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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什么时辰?”清舟问道。
“辰时三刻。”曼珠报到。
“这么准时?去请进来吧!”
管家大叔去请人,清舟和白墨则去了前厅,坐等人来。
“在下林府的大管家林颖,见过杜夫人。”一个皮肤保养得如二十多岁小姑娘,衣着简单大方,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精明干练的女子,不卑不亢地站于下首,微微弓了一下身。
“林府的管家竟然是个女子?”清舟愣了一下,真是奇了。与九渊对视一眼,他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清舟敛眉,嘴角抽了一下,又转眼看向林管家,“林管家可要坐下喝杯茶先?”
“我家主人命我前来,请杜夫人到府上一叙。”林颖却不动一步,站于厅门口说道。
“现在?只请我一人?”清舟又是一愣,这搞的什么名堂?
“是的。”林管家点了点头。
“好,请你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服就来。”清舟点了点头,站起身,白墨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去了卧房,“这个林羿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这是?”清舟边脱衣服,边问道。
“我此刻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白墨皱眉坐在一旁,偶尔搭把手,帮系个带子。
“我心老是慌慌的,一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鬼宿不能已经出事儿了吧?”清舟低头理了理衣服,抬起头,眉头紧锁,正对上白墨的眼。
“不会的。”白墨把清舟拥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眉也皱了起来,他也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鬼宿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白墨和清舟一起出去后,林颖再次强调,她家主人,只邀请了清舟一人,所以,她只需带一名丫环前去,白墨请留步。
九渊最先提出反对,刚要站出来说话,却被白墨拦住,随手点了府中的一个丫环,让她跟在清舟身旁,随时伺候着。
“这林羿良让清舟独自一人前去,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你怎么可以放清舟一人去?”等清舟他们离开后,九渊有些不认可白墨的做法,说着就要去追回清舟。
“你以为我放在这里的人,都是等闲之辈吗?”白墨挑了一下眉,“刚跟去的那个,是我庄上的五青之一,功夫不差,能护萧萧无恙,再者说,林羿良此次叫萧萧去府上,一定不是为了要杀她,如果我猜想没错,他应该是要旁敲侧击地警告一下萧萧,所以,你且放宽心,再说了,那是我老婆,我会舍得让她涉嫌?”
“九渊,你放心啦!清舟可是老七的心尖肉,他自己有事都不会让清舟出事,不用太过忧心。”胧绯拍了拍九渊的肩。
“我们今天还有我们的事要做,走了。”白墨瞥了九渊一眼,先去了后院。
“杜夫人,我们到了。”清舟还处在身边的丫环,其实是个男孩子的震惊中,所以没注意听外面的提醒。
“夫人,到林府了。”那女装打扮的男孩子,颇有些无奈地叫了清舟一声。
“啊?哦!”清舟赶紧回魂。
刚要去掀帘,帘子已经从外面掀起,林颖一脸沉静地看着清舟。
羽翔先跳下车,伸出手,握住清舟的手,她优雅装逼地缓缓下车,羽翔刚想把手抽走,却被清舟一把紧紧握住。哎呀,这小手,手感真不错。清舟笑眯眯地多摸了两把。
“夫人,请您自重!”羽翔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
“下次再说。”清舟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握着羽翔的手不放,跟在林颖的身后,拖着羽翔从侧门而入,进了一个院子。
弯弯曲曲的小径,两旁的翠竹娇嫩欲滴,徐徐清香从鼻尖飘过,不难看出,这个林羿良很会享受生活,这些江南的东西,在这漠北竟然能长得如此之好,他一定是花了大价钱。
“杜夫人,到了,请。”林颖停在一小院门前,微微弯腰,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梨园?”清舟看着院门上挂着的小牌,挑了挑眉,越过林颖,抬步进去,转个回廊,清舟被眼前的美景给震撼了。
“碧瓦楼前绣幕遮,赤栏桥外绿溪斜。无风杨柳漫天絮,不雨棠梨满地花。”脑中突然想起那首范成大的《碧瓦》小诗。
碧瓦红栏,柳絮梨瓣,宛若走入江南的园林,不远处还传来咿咿呀呀的小曲儿,寻着声走去,高高的戏台上,一身凤冠霞帔的花旦,正凹着造型,认真地唱着戏,瞧那身量,应该是个男旦。
“竟能在这种地方,听到男旦,真是让人惊讶不已啊!”清舟双目放光,盯着台上的男旦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杜夫人可曾听过这支离曲?”台下唯一的一位观众,一身墨蓝色长袍的林羿良,背对着清舟,翘着二郎腿,双臂悠闲地放于扶手上,优哉游哉地看着戏台上的戏子问道。
“不曾。”清舟走到林羿良旁边空的太师椅,大咧咧地坐下,学着他,也翘着二郎腿,端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茶,轻轻地吹了吹,喝了一口,唇齿留香,“嗯,好茶。”
“杜夫人真是好胆量,就不怕林某下毒吗?”
