地形形色色的鞋。我听到救火车自远而近呼啸而来,戴头盔的消防员在门外晃动。我刚出楼门,被高压水枪射出一束水柱砸了个满脸花,脚下一滑便坐地上了。
“过瘾了?”石静迎着乜着眼抖着腿问。
“什么话!”我愤愤地说。“对英雄怎么这口气。我不说什么鲜花拥抱之类的吧,起码也得敬佩地看上我两眼。”
石静看着我笑,“行啦,承认你是救火不是起火打劫就够宽大的了。”
“你把我当什么主了?”我笑,“让人寒心呐。”
“你的胳膊怎么啦?”石静突然接住我的右臂惊叫起来。
“嚷什么?”我甩开她的手,抡起右肘看了一眼,只见右肘外侧划了一道大口子,很长但不算太深,因为渗流出的血已结痂。
“你得去医院上药。”
“别那么大惊小怪。”我说石静,“去什么医院,你没看血已经不流了?回头洗洗,自己上点药就行了。”
我拉着石静走出人群,此时雨已经小多了,接近于淅淅沥沥的程度。我们扶起倒在路边的自行车,骑上蹬走。一路上,石静总是忧心忡忡瞅我的胳膊。
夜里,我们在空荡荡的新居内刷房子。说是新居,其实是人家住过的旧房子,墙壁斑驳剥落污浊不堪。石静在用水泥抹墙壁上的洼点。我举着胳膊在给自己搽红药水。
“你搽什么药呢?”石静头也不回地边抹边说。“别乱上药。”
“怎么叫乱上药?正经的你减三十——二百二。”我扔掉棉签,上前接过石静的灰板和瓦刀,搅着粘稠水泥一刀刀抹着玩、对石静说,“你去和大白吧。”
四面墙尽管颜色深浅不一,但已平平展展,放倒任何一面都可以打克郎棋了。
石静拎着和好的白玉桶放在我脚下,用自已的手绢四角扎结罩在我头上。我踩上一张板凳,用排刷沾着灰水在墙上下平刷。
灰水一道道笔直淌下去,长短不一,却毫无例地在精疲力尽时展览馆出一个沉甸甸的终点。薄薄透明的灰水似遮掩不住墙壁的瑕疵,然而在干凝结后就一片洁白耀眼了。
石静在墙的另一端刷着,她头戴护士帽衬衣束在腰里,一手叉腰一手挥动排刷,动作轻柔富于韵律,安详耐心,并不抬头便知道我在看她:“好好干活,别东张西望,这可是给自个干。”
“我发现你刷墙的姿势比较好看。”我索性停下来,笑嘻嘻地对她说。
她迅速地瞟我一眼,迷人一笑,又低头认真地刷墙轻声说:“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过是比较一般的讨好。”
“不是想让我一个把墙全刷了吧?”
“你这人怎么那么没劲呵。”我笑着从板凳上溜下来,坐着、荡着腿,“你把我这一腔柔情都给弄没了。”
“累了么?”她偏过头来看着我问。
“没累,这点活儿算什么?咱不是给自个干么,忙里偷闲抒抒情。
石静退后几步审视着刚刷好的墙,拎着排刷含笑走过来:“累了就歇会儿吧。”
她拎起灰桶,走到另一面墙前继续开起来。我随着她转了个方向继续看着她笑说。
“自己的和公家的就是不一样,透着爱惜,打算使一辈子?”
“不象你,对谁都是短期行为。”石静笑着说,手脚一刻不停。
“过来。”我唤石静。
“干吗?”石静不理我。
“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呆会儿不行么?”
“你这人思想真是有问题,怎么老往下流想?你怎么知道我跟你就不能有别的事。”
“知道你事儿多。”石静笑着走过来,“什么事说吧。”
“把那排刷扔了,怪碍事的。”我夺过石静手里的刷子扔在地上,一把将她揽过来。
她挺着身子躲我,嘴里先饶:“何雷何雷,我已经是你老婆了,搁着撂着也跑不了,别逮不着似的。”
“过来吧你。”
……
“你要憋死我呀。”石静挺直身子,擦着嘴巴盯着我问,“你嘴上都是什么?鼻涕嘎巴还是饭嘎巴?”
