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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来夏宫这个避暑胜地度假的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正神色严肃的看着桌上的大地图的巴尔干区域,深思不语,似乎整个心思都已经灌注在了里面。
这位俄国沙皇与俄罗斯历史上的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二世齐名。他在任期间,对俄罗斯的社会发展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其中1861年下诏废除了农奴制,更是光辉的载入了世界史册当中,为俄罗斯在十九世纪后半期的中兴奠定了基础,堪称功勋盖世。此外亚历山大二世还雄心勃勃,主持了多项政治改革,制定了把俄罗斯君主制改造为君主立宪制的政改计划,如非遇刺身亡,中道崩殂,俄国,乃至世界的历史必定改写。
“陛下,这次黑塞哥维那和波斯尼亚的起义虽然越燃越烈,是我们俄罗斯帝国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那里涉及到各国的利益,我们应该谨慎行事,先行探听一下其他各国的意向。”一个七、八旬老人,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这位老人,就是亚历山大二世最为得力的助手,首相兼外交大臣戈尔查科夫。
戈尔查科夫,全名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戈尔查科夫,1855年塞瓦斯托波尔陷落后作为当时俄国驻奥地利大使的他,开始在欧洲外交界暂露头角,代表俄国参与在维也纳举行的大使会议。1856年巴黎和会结束后,他就接替了外交大臣的位置。他是一个头脑聪明、看事透辟、眼光远大的外交家,性格刚愎,虽然没有受过多么高深的教育,但却熟谙欧洲近代的外交事务。他又是个机灵的廷臣,即使意识到沙皇的计划和判断是错误的,也不会使自己与沙皇的分歧尖锐化,但是与任何前任相比都显得有主见得多,而且能力也强得多,其中在割让阿拉斯加给美国一事上充分体现出来,在当时卖国的王公大臣获得了俄皇支持情况下,以一己之力,施展种种神通,硬生生把事情一拖就拖了十年,虽然最终依然挽不回国土割裂的命运,但是也为他书写了光辉的一页。
戈尔查科夫作为伟大的外交家,他的外交才能是与当时欧洲著名的外交家们的交往中显现出来的,尤其是与俾斯麦相比。查看俾斯麦的信札和回忆录,不难发现里面有很多内容对戈尔查科夫作出诽谤,这首先是因为戈尔查科夫的聪明,已超过了俾斯麦所需要的程度。后来戈尔查科夫官至首相,直到1882年还名义上担任外交大臣。在他的主持下,俄国的外交成就令人瞩目。
此时的戈尔查科夫正担心着亚历山大二世,会像当年尼古拉一世一样,贸然对奥斯曼帝国动武。其实这也真的有点端倪,因为自从这两地起义发生后,沙皇就明显表现出要对奥斯曼帝国动武的意思,并不断的把武器暗中送到两地,而且还在国内大造舆论,激起国内民众对黑塞哥维那和波斯尼亚中斯拉夫人的同情,和奥斯曼帝国的敌视。
“这事本皇知道,就请德国人去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吧,我们这次可不能向上一次那样了。”亚历山大二世心中一痛,他也明白戈尔查科夫的意思,同时也想起二十年前的克里木战争,被欧洲几大强国围攻的滋味,他可不想尝试。
“陛下放心,臣下定会竭尽全力办妥此事。”戈尔查科夫听到他的话,心中依然不安,他是不主张在帝国改革期间进行大规模战争的,但是他知道亚历山大二世的心意自己无法改变,只好点头应道。
当圣彼得堡发生这一幕后,在遥远的另一方,日本的东京。
现在的日本首都东京,并没有后世那样繁荣,但是也颇具规模。这时东京在一间清净的和室当中,正有两人相对而跪。
“木户君,琉球的事,清国已经做出了反应了,比天皇陛下所想的,都要激烈得多,你对此有什么看法?”说话之人,面无表情,好像说着一件与他毫无相关的事情一样,但是眼中的精芒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
“既然大久保君有问,我木户孝允就直话直说了。虽然清国最近开始实行所谓的新政,但是只是学着西方的一些皮毛,况且现在清国在新疆的战事还没有结束,竟然如此狂妄,敢称我大日本帝国是他的属国,真是可笑之极!”木户孝允神情冷漠,捧起桌上的热茶就喝了起来。
木户孝允,本名桂小五郎,长州藩出身,曾拜吉田松荫为兄,从斋藤弥九郎学习剑术,向江川英龙学习西方军事学。在尊攘、讨幕运动中起领导作用,维新后参加起草《五条誓约》,是政府的核心人物,推进奉还版籍、废藩置县,与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一起被称为“明治维新三杰”。
而对面的又是何人呢?竟然似乎不太把木户孝允放在眼中的样子。其实这人就是“明治维新三杰”中的另一位,大久保利通,日本明治维新的第一政客,号称东洋的俾斯麦,以翻云覆雨,铁血无情,留名史册。
“正如你所说,清国这次之事,充分体现他们愚昧无知。那我们是否应该像上年一样,给清国一个教训?”大久保利通神色突然冷峻起来,他说的上年之事,当然就是日本侵台湾的事情了。
“大久保君,你应该知道帝国如今的情况清国虽然衰弱多年,但是以看它这次的态度看,似乎不会让我们胡来。更可况我们大日本帝国实力还不足够,不可能在毫无战争准备的情况下,对它动手。不过大清如此造作,对激励我们国民奋发图强可有莫大好处。”木户孝允热茶一饮而尽,慢慢的把话说完。这位主张内治优先的仁杰,对攻打中国的事情,慎重之极。
大久保利通听到木户孝允的话神色微变,“虽说如此,但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就如此忍气吞声,任由那些愚昧的清国人肆意污蔑吗?”大久保利通也知道现在不是对中国动手的时候,但是这个狂热的爱国分子,对龙飞扬的造作非常不满。
“大久保君,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还是暂时不要厉害清国,命森有礼向清国抗议施压就是了。反正清国虽然狂妄,但是为新疆战事所累,现在决不会有出兵我大日本帝国的意思。而且,既然没有大清插手,我们大日本帝国,难道还不能让小小的一个琉球俯首称臣吗?现在你还是去问问海舟君,什么时候可以派军舰去琉球吧。”木户的话语口气中透着几分自信,他虽然不主张这么快就向中国叫板,但是对琉球就另当别论了。
至于上面提到的海舟君,指的是主管海军的胜海舟。明治维新有三杰,但同时代另有三人的声名更在三杰之上,胜海舟就是其中一个,另外两人则是长州的高杉晋作,土佐的坂本龙马,不过后面的两人都已经在几年前相继去世了。
“哈哈!木户君所言有理,那么我就先走一步了。”大久保利通听见对方的话,身为应同,就起身告辞。而木户孝允也知道事情紧急,也就相送出门,不久大久保利通脚下的木屐声渐离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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