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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孟老头围着我转了两圈,然后猛地从背后给了我一掌,他出掌时离我并不近,我感受到了他的掌风,也有足够的时间避开,但是我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不要动,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孟老头这一掌不轻不重,对我的确造不成多大伤害,但是对一个从未习武的弱女子来说,却是致命一击。
我被孟老头一掌拍倒在地,倒下之前我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勉强算是见了血了。
晁天麟见状赶紧扶我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护在我身前怒问孟老头:“孟伯父,你这是干什么?”
我抓着晁天麟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激动,然后酝酿了一下情绪,哽咽道:“孟伯父的心情夭儿能理解,毕竟夭儿也差点儿为人母”说着,我又捂着自己小腹,我觉得情绪酝酿得非常到位,我自己都相信了自己刚刚失去了孩子,“昨天夭儿也刚刚体会过失去自己骨肉的痛,仅仅是失去一个尚未谋面的孩子已经令夭儿痛不欲生,更何况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了二十余年的亲生女儿呢。”
说到这儿,我擦了擦眼泪,趁机偷偷环视了一圈其他人,发现听者皆为之动容,尤其是孟家夫妇,眼圈都红了,甚至连晁天翼脸上都有了几分惋惜。
然后我继续说:“此情此境,夭儿只是伤心,若夭儿的父母还在世,看到夭儿今日受这般委屈,定也会像孟伯父孟伯母一般,站出来为夭儿主持公道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要泣不成声,这可是我的真情流露。
我自小无父无母,这些年都是师父护着我一路长大,师父死后就再也没人护着我了,今天他们这样欺负我,若是师傅还活着,一定会杀了他们替我出气。可现在,别说杀他们了,我就连跟他们讲道理维护自己都要小心翼翼,字斟句酌,生怕说错了哪句话就是万劫不复。
孟家夫妇没有再说话,其实就算是孟老头看出来我会武功也不能说明孟如烟是我杀的,晁天麟已经为我证明过了,昨晚我未曾外出,孟如烟的死不可能是我所为,只不多我的计划就要前功尽弃了。
我甚至怀疑孟家夫妇根本就知道此事并非我所为,他们来闹这一通只是为了拿我这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也没有了依靠的人出气罢了。
整个议事厅安静得只剩我抽泣的声音,事已至此,我也不需要再为自己辩解什么了,“公道自在人心”,但是孟家夫妇也不肯主动做出让步,现在场面陷入僵局,就只能由第三方,也就是晁野出来当这个和事佬了。
晁野也没有让我们失望:“既然这样,孟兄也看到了,夭儿确实并非习武之人,天麟也证明了她昨夜并未离开赤焰阁,由此可见,夭儿是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去杀害如烟的,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然后他走到孟老头面前,拍了拍孟老头的肩膀,继续说“不过孟兄放心,赤焰阁一定助孟兄找到凶手,早日还如烟一个公道,孟兄定要节哀,保重身体啊。”
孟老头拍了拍肩膀上晁野的手,算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我看见孟夫人朝带来那个小姑娘使了个眼色,然后小姑娘就跟着孟夫人一起走到晁天麟面前。
孟夫人一脸堆笑走上前,好像刚刚因为死了女儿而要掐死我的个疯女人不是她一样,她拉过那个小姑娘给晁天麟介绍:“这是如烟的五妹,如玉。”又跟那个叫如玉的小姑娘说:“这是你天麟哥哥,快叫人啊。”
小姑娘走上前,怯怯地喊了一声:“天麟哥哥。”
孟夫人可真厉害,女儿昨晚遇害,今天一大早就带一个新的女儿来勾引晁天麟。
孟如烟也是可悲,这么久以来怕只是孟家拉拢晁家的工具罢了,她一死,她的位置就立刻被另一颗棋子替换上了,而她的死,应该很快就会被所有人淡忘,包括她的爹娘。
那孟家夫妇明知道孟如烟不是我杀的,还要来闹这一通,一来是为了让新的棋子无缝衔接,二则是想把我除掉,从而为孟如玉扫清障碍。孟家人可真是够无情的。
孟如玉毕竟年幼不经事,害羞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孟夫人看她不动,就恨铁不成钢地往前推了她一把,她才上来生硬地挽上晁天麟的胳膊:“天麟哥哥~”明显是来之前才被人教过。
小丫头片子,跟我们百花宫的人抢男人,这是当老娘不存在吗?当着老娘的面勾搭老娘的男人,我看她们是不想活了!
我拉了拉晁天麟的衣袖,虚弱地说:“我肚子疼,想回去休息会儿。”
晁天麟甩开孟如玉的手,搀我回去。
孟夫人又推了孟如玉一下,示意她跟上来,但是她刚跟了两步就被我一眼瞪回去了。
孟如烟的死应该就是晁天翼干的,但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是明知道这样会把火引到我身上的情况下。
晁天麟之前对这个孩子有太多期待,昨天骤然知道孩子没了,他所承受的失子之痛是我不能想象的,他把此事都归咎于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但他还是强撑着来安慰我,照顾我。
早饭之后,晁天麟还要强打精神继续陪在我身边,我着实是心疼他了,明明什么都没做错,这些天还被我坑得这么惨,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他一直守在我身边,我实在是没有机会问晁天翼有关孟如烟的事,我只能劝他回去好好休息。
晁天麟前脚出门,晁天翼后脚就过来了。
我随手向他扔出三根飞针,怒道:“你还有脸来找我?”
晁天翼一侧身躲过飞针,笑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然后回身把针从门上拔下来还给我,“这针还是我送给你的吧?”
“少废话!你明知道这个时候杀了孟如烟,所有人都会来怀疑我,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
晁天翼绕到我身后,帮我捏着肩膀:“这你可不能怨我,我也是实在看不过去她欺负你,就想去给她脸上抹点毒药膏,让她也变成猪头,谁知道她这么脆弱,竟然死了。”
“你那是帮我出气吗?你那是给我找事儿!”
“好啦好啦,他们不是已经给你洗清冤屈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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