“别管什么啦,反正是嘎巴就是了。”我乐呵呵地说,“这下倒也干净了。”
石静走到一边继续刷墙,我重新站到凳子上刷起来。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滴滴嗒嗒往下掉,初以为是灰水滴落,后才发现胳膊上伤口痂裂开了,血在往下滴。
我捂着伤口下来,到厨房的自来水龙头冲洗,血洗去一片又渗出一溜,总也止不住,白色的水池子也洇红了。后来,我使劲用手压迫出血点,压得肘部一片苍色,血似乎是止住了,尽管仍时有渗出,但流的不那么凶了。
“你怎么啦?”
我回到正在粉刷的房间,石静问我。
“没事。”我说。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掰了块儿面包嚼着,“有点冷。”
“在我说下雨天凉。让你换长裤,你非抖骚,穿短裤。”
“那不是性感么。”我靠墙根儿坐下,喝着茶。
石静刷完一段,转过脸笑着冲我说:“不干活的人倒又吃又喝。”
我一笑,没说话。
石静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茶杯喝茶打量着刷了一半的那面墙:“你说今晚咱能刷完这间房子么?”
“着什么急?能干多少算多少呗。”
石静瞅我一眼,把茶杯放在地上,走回去继续刷墙:“你是不是累了?”
“困了。”我说。
“那你就眯一会儿吧。”
石静转过脸来,我已经席地而卧,在两张铺开的报纸上。
“着凉。”
“一个小时后叫我。”我昏昏沉沉地说,闭着眼,一件衣服轻轻盖在我身上。
我醒来后,天已经亮了,阳光照在我脸旁的地上,室内雪白刺眼。石静正蹲在地上,刷最后一处角落。
“醒了?”她快活地说。直起腰回过头美滋滋地对我说:“瞧我,把这间屋子全刷完了。”
“真了不起。”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活动着酸痛的肢体,打量着室内四壁。“干的不错,看来用不着再雇贴身大丫头了。”
石静看着我。
“怎么啦?”我揉着脸问她,“我脸被马蹄子踩了?”
“你眼睛怎么啦?”她走近来,用手抚我右眼角,“怎么斜了?”“皱巴了一夜,还没来及睁好呢。”我躲开她的手,用力睁睁,自己也觉眼角耷拉沉重。
“是不是着风了?告你睡地上要着凉,你偏不听。”石静埋怨。“没事。”我说,“用电风扇反着吹一下就正过来了。”
我到厨房洗脸,捧水时感觉举起无力,手臂沉重麻木。我抬起右肘看了看,只见湿淋淋的伤口有些肿张。因擦着红药水不辨颜色,但我猜一定有些发炎,有黄色的组织液从痂缝处渗出。
“我想可能是感冒了。”
在工地医务室,吴姗正在给我胳膊上伤口作着清洁处理。
我抢着手对她诉说。
“没觉得其它不好,就是浑身无力,特别累。这会儿还好点,昨天晚上简直累得连气儿也懒得喘了,就想躺着,躺着也累。”
“伤口有点发炎。”吴姗用镊子夹着沾满血污的酒精棉球用脚踩开污物桶盖扔了进去。
“不过问题不大,最好包扎一下,免得继续感染,工地脏,灰大。”
“用不用吊起来。”
“那倒用不着。”吴姗说,“又没骨折。”
她麻利地为我重新搽药,敷上纱布,用手把胶布撕成一条条,勒在纱布上粘牢在我胳膊上。
“时间到了,把体温计拿出来吧。”
我松开右胳肢窝,体温计粘在皮肤上,拽了一下才取出来。
“这要有臭胳肢窝怎么办?”
