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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今天你一个人在这坐诊，我去找几个大夫谈谈，看能不能请动他们，出席明天的义诊。”清舟擦了一下嘴，说道。
“哦。”流火点了点头。
“夫人也做义诊的吗？”邓雅淑看着清舟，柔柔问道。
“嗯。每三十天一次义诊，怎么？邓小姐对义诊有意思？”清舟挑了挑眉，看着邓雅淑。
昨夜灯火不够通明，看不清她的长相，此刻，清舟微微侧着头，细细地看了一眼邓雅淑，在烛火中清纯的脸蛋，此刻在自然光下，不知为何，清舟有种奸诈藏在其中的感觉，微微蹙眉。再不动声色地看了方姓男子，他眼神里的锐利，让清舟有些吃惊，像是一个杀手。
“昨晚多有叨扰，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再打扰了！就此告辞。”那方姓男子倒是反应快，拉了拉邓雅淑一把，二人一起起身。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两位，后会有期了！”清舟向他二人抱以一拳。
“后会有期！”方姓男子愣了一下，没想到清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竟是懂这一套江湖礼仪，当下赶紧回礼，然后，与邓雅淑一起离开了。
“黯使，跟上去看看，他们是什么人。”清舟打了个手势，吩咐黯使，然后，转头，挽住白墨的手臂，“先回府洗个澡，然后，当说客去。”
“让菘可去就可以，你又何必还得亲自跑这一趟！一晚上没能睡好，不累？”白墨心疼地帮清舟把鬓角的发，拨到耳后。
“不累，不累！”清舟笑着摇了摇头，“天芮，回府洗洗你那一身。”
“诶，好！”天芮擦了擦嘴，跟着起身。
回到杜府，清舟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去了前厅，找菘可更具体地了解一下燕州城内的大夫。
“菘可，燕州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是哪一家的？”清舟喝着刚泡好的花茶问道。
“要说燕州城内，医术仅此于夫人的，应该是李家的大儿子，现在由他继承父业，医术最好，心地也是最好的，很多病人都喜欢找他看病，所以他在燕州城里，很有号召力，但是，很难搞定。”菘可看着清舟，微微皱眉，“夫人，李家不是杜府的产业，这样贸然前往，可能不会得到好的结果呢！”
菘可在心中计较着，如果那李浩不知好歹，等夫人他们走了，他就好好打击一下他李家的生意，也让夫人心里好受些。
“怎么？他是出了名的难搞定吗？”清舟挑了挑眉，倒是来了兴趣，越具有挑战性，她越想试一试。
“为人甚是清傲，整个燕州城没有人不知道，要是去找李家做生意，一般都不会是找李浩，而是找他的二弟，夫人可以从此人身上下手，间接接近李浩。”
“不行。”清舟摇了摇头，“明天就要义诊了，我只有今日一天的时间，我还是直接找他本人吧！你再给我多几个，我等会儿，一一拜访，一定要请到这些人。”
“好吧！”菘可点了点头，吩咐下人去准备上门拜访的礼品。
燕州城，李府“大公子，有一家医馆的杜老板和杜夫人前来拜访，这是名刺。”管家拿着清舟递上的名刺，恭敬地双手奉到李浩的面前。
“有一家？哪一家？”李浩与他的二弟李东阳对视一眼。
“就是有一家啊！”
李浩接过名刺，打开一看，“医者杜氏白萧前来拜访，望李浩公子不吝一见。”
“白萧？就是那个以树苗换药费，医术和医德都很高的白萧？”李东阳看着管家，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好像是。”管家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他以前没见过清舟，刚在门口看到，是个长相温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可怎么都想不到，这样的女子会是大夫。所以，他此刻，也只是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主子的问题。
“最近，很多穷人都去了有一家看病，也有一些大户找上门，听说手段极其奇特。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个女人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徒有虚名。”李浩把手上的名刺随手一扔，坐在了上位。
“上今年刚到的六堡茶。”李东阳挥了挥手，让下人去泡茶。
清舟和白墨跟在管家的身后，慢悠悠地踏进了李府。
虽是大户，但是，内部装修却很朴素，一派书香门第的作风。有很多的下人和丫鬟都躲于柱子后头，偷偷地伸头，看向走进前厅的清舟二人，都想一睹这风头正劲的杜夫人的风采。而清舟和白墨都是目不斜视，刚抬脚踏进前厅，李东阳就首先站起身，态度甚是恭敬，迎了上来，伸手请清舟和白墨坐下，然后，吩咐下人上茶。
“请杜老板，杜夫人品尝一下这茶。”李东阳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这六堡茶，是有名的黑茶，不是常人能有的，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那个味的，就像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普洱茶的味道一样，要想喝到这样的特级好茶，也是要有口福的。
