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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办。
“爹爹——爹爹——”
晏紫趴在床边,摇着她爹爹的胳膊。
平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床边的晏紫,眼睛瞪大了些。这一觉,竟睡得如此之沉。
“爹爹,起来吃饭了哦!”晏紫见他爹爹醒了,不用说,就乖乖把平昙的外衫给他递了过来,还把他送上了腰带。
平昙一一接过,看到面前听话可爱的小晏紫,嘴角就忍不住现出笑意。
平昙穿戴好,下了楼,父女俩叫了几个小菜,慢慢吃起来。
反正晚上也没别的事,吃饭也不急。
平昙吃菜喜欢吃清淡点的,只有喝酒的时候才会叫店家上些牛肉下酒,晏紫别看是个小姑娘,今晚却想吃点肉食。
“黑球叔叔,我想吃肉,给我来一只肥鸭。”晏紫对正在给客人上菜的黑球道。
黑球笑了笑,很快就给晏紫来了一只正宗的肥鸭。
肥鸭油黄发亮,香飘十里,烤得十分的入味。
晏紫爬起来,小手摸上那只肥鸭,很果断地撕了一只大鸭腿。
“这个,爹爹,你吃~~”
平昙看着最为肥硕的那个大鸭腿,又看看晏紫那副嘴馋的样子,把那个大鸭腿又夹到了晏紫前面的盘子里。
“你吃——”
“爹爹不吃吗?”
“爹爹不爱吃这个。”
“哦,那我就吃了!”晏紫很高兴地夹起那个鸭腿,塞到自己的嘴里。在天庭,可是很少吃这些东西的,还真别说,喝惯了琼浆玉液,偶尔吃吃凡间的食物也是一种很不错的享受。
就像是这肥鸭啊,就挺好吃的。
晏紫砸吧砸吧着嘴巴,很快就解决掉了一只鸭腿,一只完了,她就撕下另外一只。
黑球端着菜打这边经过,看到这小丫头吃起肉来还真厉害,便开玩笑的对晏紫道:“哈!小晏紫,没想到你个儿小小,还挺能吃的——”
晏紫一点都没觉着不好意思,用她油滋滋的小手擦了擦嘴巴,昂起脸对黑球道:“是啊,黑球叔叔,晏紫可能吃了。姥姥说,小孩儿能吃是件好事,不能吃的小孩儿不是好小孩儿~~”说着还撇过头求证地问着平昙,“对吧,爹爹?”
这话让平昙如何回答呢?
依着平昙的性子,这种问题,他本来都不会理会的。但看着那小丫头油滋滋的小嘴巴,还有散发着灵气的眸子,平昙难得的点点头,声音不无温和的道:“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如果不够,再叫一只来。”
“嗯!爹爹!黑球叔叔,再给我来上一只!”
黑球吓到了,平昙则有点哭笑不得。这小丫头,就她那小肚皮,确定能装得下?而且一次吃这么多的肉,难道不会觉着腻?
不过,只要她喜欢,平昙并不介意她偶尔一餐多吃一点。因为他知道,晏紫也不是时时对肉都这么有兴趣的。
“看到了吧?黑球叔叔,我爹都不反对,你要再给我上一只烤鸭哦!我要把它们全部都吃光,吃光之后,再到外面去散散步。正好今晚的月色很好,万里无云,月亮皎洁。外面的街道上又是那般的热闹,这样的环境,最适合散步了。爹爹,一会儿你可不可以陪晏紫出去走一走呢?”
“……”白天已经走过了,怎么,晚上还要出去走走吗?
“姥姥说过,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饭后出去散散步,可是好习惯。”晏紫嘴里的姥姥,并不是说她的姥姥真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许多她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话,而又不记得从哪里听到的时候,都会说是她姥姥说的。抑或者只是因为她只有这么一位亲人在身边,所以张口闭口都是姥姥说过,应该说是已经习惯了。
平昙点点头,不过是出自走一走,这个并不算是多么了不得的事。
“谢谢爹爹,我就知道爹爹对晏紫最好了!”晏紫放下鸡腿,就要跑过来亲平昙。平昙往后退了些许,望着晏紫油滋滋的小嘴还有她仿佛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小爪子,觉得有些个压力山大。
幸好晏紫也觉察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嘿嘿娇笑了两声,挠着小手,继续啃起她的鸭腿来。
“爹爹,我不吃了——”
“怎么了?”
