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书网]
https://www.lesh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依她猜测,萧君眠不可能让她再上沙场,就算勉强同意也一定会把她的行动范围限制在很小空间内,最有可能就是他身边。
万万没想到,总是表示很在乎她安危的萧君眠,居然主动提出让她去做先锋。
夏惟音当然不会因此生气,认为萧君眠不关心她死活,但也没办法为此感到高兴……萧君眠对她和其他士兵一视同仁是好事,怕只怕,这后面还有更深目的。
夏惟音久久没有回答愿意与否,萧君眠等待中表情渐渐变得沮丧:“果然,你不喜欢这样吧?毕竟打头阵风险最大……”
“风险无所谓,怕死的话,我就不回随大哥赶来了。就这样定下吧,这两天我尽量不露面,军中有女子混入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会让军心动摇,还是继续隐藏为妙。”
得到肯定回答后,萧君眠露出满意笑容,忽而弯腰,额头轻轻贴到夏惟音眉心。
耳畔,话语如若春风。
“去睡吧,别总熬夜。”
夏惟音实在不太习惯这种亲昵举动,鬼使神差点点头,快步走进屋中,反身关紧房门。
透过窗子,眼见房间里熄了灯,始终在外站着的萧君眠收起笑容,轻而缓摸了摸额头,回味着刚才那段斩一刹的接触。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碰触,都会让他感到万分舒畅,心底一阵阵澎湃……就算她的心不在他这里,那又如何?至少他碰得到她,墨妄尘就只能隐藏在暗处,而且永远得不到她。
冷笑不知不觉挂上唇角,萧君眠转身走出院落,隐没如黑暗之中。
按计划进攻德镇的前一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一整夜翻来覆去没能入睡的夏惟音却错过了蓝天白云,在早饭喝过一碗汤后莫名地犯困,很快沉沉睡去。
再之后,夏博渊和萧君眠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悄无声息来到房内。
“让惟音知道我在汤里下药的话,她一定会用那种软软的目光看着我,想想都觉得心慌。”夏博渊一脸忏悔。
“举动不太光明磊落,但毕竟是为了她好,再这么熬下去她身子会受不了的。”萧君眠安慰夏博渊,径直走到榻边放下垂帘,“博渊,你也去休息吧,昨天不是也一夜没睡吗?我亲自在这里看着惟音,不会有事的。”
夏博渊黑着眼圈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点点头,伸着懒腰离开。
没有旁人存在的安静房间里,萧君眠周身气息更加平和舒缓,看着榻上双目轻闭、鼻息均匀,放松于梦乡的夏惟音,脸上不知不觉露出安然神情。
“真是只野豹子,寻常女人哪有像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又不是你的,何苦为他们操心?”
轻抚夏惟音白皙脸颊自言自语片刻,萧君眠的叹息变得沉重。
“什么都不要管,也别去在意别人怎样。惟音,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只想着我,只爱着我……”
细碎轻吻从指尖延续到手背,又从手背缓缓移向颈间、面颊,萧君眠贪婪攫取着熟悉的味道与气息,从未有过的亲近之感,让他越发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到了那双色淡如水却温热的唇边边,他稍稍停顿,似是在考虑要不要突破更进一步界限。
屋外一声春鸟啼叫突兀而响亮,萧君眠恍然抬头,正巧看到铜镜里自己模样。
他的身材并不算魁梧高大,一身青衫缓袍悬在穿着窄袖劲装、更加显得瘦削的夏惟音身上,颇有种恃强凌弱的感觉,而他脸上那种表情如此陌生,险些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高高在上的昔日太子,何时沦落到卑鄙轻薄起沉睡女子的地步了?
萧君眠想要自嘲一番,然而他舍不得直起身子,舍不得再拉长近在咫尺的距离,更舍不得这难得的机会。
久久凝视间,夏惟音翻了个身,依然熟睡着,衣襟里用红线系着的小石头滑出,紧贴在手腕白皙皮肤上。
晋安国最为贤明睿智的太子,自幼饱读诗书、博览群象,又借着高贵身份能够看到各地珍贵特产,因此萧君眠轻而易举认出,那石头是来自颖阑国的红色天目石。
珍贵的东西总会贴身带着。
他曾送她珍宝无数,金银珠钻不计其数,可她从不多看一眼,凭什么却把一颗廉价而又粗糙的石头挂在颈间,时时刻刻紧贴胸口?
仅仅因为,那颗石头与某个颖阑国遗族相关?
又或者,根本就是那人送给她的吧?
