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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就演变成了尚阳和薛方的单打独斗。在这段时间里,薛方的技战术水平有了明显提高,但尚阳的进步更大,技战术的运用更加合理、高效。
本次比赛为了照顾普通观众的看球习惯,没有完全采用街球规则,而是借鉴了正规篮球的比赛规则。比赛也分四节,每节五分钟,也有上下半场之分。
在第一节里,尚阳基本没让薛方得分,他进攻则屡屡得手,比分从一开始就拉开了。第二节里,尚阳的优势更加突出,基本奠定了胜局。
经过短暂的中场休息后,薛方主动下场了。尚阳也将全部主力换下了场,由张鹏、刘建超和张小栋组成的替补阵容来打下半场。薛方见状,也换下了场上的另两名主力,完全由替补来打下半场。
尚阳刚下场,一直在场边观战的林茹拿着毛巾,关切地走了过来,将毛巾递了过去。尚阳接过毛巾,温柔地看了林茹一眼,心里漾动着温馨和甜蜜。在这段风平浪静的日子里,两人的心又贴近了。
两队的替补实力倒不分伯仲,场上的比赛进行得异常激烈,倒比上半场主力间的角逐更有观赏性了。
刺客虽然下了场,心却留在了场上。他站在场边全神贯注地观看着比赛,直到判断出,对方虽然十分顽强,拼尽力了全力,但要想翻盘,几乎没有可能。他的关注度才急剧下降,目光移向了场地四周,竟在无意间看到,黎雨站在对面的场边,正注视着自己。刺客马上将目光锁定了黎雨。黎雨发现刺客也在看自己,慌忙移开了她的目光,甩动了一下她的长发,假意关注比赛。
刺客犹疑了一下,转过了身,从身后的观众群中挤出,走向了场地的另一侧。前些日子,他才听说,黎雨已与万通分手。万通的父母一直不同意万通与门户不当的黎雨交往,更不愿出钱资助名分未定的黎雨出国深造。特别是当他们听说了,苏小北与万通撞车的前因后果后,更加激烈地反对万通和黎雨交往。苏小北撞了万通的车后,万通说的那句“这车比你们家房子都贵”的话,已在商界传为了笑谈,直到现在,还有人跟万通父子开玩笑:“你们家的车比苏大山的房子都贵。”这让万通父子十分尴尬。
而万通虽然被黎雨的花容月貌吸引,对她一见倾心,可得到她后,两人之间的兴趣、爱好并不相同,感情逐渐走上了“下坡路”,最关键的是,万通心里一直猜疑,黎雨和刺客藕断丝连。为此,两人摩擦不断,终于在外部压力下,两人决定分手。
此刻,刺客也不知道,到了黎雨身边该说什么。可他还是想站到她身边,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只静静地陪着她。
“刺客,比赛结束了吗?啊呀,你看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苏小北穿着鲜艳,手拿充气彩棒,脚步匆匆地朝刺客走来,嘴里遗憾地说。
“不,比……比赛还没结束。”刺客只好停下脚步,支吾着说。
“那你怎么提前下场了?我还准备给你站脚助威呢!”苏小北纳闷地问。
“我们领先得挺多的,我……”
“哦,我明白了,比赛已进入了垃圾时间,你这个大主力,当然要下场休息。”苏小北欣喜地说,“不过,我还没看比赛呢,你还是陪我把比赛看完吧。”
“嗯……,里面怪闹的,我们还是到那边的石凳上坐一坐,我请你喝水。”刺客这样说,心里却想,如果现在让黎雨看到他们俩在一起,心里一定不好受,还是让她眼不见心不烦为好。
“也好,我赶路还真有些渴了。”苏小北迟疑了一下说。
两人并肩走向了路边的一张石凳。离石凳不远的地方,有位大嫂推着推车卖瓶装水和饮料。刺客陪着苏小北走到石凳前,他示意苏小北坐。之后,他走向了那位大嫂。
自苏占东的派对上相遇后,刺客就恢复了与苏小北的交往。两人绝口不提以前的事,更不开房做爱。他们像刚认识的朋友一样交往,偶尔,苏小北会请刺客吃饭,但克制了许多,只吃一些有特点的大众饭,绝不点海鲜,数量也绝不超四菜一汤。刺客呢,也会在小饭馆、乃至学生食堂里回请苏小北,苏小北每次都欣然接受。他们只想这样正常地相交,不去想结局,反正今后的路还很长。
也许自己跟黎雨也应该这样交往,直到有人做出选择。刺客此时不免这样想。
刺客买完水后,朝苏小北坐的石凳刚走出两步,就见一辆出租车停到了路边,从车上下来的居然是庞英。她神色慌张地朝篮球场方向跑去。刺客预料到,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庞英是个十分敬业的人,没有十分特别的事,从不轻易离开拉面馆。刺客急忙迎上前,关切地问:“庞英,出什么事儿了吗?”
