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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早呢！要不要多睡会儿？”正斜躺在窗下软榻上的白墨，把手上的书往榻上一放，起身走到床边，把坐起的清舟抱到怀里，清舟双腿一勾，环在了白墨的腰上，然后，低头埋在白墨的颈间，撒娇地蹭了蹭，嘟囔着要他抱着她睡。
白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走到衣架旁，拿下她的衣服，帮她一一穿上，“你昨天是不是没把事说完啊？”捏了捏怀里人的耳朵，好像她还漏了一件事没跟他说吧！
“嘻嘻……昨天去喝酒，忘了带酒钱，你今日跟我一起去，正好帮为妻还了那酒钱！”清舟嬉皮笑脸地看着白墨说道。
白墨瞪了她一眼，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呀！”清舟惊得直起了身子，却依旧是那副无赖的笑颜，“妻债夫还嘛！”
“你呀！”白墨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帮她系上腰带，双手环在她的纤腰上，“下不下来？这头还没梳呢！”
“不下，不下！”清舟像个孩子似的，摇了摇头，环在他腰间和脖上的手脚更紧上了几分。
白墨是彻底无语这小丫头了，“曼珠，进来给你主子梳头。”
“诶，来了！”曼珠推门而入。
这，这是什么场景？这么高，她怎么梳？难不成要搬了椅子，站在椅子上帮她梳头？曼珠一脸黑线地看着清舟，真是越来越会折腾人了。
“我自己梳，自己梳！”清舟从曼珠手里接过梳子，三下五除二地扎起一条马尾，倒也干净利落，把梳子递给曼珠，“曼珠，今天我们要去还钱，去告诉流火一声，让他跟我们一起去。”
“还钱？”曼珠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主子，你啥时候能不惹事儿啊？”帮她穿好鞋，便转身出门去叫流火。
“你真要这样出门？”白墨看着清舟，“这闺房里的事，你当真要公之于众？我倒是不觉得丢脸，反正别人也看不清我的脸，倒是你……”一脸不怀好意的坏笑。
“就要！”清舟挑衅地回瞪白墨。
“行！你说的！”白墨见她不肯服软，当下就取了披风，往她身上一披，抬腿就要出门。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清舟一见白墨当真要这样出门，一下就慌了，玩心倒是一下收了起来，在白墨的身上扭来扭去。
白墨把清舟慢慢放下，捏了捏她的脸，“调皮！”
清舟冲他吐了吐舌头，伸手揽上他的腰，“小妞，来，今个儿大爷带你出去转悠转悠！”一脸得意的笑容。
“等你过了十八，我就让你天天下不来床，看你还敢跟我叫嚣！”白墨附在清舟的耳边，轻轻柔柔地说道，那口鼻间呼出的热气，直惹得清舟的耳朵泛红。
“骚狐狸，小心你肾亏啊！”清舟龇牙咧嘴地在白墨的腰上拧了一把，然后跳开，跑到了院中。
又在院里笑闹了一阵，辰时才将将出了门。
从府里出来，先是去药店抓了几服药，然后，慢慢悠悠地才带着白墨他们，去了酒肆，而酒肆的老板，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老板，不好意思，今个儿起晚！”清舟一见老板，抱歉地作了个揖，“孩子怎么样了？”
“老五，你啥时候有个孩子了？”一个客人问道，正在喝酒的客人想来都是熟人，当下就笑了起来。
“这位公子，那屋里躺着的女人不是孩子，是老五花了三两银子，买来的小媳妇儿！”此话一出，酒肆里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老五的脸上泛起了红，憨憨地笑了笑，“公子里边儿请！”
“好！我们进去看看就成了，你还是忙你的吧！”清舟笑了笑，带着白墨他们进了后院。
“老五，这五个都什么来头啊？看那衣服，不像是普通人家啊！”店里的人间清舟他们都进去后，都好奇地围着老五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老五抓了抓头发，“我只知道刚开口的那位公子，医术可不是一般的了得。我家绿儿的病，那么多大夫看了都让我去准备后事了，唯独那位公子，昨晚就开了个方，帮绿儿把那毒血放出来，绿儿晚上就没喊疼了，难得一觉到天亮。”
“哟，那么厉害？俺娘那老寒腿可是有些年头了，不知道他能不能，也给俺娘治治啊？”
“这我可不知道，你还是等他等会儿出来，自个儿问吧！”
“这价钱，也不知高不高啊！”
“曼珠，你在外煎药，沙华，你守门，流火，灵儿，你们跟我来！”清舟带着白墨和流火，“昨晚我给她诊脉时，发现她的脉象异常，好像是一种毒，我从未遇见过，我所读的书中，也未曾有过记载，所以才让你也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白墨走到女子床前，手刚碰到那女子的脉，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清舟见他脸色微变，担心地问道。
“还真是那个老不死的！”白墨眼底一丝杀意掠过，转瞬即逝，但清舟还是清楚地看见了，“没想到，今日竟能再次遇见，当真是阴魂不散！”
“哟，碰到对头了！什么情况啊？说说。”清舟来了兴趣，在她的眼里，白墨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现在竟然也有遇到对手的时候，真是稀罕！
