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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夜幕降临,清舟的肚子发出了抗议,萧景恒这才看了一下更漏壶,原来已经时间不早了,没想到,兄妹二人许久未见,竟聊得都忘了吃饭时间,也难怪清舟要饿了。
“清舟,今天就留下来,陪哥哥一起吃顿饭,再走吧!你看哥哥就只顾着跟你说话了,都忘了要好好招待你一番了,可一定要留下啊!”萧景恒挽留清舟。
“好啊!今天刚好初二,也算是回了娘家,清舟今日,就陪哥哥喝几杯。”
大过年的,部队里的伙食也有改善,萧景恒见清舟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赶紧开心地吩咐手下,去准备多些好酒好菜上来,然后,让清舟和白墨在屏风后等待片刻,待到酒菜都上好了,屏退了众人,才让他们出来。
皇帝曾在信中嘱咐过,清舟的行踪要绝对保密,他自己也听江湖上的一些朋友提及过,他这个妹妹的项上人头,如今已是涨到了一千两黄金,且还有上涨的空间,虽多年未见,但她姓萧,是他的亲妹子,他不能让她有什么危险,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以确保她的安全。
“清舟,来,先喝了这杯。”萧景恒为清舟斟满酒。
“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老爹在家,很是担忧你们的安全,姨娘她们更是忧心,自三哥去后,家里都静了不少。所以,你一定一定要保重。”清舟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仰脖喝尽。
“我晓得的。早前听人提起你在金殿上的英姿,一直都有些遗憾,没能亲眼看着你长大。今日能有幸,再见上你一面,哥就算是死,也是无憾了!”萧景恒笑了笑,把酒饮尽。
“什么英姿啊!你们这些驻守边疆的将军们,不嫌是我挑起的战争,我就已是万幸了!”清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战,迟早是要打的,此刻打,正是时机,也正合我们的心意,他们都嚣张了多久了,竟敢公然在金殿上开口拿城池换你,笑话,我大离的好男儿是要保护妻儿的,而不是牺牲妻儿来求自己的平安。清舟,你不要过于担忧是因你才打的仗,你反倒该高兴,我们这些养了多年的兵,终于能上战场,为那些死去的百姓报仇了。”
“你的想法倒是和八将的不谋而合!”
“哦,是吗?看来,清舟跟八将真的混得很不错啊!”
“不过是仗着一些小聪明,而他们又不愿与我斤斤计较罢了!”
“他孟武阳是什么人,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心思细着呢!能让他服气的人,你哥这五个手指头,都能给他数得过来。还有那个南宫逸竹,更是个傲气冲天的家伙,在离京遇见,他从未给过我好脸色。就凭这两点,你真认为,你能忽悠得了我?”萧景恒挑了挑眉,“霍无寒我虽未曾见过,但从字里行间,还是能看出点名堂的,跟南宫是不相上下。清舟,你算是给萧家长脸了啊!”
“哥哥言重了!”清舟为萧景恒倒满酒,“我知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尽管放心,我和灵儿都是明白人,对权力也不看重,知道进退。我也跟爹提过了,等这个天下平了,整个萧家都退出朝堂,这几代人积攒下来的家业,也够儿孙们生活无忧的了,就不要再让自己毁了这美好的前景了。”
“你倒是看得长远!”萧景恒笑着饮尽杯中酒,“那届时,妹妹可要跟我们一起离开?”