“哎呀,刺客,出大事了。”庞英一见刺客,赶忙停下了奔跑的脚步,气喘吁吁地说。
“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刺客宽解道。
“尚……尚义街要……要拆了。”庞英急切地喊道。
“不可能吧?!大阳说,那天的意见征求会上,没有一家商户同意拆迁,只同意修缮和扩建。”刺客难以置信地说。
“区政府的拆迁公告都贴出来了,我还能说假话?”庞英跺着脚,心急火燎地说。
“哦。”刺客一怔,随即拉起庞英的胳膊,急匆匆地说,“走,我们一起去找大阳。”说着,两人迈开脚步,朝篮球场跑去。刚刚凑过来的苏小北只好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三人刚刚走到观众身后,比赛刚好结束。观众纷纷散去。刺客握紧了庞英的胳膊说:“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省得走了两岔。”
庞英只好停住了急匆匆的脚步。
很快,他们就看到尚阳等人朝他们走了过来。他们赶忙迎了上去。尚阳等人一见庞英,都心里一紧,预感一定发生了什么。张鹏更像猴一样窜上前,着急地问:“你怎么也来了?店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不是店里,是整个尚义街,尚义街要拆了。”庞英急切地说。
“不可能,那天开会,我们都不同意拆迁,只同意修缮和扩建呀!”张鹏喷着唾沫星子,跳着脚说。
“怎么不可能?拆迁公告都贴出来了。”庞英仍跺着脚说。
“啊?”张鹏立刻惊得目瞪口呆。
尚阳显得镇定了许多,他冷静地问庞英:“开发商一定是苏家吧?!”说完,他才看到刺客身后的苏小北。
“嗯……,苏家只是协作开发。”庞英说着,下意识地瞟了林茹一眼,“林家才是主开发商。”
“不可能吧?!”林茹不相信地问。
“这还有错?公告上写得明明白白。”庞英语气肯定地说。
林茹飞速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扭身就走,嘴里说:“我去问个明白。”
尚阳迟疑了一下,也跟着林茹转过了身说:“我跟你一起去。”走出几步后,他又扭回头吩咐:“你们都先到饺子馆的惠雅轩雅间里,坐下等我们。我们俩一会儿就赶回去。”
林氏地产公司设在本市金融街上的一幢十五层写字楼里,租用了整个十一层。林茹和尚阳乘电梯来到公司时,一些公司职员都张罗着下班,有些认识林茹的,又都正襟危坐地坐到了办公桌前。林茹却顾不上观察这些,她大步流星地直奔总经理室。她当然知道,爸爸现在正和朱卉游历欧洲,去董事长室会扑空。
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后,尚阳正准备敲门,林茹却不管不顾地推门就进。尚阳只好跟着林茹走进了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林伟坐在办公桌后,正抱着一名年轻的女职员亲热,发现有人进来,林伟倒还镇定,那名女职员却涨红了脸,忙不迭地从林伟怀中挣脱,站起身来,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头也不敢抬地跑向了门口。林伟瞟了林茹和尚阳一眼,脸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即就冲尚阳冷冷地说:“饺子阳,小茹是不懂事的学生,你可是有身份的企业家,怎么不敲门就往里闯呢?”
