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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在树下坐了一上午,到得中午之时才回饭堂吃饭。下午时才开始练剑,只是岳灵珊一直兴致不高。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直到这日二人吃完晚饭后,岳灵珊对林平之道:“我要上思过崖问大师兄一件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林平之应了一声,也没多问。又将她送到山道旁,目送她上去后,也没离开,而是在原地等着她下来。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就见到岳灵珊快步赶了下来。
林平之细眼一瞧,就见到她左手不知为何拢在右手的衣袖之中,心下奇怪,想一会问问她。
等岳灵珊走到林平之身边时,就朝他打了个招呼,没等林平之说话,就向自己房间走去。
林平之见她情绪低落,心中有些纳闷,不知她因何事如此。
只能跟在她身旁,送她回到房间,期间林平之又对她关心了几句,岳灵珊却没有回话,也没有对林平之吵闹,只是一直闷闷不乐。
林平之心中的不解一直持续到练剑前,他练剑前静心的时候,就明白了,这应该不是他的问题,岳灵珊刚才虽未说话,可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冷淡的样子。
想来应该是她对令狐冲的关系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可能是两人彻底闹翻了。他们二人乃是青梅竹马,如今关系彻底断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林平之将这些念头一一平复,就又开始练习剑法。
练完剑之后,却没回去,而是在练习他家传的银羽箭。
他现在的内力和身体素质都提升了一大截,这羽箭的威力也是成倍增长。
如今已经能够威胁道一流高手了,若是趁其不备的话,甚至能够将其重伤,要是运气好一点的话,一招毙命也是可能的。
等练习到手臂经脉承受不住时,林平之才将羽箭收起,回房歇息。
随后几日都是一切照旧,白日里与岳灵珊情意绵绵的练习剑法,到了晚上就刻苦修习,没有丝毫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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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华山派的众位弟子都盘坐在蒲团上打坐练气。
此时已是十一月初,正处严寒。不过众人都内功不弱,所以仍是衣衫单薄。被寒风一吹,大袖飘飘,显得十分潇洒。
就在这时,山下急匆匆跑来一人,将一封书信交到岳不群手中。
岳不群看完之后,沉吟一会,就将劳德诺叫出来,对他叮嘱了一些话语,而后就转身离去。
等众人将早课做完之后,才被得知岳不群夫妇已然下山。想来事情甚急,竟未让他们相送。
众人都在各自猜测到底是何事情,让他们夫妇二人如此着急,讨论了半天都还没得出结果。
到了傍晚时,陆大有匆匆从思过崖上跑了下来,向众人告知令狐冲生病不轻,已然昏迷不醒。
众位弟子商量一番,就决定两两一组,分批去探望令狐冲。
林平之便是和岳灵珊分到一组。
他们二人四日后上崖去探望时,令狐冲仍未转醒。只见他双颊深陷,脸上长满了胡茬,活脱脱的像一个落拓中年,浑然没有林平之处见他时,那副潇洒倜傥的样子。
岳灵珊见了这副场景,心生歉疚,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她又走到令狐冲身边,柔声向他说道:“大师哥,我来看你啦,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林平之在旁边静静瞧着这一幕,心绪有些不平静。他们二人终究还是有着感情的,并且这份感情已经深入到他们的心中。这一点他是比不上的。
爱情都是冲动的,也是有着时间限制的。若是不能及时转化为亲情,终有一天都会散去。
又见岳灵珊低声朝令狐冲说了几句话,而令狐冲一副生病生糊涂的样子,神色漠然,睁大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岳灵珊,双眼无神,眼中透露着迷茫,似乎二人并不相识。
林平之看着令狐冲这副模样,不得感叹情之一字着实害人不浅。
他又扪心自问,若是有朝一日岳灵珊离他而去,他会像令狐冲这样吗?
