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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钱看着魂飞魄散的厉鬼胖头陀，虽然有些肉疼那张红符，不过随手将对方的碗状鬼器收走，这样一来二去也不亏。
随后赵钱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书生厉鬼，面露不善之色。刚才要不是有鬼犬埃罗的牵制，恐怕赵钱也不会如此轻松祭出红符，灭杀厉鬼胖头陀。一旦真被对方前后夹击，那倒霉的可就是赵钱了，所以赵钱现在对书生厉鬼没有什么好脸色也是正常。
“呃……呵呵，先生果然手段惊人，非但拥有这头噬鬼天将，还有红符这等宝物，在下自认不是先生对手。不过在下却愿意成为先生鬼仆，供先生驱使！”
书生厉鬼一收脸上神色，恭敬地冲着赵钱行了一礼。
“成为我的鬼仆？哼，像你这种鬼将都不到的鬼仆，我还没有太大兴趣！你最好还是想想还有什么其他条件，能够换你一命！哦，对了，你先说说你为何称呼埃罗为噬鬼天将”
赵钱冷哼一声，对收书生厉鬼为鬼仆之事根本是丝毫兴趣也无。这倒不是赵钱故意托大，而是以赵钱现在的实力一个连鬼将都不到的鬼仆，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用。
无论是血煞琴书还是白素素，甚至这只鬼犬，那个实力不是在对方之上？赵钱学的又不是养鬼道，多一个鬼仆就要多一份顾虑，毕竟他可没有养鬼道那种强行控制鬼物的手段，就像他和白素素之前也只是签订了天道契约，彼此之间的约束不大，说是主仆，更像是朋友。
这样的关系并不好相处，毕竟人和鬼之前终归不同，所以赵钱根本不想惹这样的麻烦。当然这也主要是对方实力太差，如果换做一个鬼王来说这样的话，赵钱自然会认真考虑。总而言之，赵钱对收书生厉鬼为鬼仆丝毫兴趣也无。
“汪汪.……嗬嗬……”鬼犬埃罗冲着书生厉鬼叫了两声，要不是有赵钱拦着，恐怕现在已经冲上去了，在它看来眼前这个小鬼的实力真的不咋滴啊，正好肚子有些饿了，当作夜宵也不错啊！
鬼犬埃罗即便是随意地吼叫了几声，也把书生厉鬼吓得够呛，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心中对赵钱是又怕又看不起，怕自然是因为自己的小命握在赵钱手中，看不起则是因为赵钱连噬鬼天将是什么都不知道，还阴阳行走呢！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知道的人和鬼都比较少，而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在一本古书上见到过相关介绍而已。
“呃……咳咳……那个先生所谓的噬鬼天将，其实要分为两个词。一个是噬鬼，一个是天将。噬鬼自然很好理解，那就是可以吞噬鬼物。而天将则是说如果不出现夭折的情况，这头鬼犬最终可以成长为天将级别的存在”
“天将！”赵钱虽然从对方的称呼中已经有了些猜测，不过真当对方说出来的时候却依旧很是吃惊。要知道所谓的天将已经是跳脱轮回，就像阴间十大冥王、黑白无常、孟婆、崔府君一类鬼物，几百万年来一直存在，而且还会一直存在下去。而也许这些鬼物的实力除了十大冥王之外，其他鬼物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但是无论实力如何，他们都已经位列仙班，不在轮回之中了。单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鬼物羡慕了，要知道就算像赵钱这样即便能够积攒阴德无数，可是死后依旧还得去地府投胎。好一点的留在地府谋个一官半职，也算是修行有所得，差的则直接轮回去了，谁知道下辈子还会不会走上这条路。而在这些不入轮回的鬼物之上，则是那些天兵天将，这也就是为什么赵钱可以请祖师爷上身的根本原因所在。
天地有三界，天界为主宰，阴界为生死轮回，人界为万物繁衍。
咳咳，总而言之，鬼犬埃罗如果能够一直成长下去，将会成为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看来先生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一点就透！没错，这只鬼犬正是通过吞噬其他鬼物，不断提高实力，最后达成天将。当然这其中每一次晋级都要经历不小的考验，甚至传说中在晋级天将之时，还会引来天雷轰顶。当然这些都是传说，毕竟这么多年来根本没谁见过，即便偶尔出现一两只噬鬼天将，也会被其他鬼物在其弱小之时灭杀，其中原因自然是因为其成长过程太过血腥，伴随着太多强大鬼物的陨落，这自然是其他鬼物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书生厉鬼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就拿这个噬鬼天将来说，在这之前赵钱根本就没听过。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我看埃罗根本不是那种逆天的存在，这种运气我可没有！对了，你想好拿什么条件来换你的命没有？”
赵钱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转头看向书生厉鬼说道。
“呃……这个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那个先生这次前来是找你那个鬼仆小男孩的吧，我这就带你去把他放了，你看如何？”
书生厉鬼也是绝顶聪明，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这强者如林的沅青鬼府之中以区区鬼卒的实力就占据一席之地。既然赵钱不愿意承认噬鬼天将的事情，那他如果再说下去恐怕难免招来灭口之祸。所以书生厉鬼话锋一转，暗示赵钱自己绝对不会乱说话的。
“哼，琴书自然是要放的！不过仅如此还不足以保你的小命，这样吧，我交给你一件事情，如果能够办的漂亮，再立下誓言绝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赵钱冷哼一声，他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不过既然对方看破关键，放他一条生路也不是不行，毕竟对赵钱来说杀一个鬼将都不到的小鬼也没什么意思。赵钱早已不是当年刚下山的毛头小伙啦，这天下间的鬼物多了去了，难不成他还都能一一扭送阴间吗！