“爹爹都不吃,我一个人吃好没意思哦~~”晏紫小失落地盯着剩下的那只肥鸭,两只肥鸭,爹爹可是一口都没有吃呢。
站在一旁没有走开的黑球不禁好笑,指着那盘子里剩下的半只肥鸭,跟晏紫道:“晏紫啊,你刚才是说一个人吃好没意思是吗?”
“是啊,黑球叔叔,莫非你也想吃?你想吃也没关系,坐下来,我们一起吃。”
黑球摇摇头,“晏紫误会了,叔叔不是这个意思。叔叔只是想知道,我们的小晏紫既然觉着一个人吃鸭没有意思的话,为何在已经吃了一只半的情况下,才发觉没意思的呢?”
晏紫愣了,平昙则噙着一抹笑,举起桌上的酒杯,将笑容伴着杯中的酒水,一起喝了下去。
晏紫瞪着黑球,哼!什么黑球叔叔,破黑球叔叔,根本就是来踢馆的麽,这样让她多下不来台啊。爹爹可能还会觉着,她是一个放羊的小孩子,说话不靠谱。
平昙却拿起筷子,往盘子里夹了一块鸭肉,放进自己的嘴里。
晏紫小嘴一勾,差点就跺着小脚飞跑过去,大呼一声:“爹爹,我真是爱死你了!——”
很得意地横了黑球一眼,晏紫现在可是把黑球划归成“坏人”一类了。敢在她亲亲爹爹面前拆她的台,她要将他的名字贴在小符咒下,关押在幽暗的小房子里,让他再也不敢随便大舌头。
黑球摸摸自个儿的鼻子,暗道一声不妙。他光顾着逗晏紫,竟没注意把这个小丫头给得罪了。
得罪这个小丫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这一天,小晏紫每见一次黑球就对他哼一声,小鼻子翘翘。而黑球,则摊着手很无奈地看着平昙,后悔自己今晚真的做错了。
他难得开一次玩笑,带点小恶劣地逗逗她,谁知这小丫头还真的生气了。
吃完饭后,晏紫拉着他爹的小指到外面的大街上逛街去了。这小鬼的精神头儿不错,拉着她爹从街头跑到街尾,路上见到了什么可爱有趣的小玩意儿就把它们买了下来。
“爹爹,我们什么时候走?”
“后天一早。”
“后天,那就是还会在这里留上一天。爹爹为何多留一天,难道爹爹还有事要办?”
“嗯。”平昙点点头,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是什么。平昙无法告诉她,只是因为他看她把房间收拾得太干净了,不多住上一会儿,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情。而且,简直就是浪费。他也不希望他家小丫头收拾的房间,便宜了下一个客人。
平昙没有说,晏紫也没有问。
她知道她爹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不想做他不喜欢的事情。小孩子喜欢问东问西的,大人会容易觉着烦的。而且一看她爹爹的性子,也就知道他不是一个耐心帮人解答疑问的人。
十万个为什么,到了平昙那里,就会留下十万个“……”。
“爹爹,后天一早我们去哪里——”
爹爹这次出来是追杀标靶的,标靶现在已经死了,那爹爹是否会带着她回家了?她还没有去过爹爹的家呢,不,那也是自己的家了,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家是个什么样子呢。
晏紫现在真希望能有一双翅膀,带着她和她的爹爹赶快回到家中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的新家了。
爹爹住的地方,光是想想,她就很想去看看呢——平昙转头看了一眼乖乖牵在手心的晏紫,目光投到了远方,那个家,他以前也觉得可有可无。可是,多了这个小丫头,他居然暗暗期待着能早点带她回去。那个孤冷冷清的家里,因为她的存在,可能会带来许多的笑声。
尽管他一直不在乎家里是否有笑声的存在,尽管他一直以为欢声笑语对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是现在,一切都因为这个可爱的小丫头,而产生了变化。
“回家——”平昙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晏紫光滑的头发,感受着她柔顺的头发在自己的指尖俏皮的跳跃,心里变得暖暖的,莫名的感动攫紧了他,“爹爹会带晏紫回家——”
晏紫笑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弯成了一轮新月,她的眼底呈着期待和幸福的光。透过她的眼底,仿佛能看见平昙建在深山里的家——那个家,从此以后,就不再只有他一个人了——那个冷清的地方,会多出一个孩子。一个很可爱的孩子,这个孩子,会在雪地的尽头等着他,叫他一声爹爹。会在极乐园中的绿洲客栈里叫好饭菜、收拾好房间等着他归来,会在这美丽祥和的夜晚,拽着他的小指,和他走在灯影繁华里。然后在听见他说他会带她回家时,脸上露出开怀可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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