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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月都,又是个夜越深,越热闹,特别是风芜街,这条街上的青*楼、酒肆最多,富家公子、豪门望族,每夜都会来这风芜街的风月场上,潇洒地走上一回,然后,在鸡鸣时分,散财而去。
有人曾说过,如果到了乾月,没有去过月都,就等于没有到过乾月。如果到了月都,而没有去过风芜街的销金窟,就等于没有到过月都。而如果到了风芜街,又没有在晴岚楼里睡*上一晚,等于没有到过风芜街。
有了这样的传言,又怎会不引人入胜呢!
在山谷里吃过晚饭,又坐着闲聊了近一个时辰,清舟想到今晚要去晴岚楼走上一遭,就提前起身与南宫告辞。
“清舟,万事小心,谨慎为上。”白墨和清舟临上马前,南宫嘱咐道。
“明白。”清舟笑着点了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月都的方向赶路,清舟与白墨同骑一骑,走在队伍的最后。
“你打算如何对付那尚弘平?”白墨搂着清舟,任身下的马自己慢悠悠地跟着前面的队伍。
“还没想好呢!”清舟懒懒地靠着白墨,抬头看漫天的繁星,“灵儿,这漫天的繁星,哪颗是帝星?”
“那边那颗!”白墨抬手,食指轻指天空中大放光芒的一颗星,“百官朝拱!”白墨低头看着怀中的清舟,揉了揉她的头,“你又不懂这些,问了作甚?”
“好奇!”清舟微微一笑,叹了口气。
“好好的,为什么叹气?”白墨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清舟摇了摇头,黑如墨的漆黑双眼看着前方。
昨天又做梦,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事,不知为何,下意识地不想跟白墨提起。
白墨难得看见清舟的脸上出现烦恼的表情,轻皱了一下眉,却也没再多问。
杪秋还小,在军营里跟那些士兵玩得太疯,现在有些累了,早早就在向月的怀里睡着了。向月要回竹苑看着杪秋,所以没有跟他们去风芜街。
鬼宿现在还不能露面,因此,清舟安排她继续充当影卫,躲于暗处,细心观察尚弘平的一举一动。
天竹则提前先到了晴岚楼,跟楼里的人打好招呼,以便清舟他们等会儿行动。
曼珠、沙华则扮成清舟的小厮,流火依然是清舟的徒弟身份,跟着清舟他们,从晴岚楼的大门进入。
本来清舟是有些担心向月的,怕她对于虞羚浩去晴岚楼,有什么意见,但她忘记了古代女子,那种在家从夫,丈夫最大的想法,所以,当向月同意虞羚浩去晴岚楼时,她还真是愣住了。
“你要是逛青楼敢不带着我,就等着回家跪搓衣板吧!”走在前头的清舟看了白墨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白墨笑着握住她的手,“不敢!”眼中是满满的宠爱。
清舟甚是满意白墨的回答,得瑟轻哼了一声,捏了捏白墨的手,唇边是浅浅的笑意,高傲地抬起头。
刚要进晴岚楼,就有小厮揽住清舟的去路,说是要有帖子才能进,清舟看了那小厮一眼,抬起执扇的右手,扇子在手中轻摇,小拇指上的指环在灯火中,发出七彩的光芒,那小厮赶紧弯腰赔罪,放行。
此处的晴岚楼,与在离京的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装潢。
月都的整个晴岚楼,也是进门就有一个甚大的莲池,只有一座桥连接对面的主楼。水池中水汽腾升,唯一的白玉石桥被水汽缭绕,走在其上,宛若走在仙境中。池中有朵朵金色的莲花盛开,莲蓬中竟是一颗颗如莲子大小的夜明珠,整个池子熠熠生辉,煞是美丽。
清舟摇着扇子,单手负于身后,走上白玉石桥,白墨轻笑着摇了摇头,落于她身后半步,寸步不离地跟着。
流火早就知道,清舟曾在离京的晴岚楼耍过六王爷,所以,此刻见她一副富家公子才有的那副表情,神情还算是正常。倒是虞羚浩被清舟那副纨绔子弟的摸样吓了一跳。
“流火啊!你师父现在怎么一副很从容的样子啊?就像,就像经常逛青*楼一样!”虞羚浩拉了拉流火的衣袖问道。
“呵呵……”曼珠捂嘴轻笑,“虞先生是不知道,我们姐妹俩还曾被主子在离京的晴岚楼里调*戏过呢!”
