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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嫣儿,乖,你几天没有休息了,先下去休息吧。”轩辕哲瀚劝道。
“我不要!这都是什么庸医!皇兄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轩辕嫣怒目而视跪在一旁的太医。
那老太医惶恐道:“公主息怒啊!可是皇上身体确实无恙啊。”
“哼!庸医!如果傅……”轩辕嫣差点脱口而出,却终于忍住了,低了低头,没有说下去。
轩辕哲瀚上前拍了拍轩辕嫣的背脊,缓缓开口道:“嫣儿,你先不要急。唉,看来是皇兄自己不愿意醒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几日。”
“二皇兄,你相信月儿是这样的人么?”轩辕嫣提出疑问道。
“我不信,可是有些事,终究是无奈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两个人都好好的静一静吧。”轩辕哲瀚低低一叹。
轩辕嫣也沉默:“唉,如今死的死,走的走。皇兄的后宫中,所剩无几了。以前那些不起眼的小妃嫔,现在却能那么的关心皇兄。”轩辕嫣像问外看去。
“药来了。”门外声音传来,一个女子端药而来。身穿淡蓝色的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一双漂亮的双凤眼,浓密的睫毛使眼睛越发有神,轮廊分明的精致脸庞上,额头光滑而饱满,小巧而挺直的鼻子,薄而红润的嘴唇。一头乌发梳成蝴蝶状的发髻,置于脑后,些许的头发轻轻的垂在背后,淡蓝色水晶制成的珠串饰品从额前掠过,款步而来。
“宁充媛,这些是让宫人去做吧。”轩辕嫣说道。
来者正是销声匿迹多时的宁充媛阮紫萱。阮紫萱浅笑而来,亲自端药到轩辕辂皓的床边道:“怎么说,臣妾也是后宫中的一员。如今众多姐姐走的走,死的死,皇上身边也需要人照顾。臣妾虽然服侍皇上不久,但是总比那些宫人要了解皇上一些,照料起来也方便细致。”
轩辕嫣点了点头道:“你有心了。”
众人正说着话,殿外传来一声:“太后驾到。”
太后款步而来,众人一揖。太后开口道:“嫣儿,瀚儿,皇上怎么样了?”
轩辕嫣上前一步道:“母后,这些个庸医!各个都说皇兄没事,可是皇上还在昏迷。二皇兄说,皇兄是因为自己不愿意醒来。”
太后缓缓上前,凝视轩辕辂皓半晌,终是幽幽一叹道:“瀚儿,那个月妖娆体内真的种有情蛊?”
“应该是有的。当初月妖娆昏迷,其实也没有什么病症,但是我却觉得她体内有异动。这次月王前来,算是解开了这个谜团。应该是蛊虫作祟。”轩辕哲瀚回道。
“母后,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关心这些。”轩辕嫣急道。
太后摆了摆手,随后道:“这是命中注定的孽缘。唉。如今看来,想摆脱也是摆脱不了的。”
“太后,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轩辕哲瀚急忙问道。
太后低低一叹:“你们不是一直在怨恨么。怨恨哀家当初害了皇上的母妃颖妃么。”
“史书记载,崇国三年,崇王颖妃服安胎药时险些流产,经查安胎药中付有一味淡竹叶,幸得掌事宫女王萱抢汤药喝下才抱住龙胎,终崇王得一子,取名辂皓,但因此颖妃烙下病根。崇国四年,因服食过淡竹叶堕胎药,颖妃缠绵病榻深居简出。崇王痛心,加封颖妃为颖贵妃。崇国六年,颖贵妃薨。临终,将幼子轩辕辂皓托付于膝下无子的皇后,长姑姑王萱随行侍奉。”
“皇上,你醒了?”太后望向躺在床上的轩辕辂皓。
轩辕辂皓淡淡说道:“是的,太后一来,朕便醒了。因为朕想知道真相。父皇一直是宠爱母妃的,只是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母妃薨了,父皇不但没有追封,而且也并未将母妃葬于皇陵。而本该受宠的朕,却遭遇冷落。”轩辕辂皓咬紧牙关道,“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你这个皇后所为!”
