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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刚洗完澡沐浴露的那种清香。
她慢慢抬起头，就看到他下巴上微微长出来的一点点胡茬，年初轶抿唇笑了。
好奇的摸了摸，触感有点像是被剪短了毛的十五，有点点扎手。
她的动作给睡得迷糊的唐舟增加了不少的痒痒的感觉，反手抓住她的手，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别闹。”
嗓子里带着厚重的鼻音，吐字不算很清楚但年初轶还是听出来他对自己的宠溺。
她眨着大眼睛，看看他身上的睡袍再看看他，从他怀里钻出去，“唐舟，天亮了。”
她撑着胳膊看他，睫毛长长的落影在眼圈处，高挺的鼻梁被光打上了阴影，显得他人中的地方特别的明显。
年初轶推推他，盯着他始终不睁开的眼皮，“你不是说好今天出门玩的吗？还不起来吗？”
她就像在嘴里塞了个鸟窝似的，一直说个不停。最后唐舟实在是因为困得不行，她又在一直说个不停，被他重新揽回怀里。
低沉着声音问她：“怎么平时见你没那么多话？”
唐舟见她话变的比平时要多，还以为是昨天那件事情给你刺激的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即使没睡醒，还是睁开眼睛打量她，观察她的变化。
他可没听伍栖说她醒来以后除了遗忘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病症啊！
她这反应实在是反常的很！
“我？我不是一直话都挺多的？”她想想平时虽然都是在说关于工作上的事情，但每天说的话也是挺多的，只是和唐舟很少说私人的事情罢了。
她在他怀里像只虫子一样怎么都待不住，挣脱着要出去。
唐舟见她状态确实要好很多，昨晚的那种悲愤嘶吼的情绪好像是真的被她清理干净，全部遗忘了。
“嗯……确实有些不一样。”他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坚决不相信年初轶的话，心里还是不放心，想要找个借口把她骗到医院去好好检查一番。
年初轶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头发真的乱成了一个鸟窝，乱糟糟的被她顶在头上。
她坐起来，从被子里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一直没换。
对已经断片的年初轶来说这是一件不太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先不说她和唐舟睡在一张床上，就算她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都不会不洗澡不换衣服。
她疑惑的拉开被子一角，看到唐舟是穿着睡袍躺在她身边的。
至于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你洗了澡换了衣服，而我没洗澡没换衣服就直接睡在了床上？”
唐舟没想到她会抓着这点问他，他能怎么回答？他只能想着办法和她打哈哈，伍栖说来不论怎么样都不能让她想到昨天晚上的痛苦。
“那我说怎么睡着的？又发生了什么？”她不想放过半点蛛丝马迹，她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
“额……”他语塞了，大脑快速运转，就在年初轶的盯守下，他终于想好了借口：“我还没说你呢！我就进去拿个梯子的时间，你怎么可以就在院子上的秋千上睡着了呢！要不是我接的准，今天你可能就不是在这里醒来了！”
被他忽悠的头脑昏昏的，这样不切实际的借口也就真的信了。
“不在这？在哪？”她双腿盘起，对这些记忆还是没有印象。
“医院。”他说起这个想到昨天晚上医生说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今天再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
她愣怔了一下，立马恢复原状，笑着往后退，“按你说的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就不用去医院了吧……”
他拉着她的手腕稍稍用力，让她不至于要掉下床。
这动作却被年初轶误认为是他要拉她去医院的信号，转了两圈手腕，逃脱失败。
“再退你就掉下去了。”唐舟坐起来，把她拉回自己怀里，“饿不饿？吃完饭带你去玩。”
想到昨天他说好带自己出去玩，补偿她前天下午没有去玩的遗憾。
虽然年初轶不是很喜欢出门玩的人，但并不排斥和他一起出门玩。
“好。”她一口答应，让他放开自己的手跑进浴室去洗澡。
唐舟补了会觉，精神要比刚才好一点，伸了个懒腰给医生发消息，事先预约好检查，这才起身去到衣帽间换衣服。