“是我推门就进的。”林茹厉声接过话茬儿,“作为股东,我有权利监督公司高管的言行。”
“哼,好一个跋扈的股东。”林伟冷哼了一声,无奈地说。
“我问你,我们公司是不是要承揽尚义街拆改项目?”林茹沉着脸质问。
“你什么时候对公司事务感兴趣了?”林伟立刻拉长了脸,皱紧了眉头,不悦地说。
“我是公司股东,有权利过问公司事务。”林茹严肃地说。
“你是股东不假,可你的股份尚由爸爸代管。”林伟摆出了辩论的架势,“还没到你行使股东权利的时候。”
“可爸爸一直让我参加董事会,参与公司事务。因为我学业繁忙,无暇抽身,才没介入公司事务。现在,我课程不紧,有时间过问公司事务,我就要参与进来。这是公司法赋予我的权利,任何人无权剥夺。”林茹底气十足地说。
林伟转了转眼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好了,我不跟你掰扯这些了。你想知道公司事务,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确承担了尚义街的拆改项目。”
“我不同意。”林茹干脆地说。
“为什么?”林伟冷冷地问。
“因为这个项目会遭到尚义街全体商户的抵制,项目进展不下去;其次,这个项目会招致全市市民的骂名,影响我们林氏地产今后的发展。所以说,这是一个双输的项目,我们不应该参与。”林茹语气咄咄。
“不懂就不要瞎说。这明明是一个双赢的项目,怎么会双输?”林伟冷笑道,并转向了尚阳,“小茹她年幼无知,你饺子阳最清楚,现在尚义街街面狭窄,停车位奇缺,已经严重制约了尚义街的发展,只有拆倒重建才能根本解决尚义街的车位问题。解决了车位问题,尚义街一定会比现在更繁华,有利于你们商户的长远发展。这一定是一个双赢的项目,绝不会双输的。”
“即便拆倒重建也不会多出多少车位来,拆倒重建绝不是解决车位问题的根本方法,世界上任何商业街也好美食街也好,都无法满足所有光顾客人的停车要求。”尚阳冷静地说,“解决车位问题还需另寻它途,但绝不是拆倒重建。”
“多一些车位总归不是坏事吧?!”林伟两手一摊说。
“可你拆毁了尚义街,会割断这条街的历史血脉。”林茹激动地说,“市内外的人来光顾这条街,都是冲着这条街的历史血脉来的。这条街也承载着我们这座城市的百年历史。你一旦拆毁了它,它就失去了历史和特色,谁还会来光顾?你这是在绝根儿呀!”
“我不跟你争论这些了。”林伟蛮横地一挥手说,“我是商人,逐利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其它的,我就管不了许多了。”
“你要这样说,那我只好跟爸爸联系了。”林茹最后通牒似地说。
“去吧,你尽可以去找他。”林伟满不在乎地说。
“走吧,这人已经不可理喻了。”林茹说着,拉起了尚阳的胳膊。尚阳也明白,跟林伟多说无益,就跟着她转过了身。
“饺子阳,我明确告诉你,你要想娶我妹妹,那就要带头配合拆迁,否则,休想踏进我们林家的大门。”林伟冲着尚阳的背影冷冰冰地说。
“这事儿可不归你管,我还就嫁定他了。”林茹扭回身,态度坚定地说,还伸出手,搂住了尚阳的腰。
尚阳心头一热,也伸手搂紧了林茹的腰。
两人相拥着走出了林伟的办公室,林茹蓦地想到,最近,自己老打不通爸爸的电话,是不是哥哥暗地里和朱卉做了什么手脚,哥哥才敢背着爸爸做这么大的项目呢?
尚阳和林茹回到饺子馆时,球队其他成员已齐集在惠雅轩雅间里。而苏小北已不辞而别,她显然觉得今天的聚会,不适于她参加。
尚阳和林茹刚落座,张鹏就激动地开口:“我和强哥以及尚义街的其他商户都决定抵制这次拆迁。如果他们苦苦相逼,那我们就上访。”
“还用不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小栋开了口,并直视着尚阳,“大阳,你准备一下,我安排你明天上午和我父亲见面。”
大家一听张小栋这样说,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剪强发型屋在上午临时歇业还是自开业以来的第一遭,屋主岳强和张鹏正神情严肃地书写着什么。尚阳、刘建超、刺客、张小栋和林茹坐在沙发以及散放的折叠凳上,静静地等候他们俩书写完毕。屋里出现了少有的严肃和凝重的气氛。
在张市长的推动下,市政府的相关部门、南城区政府以及尚义街的主要商户要在今天下午,齐聚到市政府的小会议室,就尚义街的改造进行一场听证会。不巧的是,南城街球队与北城街球队争夺市街球冠军的比赛也要在今天下午进行。南城街球队经过一番痛苦地抉择,不得不让尚义街的商户领袖尚阳放弃这场等待多时的比赛,让他代表岳强和张鹏去参加听证会,而现在,岳强和张鹏正在书写授权尚阳全权代表他们发表改造意见的授权书。
岳强先写完了授权书,走到尚阳面前,默默地将授权书交到了尚阳手中,并在尚阳身旁的折叠凳上落座。紧接着,张鹏也书写完毕,走到尚阳面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授权书递向了尚阳,眼睛却盯着张小栋,心有不甘地说:“山汉,你就不能跟你爸爸说一声,将听证会挪后一天吗?”
