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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四日便是武林大会举行之期了,天下英雄收到邀请与未受到邀请但却对此事很感兴趣的皆纷纷赶至应天府。但却因应天府中屡次出现凶案,如今楚青文又死于非命,致使这城中的戒备变得越发森严起来。
姜无厌与安觅儿坐渡船过江北上前往中原,一路上见到许多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各路江湖人士,他二人如今容貌与扮相很难引起太多注意,但任谁都想不到,正是这不起眼的一对“少年夫妻”将会使得这武林江湖掀起轩然大波。
离开江南应天府的第二日,姜无厌二人于正午时分进入京城。看着熙熙攘攘、往来繁杂的各类行人,安觅儿问道:“终于到京城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姜无厌四处看了看,这城楼城墙上尚残留着昔日五王攻打京城时的痕迹,当年父亲便是在此地以身殉国的,时隔多年,自己故地重游,一切都变了,包括自己的心境。
姜无厌轻笑着说:“我此刻尚不便现身,你去一趟太尉府将青牛叔叔请来,我在西城醉仙楼等你们,千万注意保密。”
安觅儿闻言一愣,有些犹疑道:“我听说钟谷雪眼下便住在太尉府,映安将她收留了,你便不想去看看你的孩子?”
姜无厌笑道:“看过了,小崽子长得与他爹我一样帅气,但我此刻不便现身,待我将事情都做完了定会亲自上门探望。”
原来他那日进京便已经看过了。安觅儿心中有些苦涩的想道。她不明白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心态,当初捉钟谷雪来与他行双修之法时她根本未想过自己最后竟会对他……这算是自作自受吗?
笑容有些干涩,安觅儿道:“好,那我去了,你自己小心些。”说着便寻着太尉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直至望着安觅儿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姜无厌方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又是何苦呢?明明不希望我去看孩子与她却偏要勉强自己,放心吧,我姜无厌定不负你。
城西醉仙楼是一家规模挺大的酒楼,共有四层楼,一楼二楼为普通用餐区,三楼四楼根据楼层分出消费档次划出十数间厢房。
姜无厌进到此处时正值用餐高峰期,一楼二楼坐满了各类食客,丢给小二两块碎银子,他径直上了三楼,选了间名叫“牡丹阁”的靠里厢房坐下,而后便凝神听着楼下食客们的交谈,看是否会有什么自己不曾知道的新消息。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小二将酒菜上齐客客气气地出去并关好房门,姜无厌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自己拿起一杯咂了一口,忽而轻笑道:“既然来了那便坐下来喝两杯,总这般鬼鬼祟祟的累是不累?那么胖……”
话音方落便听门外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而后房门被轻轻推开,他连头都未抬,把玩着碧色酒杯,轻笑道:“说吧,为何一直跟踪我?”
大和尚一愣,快步走了过来,盯着他看了许久方才咧嘴一笑:“你丫应该就是姜无厌了对不对?”
姜无厌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抬眼看着他问道:“怎的?大师是想杀人灭口还是严刑逼供?”
此等情况下,他不否认便是承认了,大和尚心头一喜,兀自坐下,咂了咂嘴笑道:“你这话说得佛爷我便不爱听了,凭咱俩关系至于走到你说的那般地步吗?何况佛爷心里清楚,如今我必然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何必自讨没趣?”
“哦?”姜无厌故作惊讶道:“大师不是不会武功吗?那你应该从来便不是我的对手,这话从何说起?”
大和尚有些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哼哼道:“小王八犊子佛爷可事先说明了,我从始至终皆为想过要害你,否则你也活不到今日,我知你此番定不会饶过应天府那群蠢货,但你可别牵扯到我,我可没参与他们。”
“你是何时认出我的?”姜无厌笑着问道。
“佛爷我虽不知你为何没死,而且你如今容貌也变了,可有些习惯是改不掉的,比如你很爱拱鼻子。”
姜无厌一愣,下意识地拱了拱鼻子,而后笑着说:“少跟我胡扯,你便直说你察觉到了我的内息便是,看来还是不够诚恳啊。”
被他一语戳穿大和尚倒也不见尴尬,喝了口酒道:“佛爷我活了四百余年便一直在寻找天资与悟性俱佳之人,你是我见过最符合要求的,昆仑山中的情况你也应当了解了,那八卦阵中定藏着长生不死之秘,不若你我二人合作,你看如何?”
“合作?如何合作?我对长生不死并无执念,生死皆为定数,是天道,我无意违背,你便直说你有何诉求,但凡不过分我答应你便是。”
“此话当真?”大和尚心头一喜。
姜无厌不置可否地微一点头,轻笑道:“你且说说你的来历,既是合作,你便应该拿出些价值来让我信服,你说呢?”
大和尚闻言正色道:“实不相瞒,佛爷我本家姓李,俗名一个琛字,四百多年前流落龙虎山做了道士,后几经周折叫人骗入昆仑山中并着了佛教的道,这些你在山中石碑内也应看到过的。”
姜无厌点头道:“的确,那说说你打算如何与我合作吧。”
大和尚想了想,似在犹豫什么,片刻后方才问道:“此前我可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是如何摆脱那佛教石碑中异象的?”
姜无厌笑望着他,却只说了两个字:“弑佛。”
“你……”大和尚心头一惊,这如何可能,那石碑中异象他可是亲身经历过的,枉说弑佛了,便是想保持神志清楚便是件极为困难之事,“那你如今是否已经踏入问道境了?”
“何为问道境?”姜无厌不解道。
“此事我日后慢慢与你说来,你我合作,我可助你杀掉张百忍与汪千海两个老鬼,否则即便你有数万大军可将之尽数诛杀,你那姜王军的伤亡也定不会少,你看如何?”
可姜无厌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道:“你等着便是,待我将诸事做完便会通知你,届时你按照提示前来寻我,至于能否合作便要看届时的实际情况了。”
大和尚还要说话,却见姜无厌的身体突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而后面部与骨骼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化,几息功夫便回到本来模样:“你先走吧,日后我自会通知你,觅儿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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