年初轶洗完澡忘记拿换洗衣服，又不是很喜欢穿浴袍，但也不能就这样跑出去，没有办法只好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浴袍穿在身上，腰间的带子用力系上，赤脚跑出去。
刚在梳妆台前坐下，换好衣服的唐舟就从外面进来。
她白嫩的小腿露在外面，踮着脚尖踩在地面上。椅子的高度并没有很高，她这样踮着脚也不是因为她坐在上面够不着地面，而是这样她会觉得小腿舒服一些。
毕竟像平时工作的时候，她也是陪着唐舟一站一天，也就是不忙的时候坐的多一些。
她脚踝外骨处有一个暗色的胎记，有点像一个五角星，模模糊糊的也不是很清晰。
他从屋里的架子上拿开一双拖鞋，走过去半蹲下来，捧着她的脚穿上。
他手心温热，年初轶的脚刚从浴室跑过来，有些发凉。穿鞋之前还帮她捂了一会，“怎么天天不穿鞋就跑出来？”
年初轶转过身，单手撑着椅子，“这不是还没穿呢嘛！”
唐舟见她头发也没吹，便主动去拿吹风机过来给她吹，年初轶乖乖坐着等他吹干。
看着梳妆镜里的他，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手指在她发丝中穿过，一点点把潮湿的头发放到吹风口吹干。
年初轶从镜子里一直盯着他，看久了，倒是让他抬起眼，“怎么了？总是在看我？”
“突然觉得……”她顿了一下，和镜子中的他双目对视，“你和我没接触你以前想象中的一样好。”
“那接触了以后呢？就不好了？”他浅笑，换了个方向继续吹。
等摸着差不多了，才关闭吹风机，放到一旁，拿起护发精油，涂在手心里，揉开轻柔均匀的涂到她的头发上。
年初轶享受着他的照顾，有些心虚不再看他，低着头扣自己的手指，“嗯……也不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你给我留下的印象温柔了，后面有了落差，就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这么想想确实是这样的。
他在十年前以两个陌生人的关系，帮助她从黑暗中走出来，结果后来以上下级关系见面以后，整天不是板着一张脸就是在严肃的下达命令、讨论问题。
反差大到年初轶差点没认出来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涂完精油之后，唐舟掩唇笑了，“好，是我抱歉。”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昨晚的那场雨早已被太阳晒干，空气里只留下被雨水打起来的泥土和草木混合的清新气。
他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一点，回头看她，“快去换衣服，下楼吃早饭。”
年初轶点点头，踩着他给换上的拖鞋跑进更衣室去。
唐舟趁她换衣服的时间，给三金喂了吃的，刚逗了会三金就听见年初轶在衣帽间喊自己的声音。
他把三金放回笼子里，怕十五看见了又要逗它玩。
打开衣帽间的门，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不禁咽下口水，就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喊我来……做什么？”
他把门关上，这场景除了他看到，要是让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帮我把拉链拉上一下，我够不着。”
年初轶穿了件圆领后背带着一截拉链的荷叶边短袖上衣，下身穿着一件清纯活力的小脚牛仔裤。
看着不像是已经还有三年就要奔三的人，更像是刚入学不久的大学生。
他没有动作，年初轶有点郁闷，转过去看他，“怎么了？”
他摇头，把她转过去对着衣帽间的镜子，手放在她后颈拉链上。
一点点拽着拉链的接口，小心地拉上。
洁白的后颈在他眼前，刚开了“荤”后的唐舟，心里痒痒的。
顺势他把手从她后颈撩过，把手搭在她肩上，“你穿成这样，想做什么？”
上衣和牛仔裤中间露出一小段小腹，纤细的腰肢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不堪一握。
他慢慢把手滑到腰间，别有心思地捏了下她的侧腰。年初轶觉得痒，越躲越往他怀里跑。
一回头就撞进他怀里，朝着他挑眉，“我这样没想干什么，你这手又是想要做什么？”
她眉梢飞扬，眼底的笑意从眼尾流露出来。他们俩这对话就算不用外人来听也知道没那么简单！
她换身衣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刚才的软糯可爱，更多了一些平时工作时的飒气。
感叹年初轶气场转变的时间，唐舟快速找补自己心里“坏坏”的想法。
“怕你着凉，过两天姨妈来又得要疼的死去活来，给你护好。”他贴心又一本正经说着这样的话，害羞却是年初轶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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