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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己朗诵的中段开始便自顾自的放起了bgm,还弄得如此悲伤,搞得自己无端落泪。
“人家想给你营造出一个氛围嘛。”铜镜碎片嘟囔道。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道:“陈钰陈钰,我有件事....”
“忙着呢,有事等下再说!”陈钰在心里骂了一声,那何稷与萧翊已返回露月台上,正差遣了一个侍从邀请陈钰入席。
“先生的书法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真是古今罕见。”何稷赞不绝口。
萧翊摇了摇头:“老了,总觉得手腕软弱无力,不似壮年时那般苍劲。不过...”
他看着自己摘录下的那些诗句笑道:“听到了这么文采斐然的诗词,总觉得自己也变得年轻起来了。”
二人坐在主席,先前胜出的几位士子分列在侧。
“见过城主,见过萧太傅。”陈钰微微曲身拱手行礼。
何稷其实方才就注意到了陈钰的装束,他的身上有些凌乱,甚至还有血迹。头发也是用袖口的布料扎起来的。
若是放在平时,何稷定要追究其礼仪不整的罪过,不过方才陈钰朗诵出的那首《春江花月夜》太过于优秀。还处于震惊之中的他现在根本无暇追究这些细枝末节。
“陈钰,你这首诗作的好啊,我与先生甚是敬佩。来,赐座。”何稷笑道,陈钰拱手行礼之后被安排坐下,正对面居然是那江沛。
陈钰见他面色铁青,心中一时畅快无比。心想待会儿可有你哭的。又拱手说道:“启禀城主,这首《春江花月夜》并非是在下所作,而是在下的师父张若虚所作。”
“《春江花月夜》,好名字。”开口的却是萧翊,他那苍老的脸上此时容光焕发,像是年轻了几岁。将纸上的文字又读了一遍才说道:“你师父现在何处?老夫仰慕其才华,欲拜会于他。”
他在地球,存在于历史中。陈钰心中吐槽。
还是正色回复道:“启禀太傅,在下的师父其实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此言一出,台上一片哗然。
萧翊与何稷对视一眼,询问道:“此言何意?”
陈钰心中早有对策,不急不慢的回答道:“在下前些日子头部受到重创而失忆,昏迷中看见了一位浑身缭绕着灰雾的老者。他说我时日未到,要我在梦中待上一段时间就回去。”
“哦?”何稷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这位老者就是你师父?”
“是。”陈钰回禀道:“在下在梦中待了九九八十一天,师父他老人家说他近万年未见真人,我能遇见他是我的机缘,于是便收我为徒。”
反正是梦境,即便胡编乱造别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陈钰想着。然而就在此时,萧翊与何稷望向自己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复杂,或者说有些炙热?
“你师父真说了他近万年没有见过真人?”
萧翊与何稷的脸色都有些奇怪,台上的其他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同样有些奇怪。
陈钰心底一沉,莫非是自己说错话了?
不行,此时改口是欲盖弥彰。陈钰思虑了片刻,正想着该如何补充,便听见萧翊长叹了一口气。
“长生者,没想到真的还有长生者。”他望了一眼桌案上的诗句,感慨道:“若不是长生者,哪里还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作品。”
何稷跟着点头:“确实不似凡间之物,陈钰,你的这位张先生可曾告诉过你他的来历?”
陈钰微微摇头道:“师父只告诉我他是唐国人,再无其他。”
唐国人,陈钰的一番话使得台上端坐着的文人士子都陷入了思考。萧翊皱着眉头道:“晋史记载中没有唐国这个国家。”
“可能是在晋国历史之外。三国的历史记载最多只有两千年。毕竟是长生者,在之前还有别的国家存在过也说不定。”何稷猜测道。
“你的师父有没有说过他出自何门何派?”何稷询问道。
“不曾,师父说我未习武道,故而与他的宗门无缘。待到临别之际,以这首《春江花月夜》相送。约定黄泉再见。”
“那真是可惜。”萧翊微微摇头。心里却有着自己的一番思量。
何稷则饶有兴趣的看着陈钰说道:“你不曾习武,为何我听人说你将我府中晏长史的儿子打了个半死?”
坏了,陈钰不禁一阵牙疼。硬着头皮回答道:“在下尚未锻体,只能柿子捡软的捏。”
“哈哈哈哈!”众人皆是大笑。陈钰所说的话还真是新鲜,可确实满是道理。
何稷的泪花都被笑出来了,指着陈钰道:“你这俏皮话也是你那位梦中师父教你的么。”
陈钰故意装作有些不好意思,挠着脑袋说了句“请城主见谅。”
“有趣,有趣。”何稷抚掌笑道:“你今晚的这首《春江花月夜》为诗作魁首,你想要何种赏赐啊?”