“好，我黄黑子在此立誓.……”书生厉鬼也是干脆，直接当着赵钱的面立下重誓，随着誓言落下，隐隐一道光晕降落在书生厉鬼身上，随即化为一道光点钻入体内不见。书生厉鬼心中苦笑一声，自知天道誓言应验，现在就算自己后悔也来不及了。当然他本来也不准备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的，毕竟噬鬼天将出现的消息太过重大，说不好就会引来一阵血雨腥风，这样的风波绝不是他一个小小鬼物能够承担得起的。既然承担不起，那还不如装作不知最好，这样最起码能多活几年。
立下天道誓言后，书生厉鬼转头冲着赵钱笑着说道“不知道先生交代的事情是什么？我一定尽心尽力去办”
“嗯”赵钱见对方如此识时务，倒也真不好再反悔什么，不过口中却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随后说道“你在这落水河中也有些年月了，这些年在你们这里丧生的人不少吧！”
“先生，先生明察！那些死掉的过路人都是胖老四和陆老大他们几个干的呀，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书生厉鬼一听赵钱问起这个事情，顿时吓得不轻，要说推翻过往船只，谋人性命的事情他还真没怎么参与，不过在这沅青府邸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每次都不参加呢！多的不说，死在书生厉鬼手中的人少说也得有十条人命。当然这些他自然不会承认，反正胖头陀已经死了，陆沅青也不在，这些全都统统推卸到其他鬼物身上，总而言之他是不会承认的，万一赵钱反悔杀了自己怎么办？！
“哼，瞧你那点出息。我没兴趣和你计较这些，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些年有没有遇见一个进京赶考的柔弱书生？”
到了这个时候赵钱反而不着急寻找琴书，反正通过摄魂铃的联系，赵钱非常确定琴书就被困在此处，目前倒也没有生命危险。所以赵钱想起白素素之前和他说起过关于张郎的事情。白素素之所以一直守在这落水河边几百年不肯去地府投胎，就是为了等这个张郎。现在既然遇见书生厉鬼这个地头蛇，赵钱没道理不打听一番。
赵钱就是这样一个性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对他好，他一定百倍报答！当然如果谁敢背后耍阴招，赵钱也不介意送他去阎王爷那报道，总而言之赵钱是个爱恨分明的主。现在白素素已经名义上是他的鬼仆，即便彼此达成协议只要找到这个所谓的张郎，如果白素素决意离去，赵钱不得阻拦，但是以赵钱的性格还是会帮她着想。毕竟几百年的守候，绝不是一般女子能够做到的。
“进京赶考的书生？.……”书生厉鬼敲了敲手中的折扇，眼神中闪过几丝犹豫。
“哼，我劝你还是最好老老实实回答，不要做其他打算，要不然咱们刚才的协议可就不成立了！”
赵钱自然是将对方的表情看在眼里，书生厉鬼眼中闪过的神色，明显说明他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愿意说出来，所以赵钱才会恫吓一番。
还真别说赵钱这番威吓还真是起了作用，书生厉鬼打了个激灵，自己小命现在还握在人家手上，现在再打什么鬼主意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万一惹得赵钱不爽，翻脸杀了自己，那他可就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书生厉鬼一念及此，顿时心中有了决断，开口说道
“先生，进京赶考的书生确实有些，不过那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最近的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这些人大多都是陆老大所杀，与我无关！”
书生厉鬼说完抬眼瞧瞧地观察了一下赵钱，见对方面无表情，顿时心中一阵打鼓，却不知道赵钱心中如何计较。
“我没兴趣关心谁害他们性命的，我又不是判官。我只想知道那些书生的尸骨是否还在？在的话都给我取来，我有用”
“有，有！我这就给先生取来”
“你最好别指望能乘机溜走，不然下场如何你自己明白！”
书生厉鬼一听赵钱并没有要翻旧账的意思，顿时心中松了口气，说实话那些死去的书生几乎全都是书生厉鬼做的孽。其实书生厉鬼生前也是个秀才，不过连番十年未中，最后想不开投了这洛水河。死后就在这落水河中当了个水鬼，但凡碰上进京赶考的考生，全都通通弄死。他考不上，别人也休想考上，也许这就是书人相倾吧！当然这番过往赵钱是不知道的，此时的他正端坐在沅青府内，坐等书生厉鬼。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书生厉鬼便返回府邸。手中拿着一个布口袋，口袋中鼓鼓囊囊，想来装的应该就是那些死去书生的尸骨了。旁边还跟着琴书，只不过此时的琴书脸色有些难看，眼神也有些暗淡无光，不过在见到赵钱之后还是露出几丝兴奋。
“先生，这些都是那些书生的尸骨，您要不要打开看看？”
书生厉鬼捧着布口袋，颇有些讨好的意思说道。
赵钱见到琴书心中自然又是一番欢喜，不过书生厉鬼在场，倒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只是冲着琴书点点头，示意他过来，便起身走到书生厉鬼身旁，拿起装有尸骨的布口袋，口中说道“全都在这里了？怎么才这一点？这些骨头大约也就是两个人的重量，你可别骗我？”
“不敢，不敢！先生有所不知，这些尸骨毕竟年代久远，很多根本就已经化为泥沙，保存下来的也大多只是几块，很少有完整的。”
“嗯，这倒也是！行啦，这次就放过你，不过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敢谋财害命，我也会不远万里来收了你狗命，明白吗？”
“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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