“我倒是忘了这茬儿,就只记得口渴了。”清舟无所谓地笑了笑,“今日林公子请我来,就只是为了请我听戏的?”
“正是。”林羿良点了点头。
清舟侧首看看林羿良,见他不似开玩笑,心中不由有些纳闷,此人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杜夫人,戏,要认真听,才能品出其味的。”
清舟见他一直卖关子不说,索性就看向了戏台,还真的开始认真听戏。
可没听一会儿,清舟就隐隐听到了掺杂在伶人的唱腔中,一个女子的惨叫声,可每每她要侧耳细细听时,那声音又弱了下去,如此反复了几次,清舟的脸色微变,嗖的一下站起身,左右张望,可这梨园里,却没有除了他们之外的人。
“杜夫人何故突然站起?”林羿良吹了吹杯中的茶叶,眼睛不离戏台片刻。
“有些内急,不知可否失陪片刻?”
“来人,领杜夫人去。”
很快就人进来。
清舟和羽翔与林府下人保持三步的距离,方便二人交换信息。
“你刚听到声音了吗?”清舟语速极快地问道。
“听到了,是从隔壁院子传来的。”
“是鬼宿的声音。”说道鬼宿二字,清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夫人确定?”羽翔有些讶异,他耳力好,刚才的那声惨叫,可凄厉得得很啊!
“嗯。”清舟点了点头,她虽与鬼宿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对一个人的声音记忆,比对一个人的脸,要记得清楚得多。
“夫人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我,那跟他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清舟冷笑了一下,理了理衣袖,快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给他们带路的下人拧断了脖子,然后,拖到已经到了的茅房里,“你换衣服,我把风。”
羽翔也不废话,直接换了好衣服出来,顺着刚才的路,原路返回,见四下无人,翻身上了房顶,猫着腰,摸到了隔壁的院落,趴在墙头往里望,差点没吓得掉下来。
与戏台只有一墙之隔的空地上也搭了个戏台,台上放着一张只够一人平躺的竹床,床上是一个赤*身*裸*体,四肢摊开,面部朝下人,远远看去,已能看到背部的森森白骨,因为是竹床的缘故,台面上流了一地的血水与肉沫的混合物,血水顺着台面缓缓滑落,滴落在台下的青草上,片片梨瓣被染红。
“再给这小*婊*子口药喝,老爷没让你死,你敢死个试试!”行刑人捏着那人的下巴,把挡在她嘴里的木棍拿开,灌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下去,再把木棍堵回去,躺在竹床上的女子,被呛到,想咳,却又不敢咳,怕是害怕咳得太用力,让本已麻木的身躯,又疼起来。
羽翔不能多留,只看了这么大概的一眼,又赶紧跑了回去。
“如何?”清舟问道。
“这个,”羽翔面有难色地看了清舟一眼,垂下眼帘,“夫人,可能,即使救出来,她也活不过今日了。”
“什么?”清舟忽然觉得眼前一花,还好羽翔出手快扶住了她,“是不是,是不是受刑了?是什么刑?”
“梳洗之刑,已见骨了。”
清舟握着羽翔的手,一直地抖着,“我早知道会死人,却不知道,会是如此的凶残,林羿良,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
在园外深吸了几口气,稳了稳心绪,清舟又换上一脸的笑容,步履从容地回到梨园看戏。
戏看完,林羿良也没说什么话,只是让手下人送清舟回去,当清舟走到门口时,林羿良突然叫住了清舟。
“萧三小姐,今日的戏,听得可好?”
“深得我心,却可惜是些靡靡之音,下次得空了,在下请您看一出,真正的离曲,告辞。”
回到住处,白墨他们也刚好回来,清舟一见白墨,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他,浑身发抖。
“怎么了?”白墨皱眉看向羽翔。
“鬼宿姑娘,怕是,熬不过今夜了。”羽翔把他刚看到的,跟白墨复述了一遍,胧绯和九渊在一旁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今夜,我要给燕王送份大礼。”清舟在白墨的怀里,闷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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