太后似乎在沉思该不该说,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后道:“你恨哀家那么多年,一直以为是哀家害死了你的母妃,然后为了争夺权势,处处与你作对,哀家从来没有与你争辩过什么。直到如今,你遇上月妖娆,一个身种情蛊之人。你与他相爱,也触发了你内心的蛊虫。”
“朕内心的蛊虫?你是说,朕体内也有蛊?”轩辕辂皓愕然。在场的众人也为之一振。
“唉,原本哀家一直以为,你体内没有蛊虫,可是如今看来,非也。”太后又是一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朕体内的蛊虫和母妃失宠有何关系?”轩辕辂皓急切的问道。
太后继续说道:“其实你母妃也是月国人。”
“母妃是月国人?朕怎么不知道。”轩辕辂皓低语。
太后点了点头道:“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你出生没有多久,你母妃就已经逝世了,随后你便来到哀家这里。那时候你还太小,颖妃自然不会和你提起什么。颖妃是月国之人,当初知道的人很少,基本已经死了。除了哀家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那便是当初救你母妃,也救了你的王萱,王姑姑。”
“王姑姑。”轩辕辂皓呢喃。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上,王爷,公主。”殿外一个声音传来。
“她来了。”太后说着,回头而望。
王姑姑侧立在旁,盈盈拜倒。
“知道这件事真相的,还有她,王萱。”太后继续说道,“你母妃是月国人,所以她的体内也种有蛊虫。”
“母妃的体内也有蛊虫,怎么会这样。”轩辕辂皓似乎有些不相信。
这个时候,王姑姑开口道:“没错,太妃体内确实有蛊虫,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先皇会突然之间不再宠爱太妃一样。”
“莫非,和如今的朕情况一样?”轩辕辂皓突然抬起头,脑中有火光闪烁。
太后这才点了点头,哀叹道:“你一直认为,是哀家一手策划的,让你的母妃失宠,让你来到哀家的膝下。当年一直无孕的哀家想要子嗣,于是边看中了你。其实你说的没错,这些确实是哀家策划的。只是哀家策划的是将你母妃体内有蛊虫之事,告知了先皇。而后面的决定都是你父皇所作。和哀家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了。”
轩辕辂皓沉默不语,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妃体内有蛊,这情况,与现在的自己何曾相似。
“你父皇最痛恨的便是蛊虫。蛊虫这种魅惑人心的东西,他一直为之厌恶。所以当时他知道你母妃体内有蛊的时候,即使很爱你的母妃,也将她冷落在一旁。”太后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可是当时,她的肚中,已经怀着你了。你父皇将蛊虫视为蛊惑人心之物,将体内种蛊之人视为妖孽。你的母妃等于在无形中被打入冷宫。可是雪上加霜的是,你的父皇认为,一个妖孽生下的孩子必定同为异种。于是便想要将你打掉。”太后一字一句道。
“父皇,要将我铲除么?”轩辕辂皓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似的,眼光不自觉的望向王姑姑。
“没错,当年先皇命奴婢,将淡竹叶放入安胎药中,想要打掉太妃肚中的孩子。”王姑姑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可是那个时候,奴婢看见太妃脸上洋溢着即将要成为母妃的幸福笑容之时,奴婢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太妃喝下堕胎药。那一刻,奴婢没有再想其他,冲过去,将药喝下。”王姑姑痛苦的回忆着,“这就是报应,从此之后,奴婢烙下病根,宫寒。即使三月出暖花开,也会畏寒。这就是老天,给奴婢想要害死一个无辜孩子的报应。”王姑姑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轩辕辂皓沉默了,他真的一直以为,这堕胎药,是太后所放,为了陷害他们母子,然后王姑姑为了救母妃而受伤!他一直认为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结果,结果凶手是自己最爱的父王,难怪王姑姑愿意清冷的在钟霞宫,即使愿意许她高位她也不愿意,她在默默的为自己赎罪。而自己一直冤枉的太后,却……
“哀家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阻止了你的父皇,哀家告诉你的父皇,虽然颖妃体内种蛊,可是生下的你未必有蛊的陪伴。当时你父皇膝下无子,便也默许了颖妃生下了。可是却冷落你们母子,从此在也不愿意踏足一步。你母妃终究郁郁而终。临死,也见不到你父皇一面。你父皇厌恶你,是因为他一心认为你是妖孽之后。他不会将自己的皇位传给你,他怕毁了他的江山!”太后徐徐道来。
可是这些言语,却像是敲击在轩辕辂皓的心头,犹如当头一棒。二十多年来,他所认为的一切都是假象,这残酷的真相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心在一点点的胫朊。
“哀家一直认为,你不可能遗传了你母亲的蛊虫。原来不是这样的。那么多年,你都没有真正动情。让哀家误以为你没事。现在才知道,其实你早已经遗传了。巫蛊之术早在你的体内了。你动了真情,伤了真心就会牵动蛊虫。对方如果也是种蛊之人,可能会引起双方体内蛊虫争斗,直到互相吞噬。如果在一起,会有一个被另一个吞噬而死,或者两败俱伤。”太后幽幽一叹道,“注定了,你和月妖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如今你们分开,是最好的结局。”
轩辕辂皓久久沉默,没有言语。目光呆滞的望向前方。为什么,为什么他期盼已久的真相竟然回是这般不堪。他仿佛觉得体内有东西在攒动,他情愿不要知道真相,就这要难道不好么?现在知道了,他在也不可能和月妖娆在一起了,不论她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已经不重要了。这残酷的事实将他的心彻底的摧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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