“没胃口说那老不死的。”白墨白了清舟一眼，揉了揉她的脸，“小丫头去拿把刀给为夫，今日就让你长长见识。”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毒！”清舟兴致颇高，难得遇上不懂的东西，从流火随身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把柳叶刀，递给白墨，还不忘交待流火，“流火，看仔细啦！”
“曼珠，药熬好了吗？”白墨冲着屋外问了一声。
“刚好！”曼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进屋，“这还烫着呢？不放凉了再给人喝？”
“今儿个还好我跟来了，要不然，你们就都等着去酆都报到吧！”白墨说着就来气，重重地点了一下清舟的额头，然后，从曼珠手里接过药碗，在那女子的上方来回地扇着碗中的热气，尽量把药味布满整个床内。
突然，从床的一个角落，爬出一条全身火红，双眼金亮的蛇，分叉的舌头一吞一吐，发出极其细微的嘶嘶声，如果不注意，根本就听不见。
“炎蛇？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曼珠和流火皆是大惊，然后，同时出手，把清舟拉于他们身后，紧盯着那条蛇，一副随时准备开战的样子。
“什么蛇？你们怎么都一副很怕的样子？”对于蛇，清舟没有多少的了解，所以，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们。
“古书上说，这炎蛇是天上被贬下凡的赤螭，被割去四足，但仍会飞，能吐火，其毒能杀千人，是一种很厉害的蛇。”
“还能吐火？不可……”能飞可能说的是行动很快，但是会吐火，怎么可能。清舟刚想大笑，转眼一看，嘴角抽搐了，“……能啊！”
只见那炎蛇如眼镜蛇一样，竖起大半的身子，虎视眈眈地盯着白墨，张开嘴，向白墨喷出两条水柱，那水柱刚一出口，接触到空气，立马就成了火柱，让清舟都看愣了，白墨却是极为淡定，右手飞快向炎蛇袭去，左手跟上，只见一个呼吸间，炎蛇就瘫软在了床上，白墨的手上多出了一个金红色的东西，他用刀把那金红色，形如珠的东西轻轻一划，就有黑色的汁水滴落在碗中，一股浓香立马在整个屋内来回飘荡。
“曼珠，你来帮她把药服下。”白墨把药碗递给曼珠，然后，提起刚被杀的炎蛇，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是条雌的，那就一定还有一条雄的和一条小的，你们都别动，我把另外两条找出来。”白墨绕着不大的屋子走上一圈，手中黑色的蛇血一路滴落，腥味儿竟然比一百条蛇在一起还要臭，清舟抬袖捂鼻，双眼紧盯白墨。
又是一阵细微的嘶嘶声，清舟目光一转，只见两条一大一小的炎蛇从床底慢慢地爬出，舌头吞吐着寻找血腥味。白墨广袖一甩，晶光一闪，两条蛇头竟然被整齐地割断，却不见凶器。
“空杀！”流火双眼都看直了，“墨师父，厉害啊！”满脸的崇拜之意。
“流火，去外面取两碗清水进来。”白墨对于流火的崇拜，早就习以为常，脸上没什么反应，弯腰把去了蛇头的两条蛇提起，手中手术刀一动，两条蛇皆被开膛破肚，取出里面金红色如珠的东西，转眼看向清舟，“萧萧，今个儿让你赚到了！”笑眯眯地把那两个东西放入一碗清水中，把污血洗干净，然后，再放入另一碗清水里，手往碗面上一放，整碗水瞬间结冰，把那两个东西冷冻在了冰中。
“那到底是什么？蛇胆？”清舟有些好奇，但又跟以前看见的蛇胆不一样，从未见过如此圆润如珠的蛇胆。
“不是蛇胆，是蛇珠，世间只有炎蛇是有蛇珠，而无蛇胆。炎蛇的蛇珠乃世间千金难求的好药，让你赚大了。”白墨把那碗放入药箱中，“这蛇珠倒是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碧火炎天。”
“这就是碧火炎天？”流火又是一惊，随后脸色微变，“师父，可千万不可让人知晓你有这玩意，要不然，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都会有人来追要这玩意的。这可是圣药啊！各种毒各种解的圣药啊！”流火双眼冒星，跟见了武功秘籍似的。
曼珠刚喂那女子喝完药，过了五分钟左右，就见那女子自己坐了起来。清舟刚想上前去扶她，白墨就拉住了她，那女子闭着眼，仿佛梦游一般，自己下床，走到门口，张嘴就是一大口的黑血吐出，然后，直直地往后倒去，幸亏守在门口的沙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这才没酿成血案。反观那被吐出的黑血，在雪地上咝咝冒烟，竟也是带着淡淡的香味。
“好了，这下真没事了！萧萧，还按你原先开的药方给那老板，喝个三天左右，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白墨揉了揉清舟的发，揽着她先出了门。
曼珠和沙华一起扶那女子上床躺下，为她盖好被子，也跟着白墨的身后出了后院，到了前厅酒肆。
“老板，贵夫人的病，我们已经医的差不多了。你用我昨夜留下的药方，按每天一副，连喝三天，就可痊愈了。”清舟拉了一下白墨的手，他从怀里拿出银子，“老板，这是昨天的酒钱。”
“恩人啊！这钱我可不能收啊！以后您要是来这喝酒，一概免费！”老五激动地就要给清舟跪下，清舟惊得赶紧上前扶起他。
“不必行如此大礼的。”
“恩人，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随叫随到！”老五憨憨地笑道。
“一定，一定！”清舟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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