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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公元一九九九年,第三次圣杯战争伊始之时,七人与七英灵的大战一触即发。
当时莫家家主之女还年幼,尚不知莫家将会发生怎样天翻地覆的事情。
她幼稚,单纯又笨拙。
——生活在与世人同样温暖而又安稳的庇护下。
※
耀眼的阳光穿过拉起来的窗帘,从缝隙间偷偷溜了进来。
小鸟停在窗外树木的枝丫上叽叽喳喳地报时。
早晨的气息迎面而来,夜晚的黑暗与冰冷消失得无影无踪。在睡前还是“明天”的日子已变为“今天”。
“啊——啾!”
莫寒轻声打了个喷嚏,看起来好像是偶感风寒。她揉着还有些沉重的眼皮,在柔软的床上迷迷糊糊地醒来。
阳光,鸟鸣——清晨的气息清爽舒心,莫寒并不讨厌。但她不太喜欢这个早晨的到来。
(已经是早上了啊。)
被窝吸收了她的体温,暖得恰到好处。她不否认自己喜欢这舒服的触感。若问她——半睡半醒地在温暖舒适的床上打滚,是喜欢还是讨厌,答案肯定是前者。
(又要,上课,了……)
莫寒把毯子盖过脑袋,怀着几分无奈伸手摸向放在枕边的衣服。枕头的另一边原本有一个电子钟,不过现如今已经被她破坏得只剩下了电子零件。探出毯子的右手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这感觉对她来说自然也是喜欢。
但喜欢也改变不了冷的事实。
她将昨晚就已经整理好的衣服抓进毛毯中。
(应该快7:00了吧?)
这是她总结出来的经验。每当她自然清醒过来时大概也就是这个时间段。
这时间,大部分同龄的女孩子估计早已经起床了,但莫寒家距离学校比较近,所以她可以多睡一会儿,不过她看到时间后,神色有些沮丧。
“……好冷。”
她嘟哝一句,将身子再挤了挤使自己能暖和一点,可是她也没法再赖在床上了。
莫寒不情不愿地爬出毛毯,迅速完成了更衣。
早上的空气依旧寒冷。
莫寒换好衣服后,站到衣柜旁的镜子前。
穿得整整齐齐,没问题。
莫寒并不太喜欢这所私立学校的校服,不过比起其它公立学校的校服来说,私立学校的校服可谓是美丽至极了。
她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拿起梳子麻利地梳起头来。
(7:03……刚刚好。)
她头发不长,一眨眼就梳好了。没问题,还来得及。
(要是要做早饭的话……啊,想想都好可怕!)
莫寒虽然已经能独自换衣服,但还不会做饭,所以这项工作只能交给母亲。
家里很多家务基本由母亲一力承担。虽然有请钟点工,但莫家很大,有很多房间钟点工都不得进入,最后只能由母亲打理,而父亲对这些事情是置之不理的态度。莫寒偶尔有空的时候也会帮忙母亲一起做家务。
“应该,都走了吧?”
父亲和母亲昨天应该睡得很晚才对。
平时沉默寡言的父亲却在昨天突然兴冲冲地对莫寒说,他在今天会带一名朋友过来。所以,昨天父亲带着母亲早早地就进入了我不能靠近的房间里,从那时起到现在我就再也没有见到父亲和母亲从房间里出来。
这其中究竟有没有因果关系——这不是莫寒所要考虑的问题。她只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赶快就要迟到了。
走廊上的气温要比房间里的冷得多,连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莫寒一边呵气给双手取暖,一边走向洗手间。她放下母亲专门为她做的垫脚凳,站在上面,用比空气冷得多的水洗脸。
早上特有的朦胧感瞬间消失。
莫寒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残留的睡意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拿起自己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后点了点头,看了眼镜子,发现刘海还湿漉漉的,这才想起该先用发夹把头发夹起来再洗脸。镜子里的莫寒露出了困窘的神色。
“嗯……还好没湿透。”
她再次轻轻颔首,回到走廊上。
她一路走到尽头,前往餐厅。
她打开走廊上远离洗手间的一扇门,来到走廊的另一边,然后继续穿过游廊,推开尽头沉重的木门,这才总算抵达餐厅。在穿过游廊时,她不禁长叹一口气。平时没有同学到她家里来,所以她无法向他们展示自己的家,对此她至今依旧耿耿于怀。
为什么要向同学们展示自己的家?
也不知道是因为单纯的想要炫耀一下,还是其它什么的。
不过,莫寒并不讨厌家的宽阔。
尽管来这里要走很长的路,每天的早自习都令她心情沉重,但她并不讨厌穿过游廊时的这一段路。
——游廊外既不是院子,也不是园林。
——而是花园,禁止莫寒靠近的花园。
那里树木苍郁,鲜花遍野,园内种植着好几十种植物,还养着许多鸽子与肥得像枚乒乓球的麻雀。
这里说它是“房子”,植物又嫌多了些;叫它“园林”又显得有些夸张,所以莫寒还是觉得称它为“花园”会比较合适一点,如果仅对她个人而言的话那就称为“禁忌的花园”吧!
不过按照学校老师的说法的话,这里应该称为“温室”。
今晨的阳光也透过玻璃制的幕墙和天顶遍洒花园。
莫寒可没时间享受这非人间的美景,她在走这段路的时候仅停留了片刻。
早上六点五十到七点一十,是莫寒一家人享受早餐的时间。
而如今的餐厅内却空无一人。餐桌上倒还留着早餐的常客——炸面包和牛奶。
(妈妈……)
注视着餐桌上莫寒踮起脚也难以够着的食物,她不经回忆起母亲的优雅的舞姿。
她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又很自然地想:母亲来做早餐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因为——
妈妈很厉害。
她长得很漂亮,而且还很聪明,无所不能。
每当妈妈在厨房麻利地忙着,举止却相当优雅,就连那握着菜刀的纤纤玉指都美得让众多女性自叹不如。
(……吧?)
其实我没有见过其他同学的母亲做菜时是什么样子的,但应该没有我的妈妈优雅而美丽!
——嗯,没错!
因为妈妈很漂亮。
妈妈很美。
厨房就像城堡中宽阔大厅的一部分,而妈妈就是在城堡里翩翩起舞的公主。
回想起——
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明媚灿烂。
妈妈真的很美,无所不能,不管做什么她都游刃有余,就连父亲禁止我摆弄的神秘力量都得心应手。
哦!就连机械什么的,也是妈妈教给我的!
不过,莫寒迅速从甜蜜的回忆里清醒过来,她现在没有心情再去回忆了。
因为——
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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