“那就用肛表。”吴姗一点没笑,举起体温度计看水银柱,“三十六度七,不烧。”
她把水银柱甩下去,插回酒精瓶,坐到桌旁:“给你开点消炎药,回去注意下休息就好了。”
“别给我开磺胺,我磺胺过敏。”
“可以……要不要休息两天?”她定定地看着我。
“不用。”我拿起她包好的两袋药,站起来,“我还有补休呢。”
“那好,一天三次,一次两片,别忘了吃。”
“吃忘不了,就看吃什么了。”我笑着说。
吴姗已低下头看她的医书了。
工地大食堂里乱哄哄地挤满了人,几十个卖饭菜的窗口前排着长队,人们围坐在上百张大圆桌旁边吃边喝边热烈地谈笑,几十架大型吊扇在高大的天花板下飞快地旋转,吹来一阵阵猛烈的风。
我走进食堂,和认识的哥们儿开着玩笑,伸着脖子找石静,有人指着远处一个窗口告诉我刚才看见石静在那边排队。
我穿过一队队买饭的长龙,绕过那些坐满人的大圆桌,向里边走去。远远看见石静和董延平各自端夹着几盆饭菜从密密匝匝的队伍中挤出来,向更远尚空着的大饭桌走去,我忙走过去在半道上截住他们。
石静看见我便叫:“快帮我端一盘,中间这盘。”
我从她俩掌间接下一搪瓷盆米饭,手一软,差点没掉了,忙用另一只手托住。
“真没用。”石静说我。
我疲倦地一笑,无力争辩。
“这得问你,”董延平边走边对石静说,“干吗了?给我们哥们儿弄莠不。”
“你少胡说八道。”石静笑着说。
我们到一张桌前坐下,陆续地小齐、老吴也端着饭菜坐过来,一桌人开始边吃边扯谈,主要是拿我和石静开心。
“石静,何雷,”工会的小刘端饭盆从我们桌旁走过,对我他喊。“下午两点开车,去医院婚前检查。”
“噢——”附近几张桌子的人一齐哄我们。
“不结婚的能不能去?”“只能是预备役的新郎新娘。”
“合着我们民兵生病就没人管了?”
“有呵,”小齐正声对董延平说,“那医院的妇科不都是专为你设的。”
“好好查查。”董延平端着碗大口扒着饭对我和石静说。
“该擦的擦,该换的换,一慢二看三通过、创他个百日行车无事故的纪录。”
众人哄堂大笑。
石静红着脸说延平:“你傻不傻呀?”
“哟哟,还不好意思呢。”董延平赖皮赖脸地逗我们。“无照驾驶都多长时间了。”
“何雷,你不灭这小于?”小齐在一边挑。
“搭理他呢,让他自个嘴上快感去。”我用力捏住筷子,不让手发抖,使劲去夹一个豆角,夹了若干次,终于夹了起来,颤巍巍地放进嘴里,试图用力去咬,可豆角还是慢慢地滑了出来,掉在桌上。
吴姗端着饭坐以我对面的一张桌上吃,偶尔往这边看上一眼。“你瞧你,没吃多少倒糟蹋了一多半。”石静说我,“不爱吃这菜?”
“真得注意了。”董延平接下茬儿,“将来自个过日了,那一分钱都得掰着齿花,要不怎么置大件儿?”
“怎么着何雷?”小齐说我,“饭没吃几口,哈拉子倒流了半碗,馋谁呢?”
“你懂什么,这叫龙龙诞……”我强打精神笑着对石静说,“你把那菜折我碗里。”
石静瞧我一眼,把剩菜端过来连汤带汁折我碗里。我用筷子搅着说:“就爱吃汤泡饭。”
我用力端起碗,一碗饭菜全折在胸前。
吴姗闻声抬头,遥遥地看着我。
“你要不舒服是不是睡会儿?两点我叫你。”石静说,让我在她宿舍的床上躺下。
“要生病也别这会儿生,多耽误事。”石静同宿舍的马明华笑着说。
“早上拿的药吃了么?”石静问我。
“噢,忘了。”
“就知道你得忘,现在吃。”石静倒水,从我衣兜里掏出药袋,监视着我服下。
“我还是回自己宿舍睡吧。”
“就在这儿睡!”石静命令道,“你们那宿舍的臭脚丫子味儿没病也得熏出病来。”
“就别假装是头一回在这儿噌觉了。”马明华笑着说,“给我弄的夜不宿多少回这次倒客气了。”
“我们石静也不是没有过有家难投不得其门而入的事。”
我对石静说,“我上趟厕所。”
我出了石静宿舍,走了几步,见走廊无人,便迅速来到一间挂白布门帘的房间前敲门。
吴姗在屋里说:“进来。”
我推门进去,这屋只住她一个人,她正穿着睡衣吃西红柿,桌上点着一柱香。
“吃么?”她问我。
“不吃。”我说。一屁股坐她床上就问:“怎么回事?我这病怎么连饭都不能吃了?连筷子都捏不住,汤喝进嘴里就往外流,这也不象感冒呀。”
“你还是觉得没劲么?”吴姗啃完西红柿,把剩蒂扔进墙的簸箕里,在盛着水的脸盆里洗洗手,从房内铁丝上挂着的毛巾中抽下一条,擦着嘴、手走过来仔细端详着我的脸。
“没劲还是没劲。但再没劲也不至于连筷子都拿不动。”
“你左眼角下垂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呵。”我忙站起来,按着自己左眼角去照墙上的镜子。
“不知道。”我转过身忧郁地对吴姗说:“早上是右眼角有点耷拉。”
吴姗更近一步地观察我的左眼,两只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转一闪,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脂和来苏水的混合味。
她伸出一只手给我:“你握住我的手。”
我将她的手满把握住。
“用力。”她说,“再用力。”
“我已经使出最大劲儿了。”
平时,我只轻轻握住石静的手,她便疼的要叫了,而现在,倒是我咬牙登眼而吴姗毫无反应,我松开出汗的手,茫然地重新坐下。
吴姗慢慢地坐到桌旁,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怎么啦?”我问她。
“现在还不好说。”她摇摇头,姿势不变。
“严重么?”
