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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是这样想的，可面上，风轻尘却笑的更加的肆意与冰寒。
千年后的轻尘实在太过温润，即使是生气时也总是给人一种淡淡漠漠的感觉。更何况，他也从未让小白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因为从未见过，所以让此时的小白更觉惧怕与陌生。
小白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轻尘不会如此。他不会真的是这样想的，刚刚大家明明相处的很愉快。
可到底，小白还是有些信了，毕竟这是千年前。毕竟风轻尘刚刚说的话全不错，自己与他的确只能算是初相识而已。
最初来时惧怕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在此时风轻尘的眼里，自己不过就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毕竟即使是千年后的轻尘，也不过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替身罢了。自己又在奢求些什么呢？
难道还能以为，千年前的风轻尘会因为还未碰到白晓，而对自己另眼相待？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竟让小白也有些慌了。在内心深处，自己竟是真存了这样的心思么？
一直不甘做白晓替身的自己，竟是想要取而代之么？可是，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
自己怎么能有如此自私的念头？如今风轻尘的话，也算是打破了小白内心深处的幻想。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也算浇清醒了小白。在风轻尘的心里，自己不过就只是个初见不久的陌生人罢了。
不止如此，还是个如跳梁小丑般自导自演，丝毫不惹人喜爱的小丑。
小白抬头直视此时一脸蔑视的望着自己的风轻尘。
两人之间，就在这彼此相视的目光中，心与心越走越远。
明明二人之中，只要有一人开口说句实话就好。明明只要有一人主动说句心里话，以后的故事就会大不相同。
可是前者只是依旧一脸蔑视的冷笑，而后者就只是固执的看着对方。
仿佛是在下定决心，要把对方此刻的冰冷表情刻在心间，时刻警醒自己一般。
小白不说，是因为她早已在千年后便伤透了心。因她早在千年后，便决定放手成全。
风轻尘不说，是因为他还未完全理透自己的情感。因他对千年后的故事全不了解，因他误会了小白的初衷。也因他年少意气，不肯服输，不愿丢掉自己妖王的面子。
这也让他在事情过去多年之后，回想起时，依旧独自懊悔不已。但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无法重头的。
冰冷的话语一旦说出口，就再无转寰的余地。
风轻尘只是以为，自己随意说了些气话。可他又如何能够知道，这在他看来妄为不过的假话，听到小白的耳中，是怎样的打击与伤害。
是怎样，一句句的打破了她心中对自己仅剩的希望。
将心中的点点情意收藏，小白张开双臂护住身后假意伤重不支，实则一直在旁观看戏的顾寻。
将内心的难过收起，一抬头，小白依旧是那个惹事生非，天不怕地不怕，仿佛从不会受伤难过的小白。
“风轻尘，尊敬的妖王大人。对您来说，我小白或许只是个与您毫无关系的路人。但是，您也知我身份，请您看在千年后的情分上，饶顾寻一命。我保证，他不会再去伤害您。”
这言语中的关心，让此时被仇恨遮蔽心灵的顾寻不禁一愣。
这是他第一次得到除师父以外的第二个人的关心。作为一名弃儿长大，生活在周围不是天赋异禀，就是血统纯正的师兄弟之中。
哪怕他们不是故意，顾寻也难免会有些寄人篱下之感。每次因此而情绪苦闷的时候，师父都会适时的出现开导。
师父是这个世上第一个不求回报对自己好的人，而今天则又多了眼前这个女子。
哪怕顾寻知道，眼前女子执著相护可能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另一个与自己长相性命相同的人。
顾寻却依旧感觉心中一暖，点点柔情漫延入心。
小白？她的名字叫做小白？顾寻在心中一遍遍默念，仿佛要将其刻在心间。
既然风轻尘无法使你开心，既然他只会令你难过。那么，就让我来，报仇之后，我会用余下的一生去守护你的欢乐，顾寻在心中默默立誓。
小白言语中的卑躬屈膝与刻意疏离，深深的刺痛了此时的风轻尘。
这初见便灵动至极的少女，即便是在刚刚自己故意不出现，装作妖物恐吓她之时。
虽然惧怕异常，她也依旧是坚强不屈的，也依旧是一脸坚定的。
只有在见到自己时，她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防备，一头扑入自己的怀抱。当时，那满心的信任与依赖。
不得不说，在当时，那被全心全意依赖的感觉竟是让自己满心欢喜。
可此时，她却是一脸的谦卑与疏离。就这样，像初见一般的诚恳请求。
她对着自己一脸的谦卑，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行为呢？
仿佛已经知道自己将会有个怎样的决定了，风轻尘忽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的身份？我们在千年后的情谊？你来保证顾寻不会伤我？你凭什么来为他保证？还是，你以为凭他就可以伤得了我么？”
风轻尘还是想最后试探一下，他想看看，这个叫顾寻的捉妖师，究竟可以让小白为救他而做到哪一步？
“小白，若我今天非杀他不可呢？你当如何？”
小白坚定的护在顾寻的身前，没有移动分毫。
“风轻尘，我知你不会如此。”
却是让风轻尘更加肆意的笑了起来。
“小白，你以为你会有多了解我？我是风轻尘，是这众妖之王。我要杀的人，要我放过他你能给我什么代价？”
小白偏头看向此时已有些担心，而望着自己的顾寻，投给他一个让他放宽心的笑容。
小白扭头看向此时，这全然令自己陌生的男子。
“也不过唯有这一条命而已，以命换命。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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