可算等到你这句话了,陈钰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朝着主座上的两人深深作揖道:“在下不要任何赏赐,方才城主所说的话便是最高的赏赐了。”
何稷不解,还以为陈钰在拍他的马屁,但见席上的士子们一个个皆面色苍白,心想怕是不会这么简单。
一旁的侍从俯身过来与何稷耳语了几句,何稷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精彩。
“原来是这么回事。”何稷恍然大悟,见萧翊面露疑惑,自己则偏过头与他说去了这件事的原委。
两人看着陈钰的眼神都变得格外复杂。
萧翊今晚第一次觉得自己小看了眼前的这个青年。别人不清楚,他听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陈钰设的局。
看似被激将才做出丧失理智的赌诗行为,其实不过是陈钰的伪装而已。
其中最为重要的关节点是,陈钰似乎确定自己一定会在诗会上获胜。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究竟是谁让他如此的自信?
听何稷说在一个多月之前,他还不过是一个软弱无能的陈家少爷。
难道他真的遇到了传说中的长生者?
萧翊对陈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陈钰,既然你不要赏赐,老夫便帮你做个见证。”萧翊捋着胡须说道。
“你与今晚士子们立下的赌约生效,若是有人敢不遵守赌约,老夫会亲自为你做主。”
何稷惊异地看了萧翊一眼,萧老夫子的脸上没有笑意,可以看的出来,萧翊是认真的。
出声打趣道:“有萧老先生替你见证,怕是没有谁敢赖你的账。”
此言一出,台上的士子们哪里还有登台时的喜悦。
他们方才基本都参与了陈钰的赌局,有的人赌的还很大。
江沛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陈钰居然真的赌赢了。而萧翊出面替陈钰撑腰这件事更是让他始料未及。
五百万玉晶。难道真要拱手相送吗?
见陈钰谢过萧翊之后便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江沛恨不得立即在此地将他碎尸万段。
已是后半夜,花月诗会圆满结束。几家欢喜几家愁。
喧闹退散,熙熙攘攘的士子们踏上了归程。路上还热切地聊着今日的新鲜见闻。
“真想不到,这陈家公子居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那首《春江花月夜》明日定能传扬出去,成为我晋国文坛的镇山之作。”
“这下陈家公子可转了个盆满钵满,那可是近六百万的玉晶。”
“在下也输了五百玉晶,但是输的心服口服啊。”
“哎哎,你们听说没有,这里面有五百万可是方家出的。”
“笑死爷了,没想到不嫁小姐也得陪上嫁妆。方家可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士子们谈论着,对待方家即将面临的遭遇一些好事者表现出充足的幸灾乐祸。
待到陈钰拿着赌约下台时,发现石尘已经倚靠着一棵树睡着了。今天他经历了大起大落,早已是疲惫不堪。
陈钰对此人的恶感不深,或许是因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某个同学的影子。况且此人今晚确实为自己出头,先前诓骗自己五千玉晶的事就姑且原谅他吧。
一脚将他踢醒,陈钰笑眯眯地说道:“石兄,咱们回去吧。”
石尘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只见陈钰晃晃悠悠地走在前面。把手背在身后,一面把玩着折扇,一面朝着幕槐城的方向走去。自己忙不迭的急忙起身跟上去。
一路无话,陈钰静静地听着车轮碾压路面的声响。笔直的街道直通幕槐城的南门,那里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归宿。
远远地看见陈府门口好像有人,那昏黄的灯火下伫立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春夜微寒,少女裹着稍厚的外披。脸上红扑扑的。似乎在等待着谁。
看见石尘的车架,踮起脚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在等的人,直到陈钰下车,看到他的脸时,稚嫩的脸蛋上才显露出甜甜的笑意。
看了一眼哥哥狼狈的扮相,少女像是早已习惯般的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拿了一件长长的披肩递给他。抱怨了几句“怎么才回来”“爹爹生气了”之类的话。
“石兄你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你了。”陈钰说道。向他挥手道别之后与少女一起走入了陈府的大门。
石尘倚靠在马车上,此时他头脑昏沉尚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真切。正准备驾车离开之时,又见那府邸的门打开漏出陈钰那可恶的半张脸。
“石兄,小弟在你的车上给你留了一份礼物。”陈钰笑道。
石尘从陈钰的座椅下翻出了一张写着字的薄纸,还有一张五万面额的晶票。纸上写着一首名为“锦瑟”的七言绝句。他通读了一遍。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石尘耸了耸鼻子,将晶票和纸一并收入怀中。有些感动。同时也有些茫然。
庄生是谁?望帝特么又是谁啊?
他正要询问,却见那大门早已悄然关闭。亦不见陈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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