“不好说……你下午要去医院婚前检查是么?”
“是。”
“那你捎带再做些别的检查。”
她迅速行动起来,从抽屉里拿出纸笔,为我开了张转院单。
一辆大卡车载满候补新郎新娘,在站满施工建筑各层脚手架的工友们的欢呼声中驶出工地大门。
石静紧紧依着我站着攥着我的手。在烈日的照耀和强风的吹拂下,车上的男女都满面通红,眼睛微睁,头发蓬松,一声不吭。
卡车驶过前两天失过火的那条街,街上的行人在树荫下走动,翠绿的西瓜堆在路边,商店百货大棚摆列着琳琅满目的烟酒饮料,那坐大楼被饰一新,完好的银灰色的铝合金窗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点看不出焚烧过。前面路口遮阳伞下的交通警察的白色制服十分醒目,络绎不绝的大小车辆从他身旁左右驶过,使他时而出现,时而隐没。
我看着这一切傻笑。
当我们从交通岗台旁驶过时,我看到白色的大沿帽下一张焦黑疲惫的脸。
那是一张老年男人松弛多斑的脸,因为长期室内工作十分白晰,白色的帽子压至眉前,职业的冷漠代替了这个年龄应有的慈祥。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闭眼……睁眼……闭眼……”
我在他的指示下,重复着睁眼闭眼的动作。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我们似乎都期待着从这单调的动作中获得什么。我感到了他的意志的坚强,同时也感到自己的信心在一点点消逝。终于,我的信心崩溃了。我大着眼瞪着他眼皮一动不动。
“闭眼!”他坚定地说。
闭职!我也在心里疯狂地命令自己,可眼皮始终一动不动。
我看老大夫站起,向我走来,一只温热软绵绵的手抚动我的眼皮。
我眼前一片黑暗。
“可我其它检查一切正常。”这声音象是发自另一个人。
“是的,可以排除其它怀疑了。”
“什么病?”片刻,我问。
没有回答,只有笔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
我猛地睁开眼,疾速眨动,一阵欣喜,快乐地叫:“它又能动了!”
老大夫看我一眼,刻板地说:“你没有失明危险。建议卧床休息;建议肌肉注射新斯的明;建议暂不批准该病人结婚。”
“为什么?”我噌地站起。
“因为你目前所患病症不适宜结婚。”老大夫说。
“你错了?”我态度强烈地对老大夫说,“你夸大了我的病情。其实我根本没病,只不过是累了,浑身没劲儿,这是常有的事,休息休息就会好的,就象我的眼睛。没听说眼睛有毛病不准结婚的,这是哪儿跟哪儿,再次的大夫也不会这么诊断。”
“如果你不遵医嘱的话,那就不光是眼肌暂时性瘫痪的问题了。”老大夫声色俱厉地说。
“需要解释吗?”老大夫的语气缓和下来。
“需要。”我的语气几近乞怜。
“你患的是一种我们叫作‘肌无力性肌病’,具体说就是神经肌肉间传递功能产生障碍。眼肌无力只是首现症状,如果继续发展便会累及全身广泛肌肉,一旦延髓肌和呼吸肌进行性无力达到不能维持正常换气功能的程度,便会窒息而死所以,你面临的问题并非是结婚与否,而是生死存亡!”