想了许久,他也不知道到到时他会如何,他也没有继续深想,因为他觉得那个答案会让自己失望,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情的人。
岳灵珊又对令狐冲说了一会话后,就与林平之下山了。
二人一路都没有说话,气氛很压抑,好似让人透不过气来。
忽然间,林平之感觉到一个小手将自己的手握住,触手温润,柔若无骨,肌肤如温玉般滑嫩。
他偏头向岳灵珊望去,只见她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眼神坚定,透露出一股执着。
心中一暖,知道她这是用行动告诉自己,她的心还是属于他林平之的。
林平之将她的手紧握住,对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的心意。
令狐冲这一病,病得极重,直到又过了数天,他才清醒过来,只是仍十分虚弱,无法下床行走。
岳灵珊得知这个消息后,又上崖看了一次。林平之却没跟随,而是让陆大有陪岳灵珊上的思过崖。
他要去了的话,那场面着实太过尴尬,会令三人都不痛快,说必定过后反而会让令狐冲病得更重了。
令狐冲这场病生了足足有一个多月,才慢慢痊愈。
到了腊月中旬时,岳不群夫妇终于回山。
他们二人回来之时,天色已是傍晚时分。
众人齐聚一堂之后,纷纷询问岳不群夫妇是去干什么事?为何走得如此之急,更是忙了一个多月才回来。
只是岳不群夫妇都笑而不语,没有回答。而后又检查众人的功课,指点武功。
到了后来,岳不群又问起了令狐冲的情况。
而众人却都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岳不群眉头一皱,就转而让劳德诺回话。
这才得知,令狐冲从他走的那天就开始生病,到现在才痊愈。
至于病因嘛,劳德诺也没回答清楚,只是隐晦的提了一下,岳灵珊应该清楚。
岳不群一看众人的表情,又看见林平之被众人孤立的模样,就知道应该是儿女情长的事情,就没有当众向岳灵珊询问。
将此事略过之后,岳不群又根据众位弟子的武功进度,安排了他们下一步的习武计划。
而后就让众人各自散去了。
又把岳灵珊给单独留了下来,单独询问令狐冲的病因。
第二日一切如常,唯一的区别就是,领着众人做早课的人变成了岳不群,而不是劳德诺。
黄昏时,林平之与岳灵珊练完剑往回走时,就看见岳不群夫妇二人长袖飘飘的往思过崖走去。
林平之见了之后,就对岳灵珊说道:“师父和师娘真关心大师兄呢,竟然亲自上思过崖去看他。”
“嗯,他是我华山派的大弟子嘛!爹、娘不关心他,还能关心谁呢?”岳灵珊说道。
“是啊,是大弟子。”林平之口中说道。
心中却在道:很快就不是了,很快。
次日做完早课之后,岳不群又把林平之叫到一旁,单独传授他华山剑法。
这一传就是十余日,林平之又学了三招剑法。
如此速度,着实让岳不群惊叹,不止一次对林平之说,恨不得提前十年将他收入门下,传承他全部衣钵。
这话在林平之听来,可就有意思的紧了。
传承衣钵的意思,就是将一身所学尽数传给他林平之。
要知道,岳不群会的功夫里,可是有紫霞神功这门功夫。
虽然华山派没有明文规定,只有掌门人才有资格修习紫霞神功的说法。
可这紫霞神功历代以来,都是掌门人一脉单传的,从无例外,已经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了。
而岳不群又在前面加了‘全部’二字,更是强调了这一点。
这不能不让林平之多想。
莫非岳不群如今已经察觉到了令狐冲不堪大任,所以才发出这种感叹。
这日下午练剑之时,岳灵珊对林平之说道:“小林子,你知道吗?田伯光来到咱华山边上了。”
林平之心中一震,知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这,我还真不清楚。师姐,你能和我说说嘛?”林平之向岳灵珊问道。
岳灵珊有些得意的对林平之说道:“五师兄中午时从长安会来了,见了我也没打招呼,就去找爹去了。我跟在他后面偷听他们谈话得知的。”
林平之听到这话,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这也就是你是岳不群的女儿,要换成其他弟子,非得挨棍子不可。
他对岳灵珊说道:“师姐,师父的武功那么高,肯定早就知道你在偷听了,只是懒得说你而已,说不定五师兄也知道了。你这还在得意个什么劲呢?”
岳灵珊闻言后,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呆,仔细一想,觉得好像就是这样,当时岳不群与高根明说话的语气确实是有些不对。
而她那时却光在得意,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
她又见林平之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她,不由得心中微怒,就气冲冲的说道:“还听不听了?你再这样我可不说了。”
林平之又赶忙说些好话来安慰她,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这才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而后又让她继续说田伯光来华山附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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