“开听证会可是件严肃的事儿,定好的时间,哪能说挪就挪呢?!”不等张小栋开口,岳强抢先说。
“对,山汉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我们就不要再为难他了。”刘建超补充道。
“好了,小栋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我们就听从命运安排,不要再指望时间变更了。”尚阳也摆了摆手说。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制订好战术打法,只要战术打法得当,没有了尚阳,你们未必就是待宰的羔羊。”林茹不服气地说。
“对,我们不做待宰的羔羊。”张小栋语气坚定地说。
“万通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我们夹防他,那他就一事无成。”刘建超轻蔑地说。
“对,在下午的比赛中,只要万通拿球,那你们就一定要夹防他,宁可让陈江和董军得分,也不能让万通打疯了。”尚阳沉稳地说,“这是我们在防守上必须遵守的铁律。”
“我们一定按老大的安排去做。”张鹏毫不犹豫地表态。
“对,大阳,你就做进一步的战术安排吧!”刺客也开了腔。
“在进攻上,要尽量将球传给刺客,让他多突。刺客,你突到篮下,自己有机会就自己投,没有机会或机会不好,就分给强子或鸡干儿。鸡干儿,你要敢于出手。”尚阳严肃地吩咐道。
刺客、岳强和张鹏都认真地点头。他们三个人将组成尚阳不在的主力阵容。而经过一冬天的训练,刺客的突破变得更加犀利,简直“无坚不摧”。这也是尚阳对他委以重任的原因。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力的提高,一方面来自尚阳的苦心指导和陪练,另一方面则来自万通的刺激,他不想被他比得太差。
尚阳又从一旁拿起战术图板,详细制订了几套攻防战术,然后,他说:“我们的场外指导仍是林茹,大家要坚定地服从她的现场指挥,认真贯彻她的临场应变战术。”
其他人都坚定地点头。
春日的下午,阳光明媚,和风荡漾。原华广场东侧的露天篮球场彩旗飘扬,人声鼎沸。北原市的街球爱好者齐集这里,准备见证本市街球冠军的诞生。
代表南城区出战本次街球赛的兄弟街球队早早地来到了比赛场地,做热身和适应场地的训练。他们的亲友团也身着鲜艳的服装,手拿彩棒,一个不落地聚集在场边,为他们加油助威。其中,既有胖丫、庞英、路小翎、袁芹和苏小北,也有难得路面的苏眉。而林茹则在场地上指导着球队成员训练,大家心里最遗憾的仍是,球队的核心尚阳不能出现在这次比赛中。
万通他们代表的北城队以及他们的亲友团也早早地来到了比赛场地,在另一个篮架下进行训练。他们不时地将目光投向阵容不整的南城队,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容。
比赛开始前,本市两支有名的街舞队——“舞动”和“前进”还互飙了舞技,为比赛助兴。张鹏和庞英还推岳强上去,与他们共舞,岳强却摆了摆手说:“现在,还不是跳舞的时候。”
林茹也冲张鹏和庞英摇头,她不想让岳强的兴奋点来得太早。张鹏和庞英见状,只好住手。
比赛终于开始了,两支球队先在中圈里相互握手。手虽然拉到了一起,陈江却面带耻笑地说:“饺子阳,怎么没来?想当缩头龟?”
“你他妈找抽呢?!”张鹏立刻冲他瞪起了眼,身子也移向了陈江。
万通急忙拦在了两人中间,冷冷地说:“我们的恩怨,还是应该用篮球的方式来解决。”
岳强也伸手拉住了张鹏,低声劝他冷静。
一旁的裁判吹了吹哨,挥动了一下手臂,示意他们站好各自的位置,还让两队派人争球。本次比赛首次开球采用的是争球,而非猜先。
岳强和董军站到了中线的位置上,摆出了跳跃的架势。裁判见两人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机敏地将球抛向了空中。岳强奋力跃起,但董军毕竟有身高优势,他先触到了球,将球挑给了他右侧的陈江。陈江接球后,迅速向篮下飞奔。万通已从左侧奔向篮下。张鹏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万通,防守陈江的刺客也未被陈江甩脱。
陈江冲到篮下,跃起佯装投篮,却将球传给了另一侧的万通。万通接球后立刻跃起投篮,张鹏奋力封盖,万通却灵巧地躲过了张鹏的手臂,将球抛向篮筐。他以为这一球十拿九稳打进了。可斜刺里却飞过一人,轻舒猿臂,将球打飞。场下立刻爆响起了一片叫好声。万通定睛一看,发现协防过来的居然是刺客。
刺客判断出陈江一定是佯攻,就没有跟他一起起跳,等陈江将球传向万通,他就开始向万通所在的位置移动。万通接球就投,虽然躲开了张鹏的防守,却未能躲开刺客的封盖。
不过,在万通看来,就算刺客对他们的进攻意图有预判,以刺客的能力,一般情况下,协防不过来。他能防过来,说明他心中仍憋着一股恶气。
通过几次的攻防转换,万通他们都看出了对方的防守意图:那就是严防万通,可以让陈江和董军得分,但绝不让万通轻易得分。万通将计就计,接球后只佯攻,尽量将球传给空位的董军或陈江。陈江、董军与万通的水平相差并不大,两人的得分也很稳定,很快就建立了比分上的优势。所幸,岳强的篮下进攻、刺客的突破以及张鹏的中投都有了长足进步,并都有上佳表现,人人都有得分进账,比分在第一节才没被拉开,始终保持在五分左右。
本次比赛采用的是一球一分制。岳强他们希望,对方的领先优势不要被拉大到十分以上,他们下半场还有翻盘的可能,否则,整个下半场都将变成垃圾时间。
可第二节开始后,万通他们打得更加得心应手,岳强他们虽然苦苦追赶,比分仍落后八分左右。临近节末,万通利用对方防守上的松懈,连得两分,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十分。
中场休息时,张鹏不免有些灰心,一到场边,就有些泄气地冲林茹说:“换上山汉和眯眼儿,让他们也感受一下决赛气氛吧!”