“我要求再作一次检查。”
老大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
我直瞪瞪地望着他。
我直瞪瞪地盯着太阳,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眼冒泪花,我掏出副墨镜戴上。“何雷,”石静既兴奋又羞涩地从医院门诊楼里向我跑来。“我一切正常,你呢?”
“我也一切正常。”我笑着说。
“太好了,我本来就觉得婚前检查纯属多余,咱们能有什么病?倒弄得象艾滋病携带者似的紧张半天。”
“我不想跟车回去了……”
“我也不想跟车回去,正好咱们趁机上街转转。”石静挽住我的胳膊嘴一直不停说着笑着出了医院大门。
街上行人稀少,驶过的汽车都开得飞快,热风阵阵袭来,烘得人既燥热又惬意。商店里空空荡荡十分安静,售货员一个个都睡眼惺松懒洋洋的,电风扇嗡嗡作响。
石静走在我身边,细细的高跟鞋磕在方砖路面上响声清脆,尽管天气闷热,但她的胳膊仍旧光滑干爽。
火车进入延吉站,冷子涵准备将他送下火车,但遭到了程宇峰百般谢绝,也未扭过她。
冷子涵推着轮椅缓慢的驶向了车口,叫上了周围的人一起将轮椅抬下了台阶,此时她已经满头大汗。
“真不好意思,谢谢你的帮助。”程宇峰。
“这力所能及的事,是我应该做的!”冷子涵。
延吉火车站四周的软环境还是硬建设跟过去未有多少变化,他看朋友未到,摇动轮椅向空旷人少的地方前行!
“没事,我陪你等吧?”冷子涵跟在身后说。
“谢谢,不用了,我一个人等就行了?”程宇峰掏出电话,本给朋友打一通电话,但手机没电了,真不巧,冷子涵的电话也没电了,她推着他,拖着行李箱四处寻望电话亭,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电话亭,此时他们乐了,可是走进一看遭到了破坏。四周的电话亭没有一个完整的,不是电话被人偷走,就是电话线被人掐断。
冷子涵推着他,拖着行李行走出了火车站的范围外,离五百米的一个市场,她留步,望四周,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一个小门面的商店。
程宇峰询问了长途花费多少钱?
商店老板说;“长途三毛?”
程宇峰拨通电话,“老板,电话没声音呢,也没反应呀?”
老板说;“可能电话坏掉了,用这个吧?”
程宇峰接过一个老式手机,但信号是那么差,根本是打不出的。此时冷子涵推着他走,商店老板拦截下他们说;“别走,钱还没给呢?”
“你开什么玩笑,电话都没通,你要的是哪门子钱啊?”程宇峰。
老板声音很大,蛮不讲理喊;“损耗费,没通也要给钱!”
程宇峰掏出一张一百的美元大钞说;“你打的开吗?”
商店老板咧咧嘴。
“老板,我还赶时间呢?”程宇峰。
“你难道出门不揣人民币么?”商店老板。
“真不行都给你了,可以了吧?”程宇峰。
商店老板挥手说;“给我赶紧走吧,算我倒霉了!”
“子涵,你觉得不可乐么,我们电话没打通,不付钱,他还觉得倒霉了,真是笑死人了!”程宇峰。
“哈哈哈,正常,一般车站这种现象很常见,应该说这种现象习以为然了!”冷子涵推着他走出了很远,这时他的朋友余杰出现了,他忙向身边的冷子涵介绍,“我给你介绍,他是我朋友余杰,他老婆也是我同学,呵呵!”
余杰在一旁只是呵呵笑。余杰向前迈了一步,伸出了他那强壮的手,冷子涵也礼貌的向前伸出手。
冷子涵大方的说;“我叫冷子涵,初次见面很幸会。”
余杰见到气质有佳,彬彬有礼的女孩,显得有些腼腆的说;“认识你也很幸会!”
余杰不是见每个女孩都如此客气说话的,因为他是圈内赫赫有名的公子哥,一般见过的女孩都会被他调戏一番。
冷子涵准备离开,程宇峰没过多的说什么,此时余杰在一旁说;“程宇峰,还不赶紧把人家留下呀?”
“子涵,我请你吃饭吧?”程宇峰。
冷子涵微笑的说;“呵呵,不用了,不如这样吧,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吧?”
程宇峰没犹豫,直接将手机号码告诉了她,“139xxxx5234这是我手机号码,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哦?”
冷子涵拖着行李箱,挥手说;“好,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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