“去年中秋,我就已经搬出萧家了。”清舟笑了笑,“这样反而好,我更自由了!不用为将来不能嫁给灵儿担心。”
“搬出萧家?这是为何?你一个未成家的小姑娘,住在外面,又那么多的人想除你而后快,这太危险了!”萧景恒大惊,为何从未听家里提过,“你可是惹爹不高兴了?我写信给爹,帮你求求情可好?”他说着就要去写,却被清舟按住。
“哥哥莫忧!这是我与爹商量好的。就哥哥刚拿到的麟符,你也应该知道,皇上这次是下了大注,这必定是一场豪赌,爹不可能拿全族的性命开玩笑的。我能得到皇帝的信任,这本就让人捉摸不透,更何况是让我手握兵符。他拓跋家,怕是早就盯上萧家这肉中刺多时了,此次不过是,正好给了个借口。如果赢了,倒还能活下一两个人,但如果赌输了,萧氏全族必定被除。”
“那你到时要如何全身而退?”萧景恒虽不在朝堂之上,但清舟说的这些,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到时候,她能不能安全地离开。
“这倒不用担心我,山人自有妙计。”清舟灿然一笑,“再不行,这不好有灵儿嘛!他定会护我的。”
“准妹夫,我虽与清舟分别多年,对她已经不了解了,但是,她就和雅姨一样,骨子里都倔强得狠。这以后与你相处,定会有许多让人无可奈何的地方,今日,我萧景恒在这诚心地恳请你,一切多多包涵,好好照顾她。”萧景恒举杯说道。
“执子之手,定是要与子偕老的,四哥大可安心。”白墨温柔地握住清舟的手,与萧景恒碰了一下杯,仰头喝尽。
“好!”萧景恒笑着拍了拍白墨的肩,又为他倒满酒,“小丫头眼光不错。”
“那是他肯要我!我哪有那个条件挑他啊!”清舟眉眼微挑,此次倒是谦虚了起来,双颊微红。
“你要是不同意,我却哪敢死皮赖脸地跟着你!”白墨紧了紧握着的手,如果她当初开口赶他走,他哪还敢赖着,也只能一辈子跟在她身后,默默地守着了。
“够了哈,你俩可够腻的了!”萧景恒笑着为他二人斟满酒,“来来来,喝酒,喝酒。”
又聊了些家常,待到天色完全黑时,清舟和白墨这才起身告辞。萧景恒送二人出了帐,却发现他二人根本就没骑马或乘车来。
“这没车没马的,你们俩是怎么过来的?”萧景恒有些郁闷地看着那二人。
“飞来的啊!四哥,你一定要好好的,萧家已经赔了一个三哥,你可不能再出事了。”清舟笑着抱了抱萧景恒,转身走到白墨身边,“走吧!”
“后会有期!”白墨冲萧景恒点了点头,揽着清舟,足尖轻点,二人消失在夜幕中。
“失传已久的御风之术啊!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从阴影处走出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漆黑的双目微微眯起,盯着清舟他们消失的方向。
“你来了。走,进去喝一杯吧!”萧景恒转身,揽住那男子的肩,一起进了大帐。
“今天不喝酒了,我来是有事找你商量的。”
“九渊,你哪次找我不是这么说的?不管,先喝了一杯再说。”
清舟和白墨刚回到府中,还没坐下,就有人来敲门了。菘可与白墨对视了一眼,赶紧出去开门,不久,拿着两张帖子回来了。
“什么人?”清舟喝了口茶,好奇地问道。
这大晚上的,还有谁来找?
“是李府的管家和老五酒肆的老板娘。”菘可把两张帖子递给清舟,“说是给您二位的。”
“怎么不请进来坐坐啊?”清舟接过帖子,看了一眼上面写的东西,转手递给白墨,他却摇了摇头,表示不看,清舟斜睨他一眼,“干嘛不看看?”
“不乐意。”白墨垂眼,吹了吹茶叶,轻抿了一口,“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要做甩手掌柜。”
“你倒是会选。”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菘可,“明日,老五一家和李氏兄弟要来拜年,家里可都方便?”
“方便的,这都是小事儿。我这就让雪翎回雾山一趟,拿些吃食过来,夫人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要求到没有什么,对了,我等会儿画个图,你让人赶制一下,明天要用。”
“好嘞!可还有别的?”
“暂时没了,就全交给你负责了,你家掌柜的,架子太大,请不动!”清舟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会了后院。
“其实,你可以给我点好处,我可能就出手帮你了。”白墨从后面追上来,揽住清舟的腰嬉笑道。
“请问,大爷你想要什么好处啊?”清舟媚眼一勾,嘴角一挑,那媚到骨子里的柔情,就这么一下子摄住了白墨的心魄。
“生生世世都卖给我做夫人啊!”白墨臂上一紧,清舟整个人都贴在了白墨的身上。
“好啊!”清舟笑了笑,抬眼看他,“那只能生生世世一双人哦!背叛了是永远都得不到原谅的哟!”
“好!”白墨脸色微变,清舟却不曾看到,他把她揽紧,目光微闪,她竟是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好你个秋芜,回了天庭,看我让陆离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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