林茹一怔,随即坚定地摆了摆手说:“不,现在还不是缴枪的时候,只要我们在第三节能咬住比分,我们就可以跟他们血拼第四节。”
“对,咬住比分,血拼第四节。”岳强也目光坚定地说。
但事与愿违,第三节一开始,董军在万通和陈江的通力协助下打出一个得分小高潮,一举将比分拉大了到了十二分。这显然是中场休息时,北城队精心布置的。南城队的气势彻底被打了下去,连场边指挥的林茹也失去了信心。她想到了刚才张鹏的建议:在此情形下,只能让张小栋和刘建超上场感受一下决赛气氛了。她冲裁判做出了换人的手势。
恰好赶上北城队开球,裁判冲站在中线上的陈江做出了换人手势。陈江见张小栋和刘建超做好了上场准备,明白这是对手要放弃比赛了,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小茹,只换鸡干儿下场。”有人忽然在林茹耳边说。
林茹一怔,急忙扭头,看到尚阳出现在她身旁,脸上立刻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同时,纳闷地问:“你怎么赶来了?”
尚阳边脱外衣,边急促地说:“听证会开始后,张市长让我第一个发言。我发完言后,他就让我往赛场赶。”他还暗自庆幸,幸亏听了张小栋的劝告,在外衣里面穿了比赛的球服。
“太好了。”不等林茹开口,一旁的庞英等人异口同声地喊。庞英还冲洋洋得意的陈江高喊:“粉刺江,你别得意得太早了。我们的vip刚刚来,他会让你们好看。”
“是mvp.。”路小翎急忙在一旁纠正。
“总之,你们完蛋了。”庞英仍抬手点指着陈江等人高喊。
万通、陈江等人只报以了不屑的冷笑。
尚阳换下了张鹏,上场后,表现得十分神勇,在攻防两端都发挥得淋漓尽致。而在之前的比赛中,岳强等人消耗了万通等人大量的精力和体力。尚阳这个生力军上场后,他们都有些难以招架,因而,尚阳连连得分,逐渐将比分迫近。
不过,由于比分落后得过多,尚阳虽然打得得心应手、顺风顺水,但一直未能实现比分的反超。在比赛临近结束的两秒前,仅仅追平了比分,球权还在北城队手中。南城队所有队员及其支持者们都认为,最好的结局就是打加时赛。而尚阳在这段时间里拼得过凶,打加时,未必对南城队有利。而更现实的问题是,北城队尚有绝杀的可能。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站在中线上的陈江身上。现在,对位防守陈江的仍是刺客,岳强防左侧的董军,尚阳防右侧的万通。陈江拍了几下篮球,猛地冲万通使了一个眼神,佯装要将球传给他,现场几乎所有人都预判他一定会将球传给球队老大——万通,但他却迅猛地一扭身,将球掷向了另一侧的董军。几乎在他扭身的一刹那,原本在右侧的尚阳奋力启动,奔向了左侧,并准确地判明了陈江的传球线路,朝着篮球高高跃起,在空中稳稳地拦劫了飞行的篮球,并顺势在空中转体,将篮球抛向了篮筐。
现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将目光盯死了篮球。篮球砸在了筐圈上,弹了几弹。南城队的全体及其支持者的心也随之起伏着。篮球最终落入了筐中。南城队的所有队员都像踩了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庞英等人也尖叫着蹦跳起来。只有林茹沉着地掏出了手机,播放出了动感强烈的音乐。
岳强听到音乐声后,立刻跳起了激动人心的街舞。尚阳等人以及场边的林茹等人都忙不迭地奔到了岳强四周,与他共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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