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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恶、愤怒、不耻、讥笑，各种眼神都有。
这一刻何平仿佛站在了世界另一端，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一道道目光如同刀子，清晰真实，甚至不用何平抬头，这些刀子便穿过他后背，一刀刀扎进何平心窝，痛彻心扉。
何平嘴中血依旧流着，但很快又汇入了他咬破下唇的血。
为什么？
何平身躯颤抖，心中无助。
丹田毁了，修为废了，他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药老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在事情揭发的一刻，他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了何平。可这个计划是他要何平做的，是他信誓旦旦保证无人知晓的啊！
何平愤怒，但是他不敢说，药老此时是他最后活命的希望。
“我早说过，这种人根本不是好人。”
“活该，就该落得这种下场。”
怒骂声不断传入何平耳中，何平右手紧握，指甲因为用力，深深嵌入掌心之中，血肉模糊。
丹田被废，被药老逐出师门，此时他是这个世界最耻辱的存在。
“这种感觉怎么样？不好受吧？我当初承受了三年，都是你给的，你才刚刚开始，不要绝望。”
何来淡漠的声音清晰传来。
何平猛地抬头，嗜血望向上方显得高高在上的何来，眼中露出彻骨铭心的恨意。
今日不死，他此后一生便以报复何来为目标！
何来可以崛起，他也可以！！
何平立下宏志，倔强站起快要散架的身体，抬头看向何来，想显示他的决心。
然后，下一刻，一把刀子从他后背插入，贯穿胸前。
“死！去死！去死吧！！”
何以晴从人群中突然窜出，抓住何平，疯狂刺刀。
一刀，一刀……
何平体内温度流失，缓缓倒地，用尽最后力气转头，看到了死前最后一幕。
神色扭曲的何以晴……
所有人惊住了，接着药老怒吼。
“抓住她，抓住他！！”
几名弟子冲向前制住何以晴。
何以晴扔下刀子，状若疯癫大笑。
“弟弟，我给你报仇了，我给你报仇了。”
笑着，笑着，眼泪泊泊流下。
“押下去！押下去！！”药老愤怒无比。
何以晴很快被押下去，临走前最后怨毒看了眼上方。
所有人以为她是要看发布命令的药老，但何来明白，何以晴是要看他。
她在遗憾，遗憾只能杀一个何平，不能再杀他。
“哈哈，死的好，死的好！”
贺思远疯狂大笑。
他已经知道是何平在害他。
唐敏面露冷色，死不足惜。不是怕见血引怒，先前她出手就直接杀了何平了。
何来无悲无喜，也许一开始，他就知道注定是这结果。
人群某个角落，刘雨荷茫然望着这一切。
死了，何平死了。
为自保，何平出卖她弟弟，刘雨荷恨，可他怎么就死了，就这么死在何以晴手中。
何明、何洋惊骇，又带丝复杂看着这一幕。
何平死了，不是死在何来手中，而是死在何以晴手中。
何以晴什么时候这么恨何平？也许可以从她最后喊出的话得知。
又也许，一切命中注定。
两人默默望向上方。
“清理，马上清理！”药老怒吼。
新年……不能见血。
若是何平的他不在意，只是不是。
杜泰几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何平尸体很快被抬走，鲜血也很快被冲洗干净。但新年大典至此，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兴致了。
杜泰交代几句，冷着脸与王纵离开。
史威看了看何来，又看了看药老，也很快向大长老挥别离去。
“入圣阳洞，何来第一。另，三榜第一，奖何来中品灵器一份。”大长老缓缓宣布杜泰与他商量的结果。
何来面容一肃，缓缓上前。
药老将锻体丹及乾元丹亲手交给何来。
何来接过，看着药老眼睛，扬声道：“谢药老。”
药老眼神一冷，面无表情点点头。
“再接再厉。”
大长老挥出一物交给何来。
何来接过，这是一件中品灵器内甲。
“谢大长老。”何来恭声道。
大长老轻轻点头。
狄影看着这一幕，脸上笑容有点勉强。
若是何来得到一项、或者两项第一，他都为何来高兴。但是三项第一……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两战全败，何来三项全胜，纤月心中自然会产生比较。到时纤月越发对何来满意，越发对他不满。
这对他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
若是以往，奖励一件中品灵器，必定会掀起所有人热议，但今日出现此事，内甲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大长老很快离去。
药老在举行后续几项固定仪式后，也匆匆离去。
大典草草结束。
弟子们也渐渐离去。
陈梦灵在大长老离去时，跟着一同离开。此时场间，只剩何来与纤月他们。
“你为何会刚好有三葵魄的解药？”唐敏冷冷看着何来。
纤月脸孔一板，冷道：“唐敏，弄清楚是谁先动的手，那一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以德报怨救你弟子一命，你有脸这样说话？”
“你！”
“堂主。”何来制止纤月不要再说，望向唐敏，“在一处禁制中看到的，你知道我重修修为，自然有点机遇。至于何平如何知晓，呵呵，那我就不知道了。”
何来呵呵一笑，与纤月转身离开。
唐敏目光一冷，望向之前药老离开的方向。
她不是傻子，一个何平还没有这么大胆子算计她。而且她虽不知炼丹，但也能看出缚神蛊中有些药材是何平无法接触的。
“走！”
唐敏带着孔安冷冷离开。
贺思远神情狰狞，何来知道，何来之前一定知道何平要对他下毒，他记得那天何来来他家看过香炉，可是何来没有提醒他。
是他，就是因为他没有提醒，才害的他修为尽废。
何来若是知道贺思远想法，一定会感叹贺思远的无耻。
没有他，贺思远命都留不下，更遑论当初他提醒过几次何平不是好人，是贺思远自己不在意。
至于直接告诉，贺思远是他什么人？可笑。
不过何来也不会在意一个贺思远的仇恨。
另一边。
两名负责清理的何平尸体的弟子来到后山。
“呸，这种人你还要替他挖洞埋葬？”一名弟子吐了口口水。
“要挖你挖，我不挖，脏了我手。”另一名弟子不耻道。
“那正好，直接丢下悬崖！”
“嗯，就这样。”
两人抬起何平尸体，来到悬崖边，对视一眼，同时一抛。
何平尸体快速下坠，迅速消失在深渊中，没有掀起一丝回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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