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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花园村的那些人 > 第90章 晓梅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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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摧毁婚姻的不是那些触犯原则的“大事”。往往一些不注意的细枝末节更具备杀伤力。

    ——题记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这么多天,”郑卫国真诚的给桂花鞠了一躬。

    郑卫国抱起晓梅的那一刻,桂花才醒悟过来,上前慌忙阻拦。她语无伦次地说:“要不等礼义回来再说?”

    “没有必要吧,”郑卫国看着她,“不是天天盼着我把她带回去吗?现在正好如你愿。”说着,他抱起晓梅向平板车走去。这个平板车是两个轱辘,前面有两根手把,以前是用来赶毛驴的那种,现在有了手扶拖拉机,不少人家就把毛驴卖了,只剩下平板车。郑卫国的平板车是经过简单改装的,他把前头那长长的手把锯短,又装上一个铁环,这样拉起来比较方便、省力。平板车上铺着一些麦秸,上面放着一床军绿色的小被褥。

    昨晚,当礼义揣着郑卫国当初建房交的900元集资款,外又加上100元,正好凑齐1000元给郑卫国送了过来,郑卫国原谅了这个男人。

    桂花把晓梅什么时间吃药,什么时候喝水等事情,一件一件地交待给郑卫国。

    “你等会,”桂花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进屋,拿来一个硬抄本过来,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天每个时间该干什么,“你带回去吧,每天按照上面写的去做。”

    宋玉兰也来了,和桂花一起收拾好晓梅的衣物。郑卫国拖着晓梅在前面走,桂花和宋玉兰在后面说着话。只听得扑通一声,两人抬头一看,晓梅竟然从车上掉到地上。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将她放在车上,怎么会掉到地上?郑卫国感到纳闷,赶紧停下板车,正要将晓梅抱上板车。

    桂花和玉兰也过来帮忙,却见晓梅的脸憋得通红,桂花问她是不是要内急,她眼睛不眨地看着桂花。桂花问了好几遍其他问题,晓梅的眼里竟然流出了眼泪。

    “晓梅,你是不想回家,对吧?”她的眼睛闭了一下,两滴泪珠滚落下来。

    “晓梅,回家吧,看看我们家的新房子!”郑卫国说着,双手一使劲,将晓梅放到板车上。

    “我不走,”这轻轻地三个字,惊得三人面面相觑。目光同时转向了平板车。

    “梅,梅不跟坏人走。”三个脑袋凑在一起,是晓梅,确实是从晓梅嘴里吐出来的。尽管吐字不清,但是却听得出来。

    “晓梅,你能说话了?”郑卫国将她抱进怀里,喜极而泣。桂花和宋玉兰也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晓梅,我不是坏人,我是你丈夫郑卫国。”郑卫国摇晃着她,泪水跌落下来。宋玉兰一路小跑,叫家旺赶紧去窑厂把礼义叫回来。

    “晓梅,快跟郑卫国回家,好吗?”汪晓梅不理他,只是看着桂花叫姐姐。“天啦,她竟然叫我姐姐。”桂花高兴地说。

    礼义和家旺回来后,几人一合计,拉上汪晓梅直奔医院。

    “你们创造了奇迹,植物人也能被你们唤醒。她以后可以正常说话,而且也能站起来走路的。”

    “真的?”这个消息让几个人都惊喜的叫起来,医生指着b超胶片,“患者骨骼恢复很好,以后正常行走也没有问题的,不过……”

    不过什么?几个人睁大眼睛等着医生的话,“不过从今以后,她以前的记忆全部丢失,因为她脑部经过剧烈地撞击,部分记忆是无法恢复的。”

    “她能忘记痛苦的过去,最好不过了。”郑卫国看着晓梅,高兴得眼泪向外飞。

    “这话说得对,从今以后,汪晓梅将是一个全新的汪晓梅。”

    礼义特地买了50元的5000响鞭炮,几个人带着晓梅高高兴兴地回来了。到家门口,郑卫国点燃鞭炮,看着鞭炮欢快地爆炸。郑卫国想:“生活就是这么坎坷曲折,晓梅只要有希望,生活一定会好起来;我们要重新开始,迎接全新的生活。”

    雨,不大不小,不烦不恼地下了一个礼拜,路上稀泥一堆,简直就是长征走过的沼泽地。

    只要下雨,这里的大人小孩,通常情况下都是光脚,不穿鞋子,泥泞的道路,穿鞋子是寸步难行的。农历八月,光脚走在泥泞的路感觉冷冰冰的,礼义迈开大脚直奔窑厂。在很远处,就看到在窑厂前面的拐弯处,围着很多人。到底出了什么事,礼义加快了脚步,欲去看个究竟,“太惨了,太惨了,”有两个背着孩子的妇女走过他身边。

    “请问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出车祸了,你自己去看,太可怕了。我们也只听说,没敢看。”两人说着往回走了。前面的烂泥路上,有一条深沟,泥土向外翻,好似庞大的鲸鱼被剖开了肚子。阴森森的觉得可怕。路中间有轮胎旋转出来的一个坑。

    人很多,礼义挤进去一看,旁边地上,一滩黑色的血,泥土被染得像加工过的猪血,地上躺着一个男人,脸被人用报纸盖住。

    “人怎么样?”礼义问旁边的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者。

    “人当时就死了,手扶拖拉机把他胸膛戳了两个洞,怪可怜的,今年才二十八岁啊,他老婆听说后,当场晕倒,肚子里还有即将要生产的孩子呢。他的父母亲得到通知后,人都瘫了,站不起来,还没到。”老人摇着头,不住地叹息。

    死者是外村人,他们那儿是沙土。下雨天,泥土不粘脚,不沾鞋,干干净净的,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手扶拖拉机是借亲戚来拖土卖给窑厂的,因为家里要用车,所以就来开回去。他没想到这泥泞地,这么难走。不到一公里路,车轮子就被烂泥死死塞住,动弹不得。他只能大幅度摇动手把,艰难前行。从路上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死者翻进河里的那一惨景。

    “都是这该死的路,每年都会出人命,去年也是这条路。”老人叹息着,去年也是雨天,几家人一起去乡上交公粮,回来遇到下雨,开着开着,路上打滑,手扶拖拉机翻进了旁边的沟里,造成了两人死亡的悲剧。

    礼义看着这坑坑洼洼的路,心里的那个念头,又冒了上来,如果能有一条路,哪怕就是石子路,悲剧也可能避免。

    此时,有几个人牵着两头水牛过来,将牛的笼头套好。两头牛在上面使劲拉,十几个男人在河里向上抬,礼义裤子都没脱,也跳下河塘,大伙一起,用了近一个钟头,才将手扶拖拉机从河里拉了上来。

    浑身衣服湿透了,满是泥土,他返回家中,桂花见了,连问他怎么回事。礼义告诉了她路上发生的事情。

    两口子聊了会,桂花说:“不去操那心了,准备搬家的东西还没有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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