“啊?”虞羚浩愣住,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曼珠。
“等会儿您就瞧好儿吧!”沙华淡淡一笑,跟上清舟。
走过白玉石桥就正式进入了晴岚楼。
晴岚楼成八卦型的设计,房间皆是围着主楼正中央的莲池而建,总共有五层楼,除了一楼以外,上面的四层楼皆有竹帘垂下,挡住了别人想一窥他人的好奇心。
今晚的晴岚楼很是热闹,月都中有头有脸的人都齐聚在了晴岚楼中。一楼已经坐满,喧哗的声音,老远就能听到,但又不像市井间的吵闹,大有乱而有序的之感。
“哟,几位公子看起来可面生得很啊!”晴岚楼的老*鸨看见清舟他们几人站在门口,赶紧热情地上前来招呼。
“妈妈,今晚怎么这般热闹啊?不会是哪位姐姐今晚要梳拢吧?”清舟摇着扇子问道。
老*鸨打量了一下清舟,一双尖利的眼,一下就发现了清舟执扇的右手上的指环,当下赶紧赔笑,“哟!原来是公子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位置早已定好,跟小的来。”
老*鸨在前头领路,带着清舟他们上了二楼,在名为乾一的房间前停了下来,“天竹主子等候多时,公子请。”老*鸨弯着腰,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辛苦妈妈了!”清舟点了点头,给了老*鸨一颗金珠打赏,然后进了房间。
流火最后一个进,抬眼看了一下外面,反手关上门,“我看到尚弘平了!在坤八。”
“对面?还真是会选位!”虞羚浩有些吃惊,怎么就选了个对面的位置,等会儿不是容易被认出吗?
“今晚是有什么活动吗?”清舟挨着天竹坐下,接过她倒的一杯酒,轻呷了一口,眼睛一亮,“好酒啊!”
“上好的女儿红。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哦!”天竹笑了笑,早听说清舟爱酒,今个儿还真是选对酒了,“今晚新来的姑娘要举行梳拢,叫了乾月那些个改朝换代了,还依然屹立不倒的世家公子,和一些富商前来,就为了把价太高,卖个好钱。”天竹唇边泛起一丝冷笑,“也不怕被撑死!”
“还真给我猜中了?”清舟淡淡一笑。
透过被竹帘掩住的窗,看对面坤八的雅间内的人,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外头罩着淡紫色轻纱的男子也在往清舟他们这边看,清舟举起酒杯,向他示意,然后仰脖喝干。那男子也举杯,遥遥对清舟示意了一下,也把杯中酒喝尽。
“坤八里有三个人,其功夫,有一个在流火之上,有一个在天竹之上。”白墨垂眼,往清舟的杯里倒满酒,就着她的手,喝尽杯中酒,微眯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慢悠悠地告诉屋内的人,他观察的情况。
“公子厉害啊!这么远都能感觉得出来!”天竹惊讶地看了白墨一眼,后一转睛,微微一笑,“竟然还有人的功力是在我之上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有趣的人!”
“功力在天竹主子之上?”流火吃惊地看了眼对面,回头看向白墨,“墨师父,你没感觉错吧?天竹主子的功力,在漪幽谷中仅次于谷主,竟然还有人能高过她?”
“我什么时候出过错?”白墨轻挑眉,看了流火一眼,神情甚是不悦,这小朋友怎么突然胳膊肘向外拐啦!
“没有啦!只是不敢相信,这天下竟然还会有人高过天竹主子!不过,除了您和师父啦!”流火吐了吐舌头,赶紧拍了个马屁,冲白墨笑了笑。
“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切不可小看这江湖中人。”天竹淡然一笑,这天下的高人多了去了,眼前不就有两个不曾在江湖扬名,却也让天下不安的人嘛!
反正她到现在都没看出白墨和清舟的底,能让她看不出底的,那功力还不比她高得到天上啊!再说了,天鹏曾经跟她提过,他看过萧清舟对付那些杀手的功夫,甚是厉害,他要是真跟清舟打起来,能在她手下走个百招,就已经是清舟让他的了。能让在江湖上排名第十二的天鹏说这样的话,就可想而知,清舟的功夫到底有多变态了。
“天竹这句话没错,这天底下的高人何止千千万,只是有些不想出风头,隐姓埋名了而已,就像虞大哥这样的啊!”清舟抓了一把花生,一颗一颗地往嘴里扔,咯嘣咯嘣吃得甚香,然后再喝点小酒,啧了啧嘴,神情甚是邪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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