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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不知道哪个长老愿意选我。”面前少年虽哀叹着，但是目光里满是期待。
“切。”旁边的人不屑地看了他周身的白光一眼，仰起下巴，颇为自信，很明显，他有着充足的资本，周身的白光粗壮且气势凌人。
周围的人一眼望过去便知道他是个厉害人物，不约而同离了远些，不愿与此交恶，这样有资本的人，注定是要被头等几位大长老挑去，不是他们得罪得了的人。
室内一片嘈杂，坐在上位的人不时看向下面，交流着什么，因此也不太在意他们吵闹。
下面的人便更加兴致勃勃，只要哪位长老看过来，那一圈便能引起一阵轰动，兴奋激动的声音不绝于耳。
只有站在最角落里的少年，看着约摸六七岁，这样的年纪还正是不懂世事的时候，却站在了这个挑选大厅里。
他周身的白光比起周围人来，便显得暗淡和纤细，几乎一手便可捏碎，他这样的人，就算是通过了宗门测试，也不会有长老愿意挑选他作为弟子。
他自己也知道，只低低地垂着头，并不像周围的其他人那般兴奋讨论。
他只求能当个打杂弟子，这样也比在凡尘间任人欺辱得好。
只要有机会，只要……
想着，他捏起了拳头，小小的拳头却捏得咯吱作响，眸子里暗沉一片，随即松开，恢复平静，低垂着头站在最角落。
他周围的人看见她的白光，不约而同投来鄙夷的目光，不明白这样愚笨且弱小的人怎么会来参加门派弟子大选，与其当个受人奴役的弟子不如在家多养上两年。
其实他们这么想，却不知道这样的话语也指的是他们自己，又或许只是心存侥幸而已。
每年招收的弟子千千，被长老选做门徒的不过就那么几十个，剩余的人便会被打落成普通弟子，也可称之为杂役弟子，只有有机遇才或许能成为入门弟子。
入门弟子便是长老亲自挑选的，也就是说需要有机会打动长老，只是长老门深居简出，只有门徒才可偶尔见得。
所以那机遇几乎是渺茫，但他们依旧蜂拥而至。
“高长老，您今年收徒吗？”旁边一个看起来和蔼的长老开口，胡子眉毛皆花白。
“嗯。”高糖淡声应道，她既然在这，必定是小助手的意思，那么收徒也无不可。
听到她同意，原本开口问的人却是有些讶异，往年高长老都是从不收徒，或许是要求太高，又或许喜欢清修，但众长老都已习惯，谁让她年纪轻轻，修为却比他们这些修了几十年的人还高呢。
但今日却不同往年，他原本只是按照惯例问一下，以为答案依旧是否，还准备象征性地劝说一下，毕竟她能收徒，对于流仙宗也是一个莫大的好处，要是能教出下一任高长老，那便能稳固流仙宗的地位。
这回听到肯定的答案，即使是一个淡淡的嗯声，都让在座的长老喜上眉梢。
“那您先挑啊，我看那个就不错。”旁边长老指了指室内白光最亮最粗壮的一位。
他也知道自己的实力，下巴仰着，一脸得色。
高糖皱起了眉。
长老看着她表情，立马开口：“诶高长老，虽然他看着不谦虚，但是修仙嘛，就是要有这种自信精神。”
“嗯，你们先挑吧。”高糖淡声开口，端坐在椅子上淡漠地看着下面。
身下的椅子把手突然化为了一只白色的鸟头，长长的脖颈颇为优雅，讨好地蹭蹭她手心。
高糖捏起面前摆着的晶莹剔透还泛着仙气的葡萄，一颗颗给她喂去，兴致盎然。
下面的少年少女当然也看到了上面的情况，看周围的态度便一眼可以看出坐在中间靠旁边的那个貌美地犹如天上仙子一般的人便是近几年大放风采的高糖高长老。
她一身不知名材料做的浅蓝色裙子，仙气飘飘流光溢彩，一举一动之间，犹如水流划过。
眉眼间淡漠出尘，最奇特的便是那睫毛，犹如冰雪覆盖，却是白色的，半敛眸子之间，看起来是冰雪里走出来的人儿。
“嘶……我的眼睛。”
一人正看着痴迷，突然捂住眼睛恐慌地叫着，不止是他，旁边也有看着便眸子疼痛的人。
更甚着，眼睛里刚流露出邪，淫，下一秒，眼睛哗啦流出鲜血，那人急忙用手去捂，却接了满手血液。
“啊好疼……长老快救我……”
长老这才往下看去，见不少人捂着眼睛喊疼，无奈地看向高糖。
高糖一挥手，无数雪花钻进疼痛着的眼里，下一秒，眼睛便奇迹般好了，只有一些流着血的人还在地上不停打滚。
长老们也知道这个触发的条件，知道他们动了不该有的念头，皱着眉一挥手，那些躺着的人便直接飞出了大门，门又轰地关上，地上血迹也消失不见。
这些动静吸引了垂着头的少年，他无辜地抬起眸子来，看了一圈，看着那些人飞出去，也见识到了忽然飘过来的雪花。
最终也没忍住，抬眼看了一眼高糖，只一眼，眸子便亮了一些，却也只一些，随即又垂下头。
他却没看到，在他移开视线的时候，他看着的那个女人却朝他看过来。
高糖自是看见了那人周围的白光，在大厅里对比下犹如璀璨的夜星和暗淡的荧光。
正好，盘子里的水晶葡萄已经被她喂完了，白鸟依赖地蹭蹭她的手背，亲了一口，下一秒一个环圈出现在上面。
这是自愿臣服环圈，只要有需要，白鸟便会出现在她身边。
高糖习以为常地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盘子，便少年看过去。
“我要他。”高糖指了指那个少年，淡然着开口。
长老们正兴致勃勃看过去，想要看看高糖挑了哪个有天赋的少年，却没想到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站在最角落的少年。
众人依旧是一眼看他的白光，在看见纤细地能一手掐断的白光时，长老们不约而同皱起了眉，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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