清舟与白墨对视一眼，同时端起那个白瓷做的，外围有一朵傲立含苞的荷花的茶盏，垂眼看了一下茶盏里的茶汤，汤色红浓透亮，给人一种红浓剔透的视觉效果，很是漂亮。放在嘴边，轻呷一口，茶汤滋味浓酽醇厚，无苦涩味及草青味，在口中无限地回味，清舟和白墨的眼一下子就亮了。
最后，最最重要的，当然是要看叶底了。这六堡茶的叶底，其色黝黑，微带褐色，并伴有光泽，如同挂了一层油似的黑而透亮。其形态，条索应紧细短促，长度在1厘米左右者，叶底中基本上只有很细碎的叶片，极少甚至根本看不到整张或半张的大叶片。
“公子的六堡茶，是特级的吧！不知，白萧可否厚颜，向公子讨要一些回家细细品尝？”清舟双眸晶亮，看着李东阳笑道。
“难得有人跟我们兄弟二人一样，会喜欢这种茶，当然要送一些给夫人的。”李东阳倒也大方，当下就让下人去秘库取茶。
“不知，现在可否言归正传了呢？”清舟看着李浩，只见他神情淡漠，目光倒是从刚才的冰冷，转变了一些，有了丝丝的赞赏。
“那不知杜夫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李东阳轻呷了口茶，笑眯眯地问道。
“此次贸然到访，倒还是先请二位见谅。”清舟起身，向李家二人作了个揖，目光真切地看着李浩，“我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今日上门，主要是想问问公子，你从医的最初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金钱，那今日就当我没来过。但如果不是，还请大公子，明日，出席在有一家医馆举行的义诊。届时，白萧定扫尽门前雪，恭候您的大驾。”说完，又鞠了一躬。
“那不知，在下可否冒昧地问夫人一句，您的梦想又是什么？”李浩倒是来了兴趣，起身，目光闪着异样的光芒，直直地看着清舟。
“幼者无横夭之苦，老者无哭子之悲，妇者无丧夫之痛，不奢无病无痛，但求问心无愧。”清舟目光坚定，语气平和，神情温柔，与李浩对视时，不曾回避，以一个坦荡荡的医者姿态，站在他的面前。
李浩看着清舟，一直都不说话，目光深远，神情比刚她进门时，更是淡漠了几分，让清舟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想来，他可能是觉得，她太理想化了吧！这种理想，在现代都不可能实现，更何况是在古代呢！
“我们先告辞了。”清舟有些失望地向李浩又鞠了一躬，然后，挽住白墨的手臂，要与他一同离开。脚刚跨出门槛，李浩就叫住了她。
“请问杜夫人，明天什么时辰去有一家，您觉得合适？”清朗如风的声音，犹如初春的第一阵春风，暖人心田。
“百年美貂裘。”清舟笑了笑，回了他这么一句。
“届时一定准时到。”李浩回复。
清舟和白墨一起离开了李府。
“大哥，杜夫人好像还没有说时间吧？怎么就这么走了？”李东阳有些不解地看着李浩，他刚才之所以会问出那句，那就说明，李浩很看好白萧，那就是一定会去参加义诊，但是，她没告诉时间，他们要什么时候才合适呢？
“她已经把时间告诉你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李浩拨了拨茶叶，轻呷了口茶，“这女人，倒是聪明，百年美貂裘，不错，不错！”嘴角微扬，一个很清冷的弧度。
“百年美貂裘？什么意思？”李东阳已经是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笨！这是一个谜面，谜底是陈皮。”
“陈皮？那这跟时间有什么关系？”李东阳更是不解了。
“陈皮，陈皮，一个‘陈’字，你还不懂？”李浩挑了挑眉，看着这个全家唯一一个只对从商感兴趣的弟弟。
“陈皮？陈皮！”李东阳在嘴里轻轻地念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拍了一下手，“妙啊！这女子真是一个妙人！”
“此‘陈’非彼‘辰’，的确是个妙人！”李浩把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起身，“我去医馆了，你让管家明日卯时三刻，在门口准备好车，我要准时到有一家。”
“好。”
清舟和白墨从李府出来以后，又去了几家老字号的店里，找了那些甚是有名的大夫。刚开始，大家都还是有些推脱的，谁都不想做这种吃了力，还不一定能讨到好的活，但当清舟有意无意地提到，李浩到时会去时，大家立马就都改了一副嘴脸，倒是都应承了下来。
“没想到，这个李浩年纪轻轻，声望却是如此的好，难得啊！”坐在车里，清舟靠着车壁，有些昏昏欲睡，刚才的亢奋在上车以后，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过来坐我怀里，睡一会儿吧！”白墨冲清舟招了招手，清舟笑眯眯地屁颠屁颠爬到白墨的怀里，横坐在白墨的腿上，脸埋入他的颈间，搂着他，如一个孩子一般，紧紧地靠着他，想要与他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你呀，就是逞强，都累成了这样，还不能消停会儿。”白墨叹息着抚摸清舟的发，环在她腰间的手，收了收，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只要有灵儿在身边，就会时常忘记疲惫，你就是我的咖啡，我的寿百年。”清舟闷闷地出声，渐渐地，声音慢慢地变小，小得几乎都要听不到了，但是，他还是听到了她的最后一句，“我爱你！”
白墨愣了一下，眼神温柔地仿佛能滴出水来，脖颈出的温热气息，此刻都成了最甜蜜的煎熬。白墨在心里悲喊，萧萧啊！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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