萧君眠感到浑身发热,仿佛烈火在体内燃烧,有种控制不住的力量四处冲撞,怂恿他去扯断那红线,砸碎那丑陋的石头。
闭上眼,深深吸口气,萧君眠拼命压制住冲动……他理智尚存,很清楚毁掉那颗天目石被夏惟音发现后会是个什么结果,而他并不想因此破坏与她之间好不容易才修复的关系。
想要强迫自己厌恨目光从那颗天目石吊坠上移开并不容易做到,萧君眠选择了眼下唯一一件能够让他更加专注的事情。
双手撑着床榻,深深压低头颅,唇瓣毅然决然贴近,俯拾那两片柔软的、对他充满诱惑吸引的细腻芳香。
寂林满是落叶的小路上,他曾装作酗酒烂醉,偷吻她光滑面颊。
那时,他心跳很快,全然想不通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想要接近,想要碰触。
萧君眠不禁暗笑自己愚蠢。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这个女人的,他根本说不清楚,只知道那份感情从最初的欣赏青睐急剧变味,在她一颦一笑间,一举一动里,变成了无法逃脱的沉沦深陷。
然而与她相识,不过才一年而已。
随着唇瓣间温度升高,身体躁动炽热让萧君眠微感慌乱,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停不下对那两片温软的采撷。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
数月前,在她不辞而别时,在他苦苦寻找却无果时,有个女人主动走到他身前百般引诱,当时便是这种冲动难耐的感觉……只是,令他放弃禁欲的并非那女子婀娜身姿、雪白肌肤,而是对夏惟音的思念,对她的渴望。
说起来简直可笑,东宫二十四嫔,他视若不见,趁她沉睡时的偷吻,却能让他心动不已,欲念顿起。
当然,他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强迫自己远离的刹那,萧君眠脑海里闪过许多记忆碎片,全部都属于那秽乱一夜的。
他记不清当时在身下承欢的女子长什么样,至今还不确定已是侧妃的那女子到底叫苏雪乔还是苏雪娇,他只记得那一夜贪享鱼水之欢时,他唇齿间反复呢喃呼唤的名字,是夏惟音。
皇族子嗣成年时都要接受老女官闺房之事教导,他也不例外,但那晚他的举动十分粗暴,隐约记得身下女子似乎是哭了,沉默无声地流着眼泪。
他一点都不在意,现在也一样。
除了夏惟音,没有谁能够让他牵肠挂肚、付与柔情,他甚至想到,等她真的成为他枕边人那天,他一定要极尽温柔,给她最好的疼惜与享受。
恋恋不舍起身,时间已经过去许久,萧君眠看着夏惟音红肿唇瓣发愣,心脏忽然剧烈跳动。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墨妄尘,那个比他更接近夏惟音的男人,他是否也曾像他这样亲吻过她?
她会拒绝吗?还是顺从接受?
她带上墨妄尘故乡的石头,是否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猜测?
“惟音,别让我失望……”
颤抖指尖攀上沉睡容颜,萧君眠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低沉,堂堂皇子面对个女人,卑微得仿佛在祈求什么,偏又有种说不清楚的冷肃语气。
“谁也别想把你抢走,敢觊觎你的人,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沉睡大半天后醒来,时辰已经接近傍晚,夏惟音敲着沉重脑袋走出房间,院落里萧君眠和夏博渊正小声商量什么。
“大哥,殿下。”
“惟音,醒了啊?”夏博渊回头,脸上带着明朗笑容,“怎么样,这一觉睡得可还好?看你脸色倒是比前两天红润多了。”
萧君眠看了夏惟音一眼,没有急于开口,而是走到她面前,将一包东西塞给她。
“是什么?”夏惟音好奇,打开包袱一看,竟是一件料子奇特的马甲,软软的,却很厚实。
“渭南软甲,护身用的,刀枪不透。”萧君眠语气波澜不惊道,“当年太上皇与江湖人士结交,获赠此物一件,已经先后三次救过太上皇和父皇性命,相信也能为你带来好运。”
夏博渊捅了捅夏惟音:“本来是殿下一直穿着的,怕你明天出阵受伤,所以才舍出来让你穿上。”
“殿下糊涂,大哥你也跟着糊涂?殿下的命和我的命哪个更重要?”夏惟音深吸口气,叠好软甲又塞回萧君眠怀中,“我有功夫,可以保护自己;贺兰大人失踪时谁能保护殿下?这软甲又沉又笨重,容易影响行动,我不穿,还是请殿下拿回去吧。”
萧君眠接过软甲看了看,突然做出让夏博渊和夏惟音齐齐惊讶的举动。
啪嗒,无数人求而不得的宝贝软甲被丢到地上,弃如废物。
“对我来说,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这东西不能替我保护你,留之何用?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清澈嗓音平淡如常,萧君眠掏出火折子,眼看就要丢到软甲上。
夏惟音失声哑笑,急忙弯腰抢回软甲抱在怀里:“好好好,我穿就是。以前可从没发现,殿下也有这么大脾气呢!”
“这样才对。你平安无事我才能放心。”萧君眠笑笑,忽然冒出一句话,“对了,我从未提起贺兰的事,也没有对外宣告他已经失踪,你是怎么知道的?”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