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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三岁的裴映川也没有那么冷面，但毒舌。
上元佳节，好不热闹。
“哥，你看！”
裴映川拉拉男子的衣袖，食指指向不远处的桥上。
裴景舟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不知道是谁家这么阔绰，十几个人抬了一座露天大轿，上面有一女子，穿着长裙在舞袖，动作顺畅，舞姿优美。
裴映川两眼放光：“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人在抬着的轿上跳舞，真好看！”
裴景舟却皱起了眉。
“草菅人命。”
“啊？哥，你说什么？”
“女子舞袖需要的空间大，那么高的轿子，左右不过四平落脚地方，两侧是桥，桥下水深不测，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裴景舟的语调沉重，似有怒气，“阿川，你不可认同此等劳命消遣，记住了？”
裴映川收起笑容：“阿川记住了。”
裴景舟垂着目光，摸.摸他的头。
“有人落水了！”
不知道哪里喊了一嗓子，虽然声音不大，却紧实落到了裴景舟耳里。
他猛地抬起眸，循声望去。
只见念青桥下的水中，一个小小的身体在拼命挣扎着。
桥上的人，路边的人都往那儿看，各种声音杂乱响起，连轿子上跳舞的女子也停了下来，一脸担忧地望着水中。
“这是哪家的小姑娘？”
“我刚才瞧见抬轿的人误把她推下去的！”
“真是可怜了，那么小。”
“唉！”
但没有人肯去施救。
裴景舟想也没想，就往水边冲去，一边向后喊：“阿川，站在那儿别动！”
只听“扑通”的一声，众人看见一穿青衣男子跳入了水中。
“那又是谁家的公子？”
“好像是玉玉玉玉衡公子！”
一时间，桥上路边大乱，几乎人人的心都揪起来。
“保佑玉衡公子没事！”
“保佑玉衡公子没事！”
人群中响起了一道道祈福的声音。
小姑娘最后被裴景舟救了上来。
他忽略耳畔“玉衡公子真是大善人”类的话语，抱着小姑娘就往裴映川所在的地方去。
“哥！”
裴映川见到他浑身湿漉漉地朝自己走过来，忙喊道。
他无暇去顾及裴映川，只道：“阿川，跟紧我。”
最后三个人一起进了一家布庄。
那店主一见是玉衡公子，忙笑嘻嘻地贴上来：“玉衡公子...”
他一眼就看见裴景舟怀里的落水小孩。
“衣服！”
店主心领神会，赶紧叫手下去拿一件小姑娘的衣裙，自己则去给裴景舟挑衣服来。
好在店里有女子，一见是裴景舟，争着抢着要帮他给小姑娘换衣服。
莫苒换好后，裴景舟也换上了干衣服。
“我送你回家吧。”裴景舟蹲下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姑娘，问道。
“...嗯。”
裴景舟根据她的指引，最后到了一家较为偏僻的住处。
“是这儿吗？”
小姑娘小声答道：“是。”
裴景舟沉默了一下，又开口：“那我们就先走了。”
小姑娘却拉住他的衣服下摆。
“还有事吗？”裴景舟很耐心地问。
“大哥哥，你...你叫什么名字？”
裴景舟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一路沉默，现在居然会开口问这个。
“我哥你都不知道？”裴映川神气洋洋地接话，“名震京城的玉衡公子！”
裴景舟无奈地拍了他一下：“阿川。”
小姑娘却仿佛很满意，松开了手。
“大哥哥，再会。”
“......”
裴景舟轻轻一笑：“再会。”
等两人走远后，小姑娘改了个方向，跑向不远处的一座府邸。
“哥，你怎么知道她家不是那儿的？”
“她落水时穿的衣裙，平常人家穿不起。”裴景舟柔声道，“刻意不想让我们知道，应该是偷跑出来的，怕被我们送回去会受罚。”
“哥，这你都猜到了？”
裴景舟唇角微扬，转身：“阿川，我们回去吧。”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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