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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然紧紧地捏着手上的酒杯，几乎将手上印出了花纹：“妹妹这般又是客气了。”
“这簪子，倒是让妾身想起和妹妹在胤国时候的时光。”
苏婉然会主动将话挑到这里，又是尔雅没有想到的事情。
尔雅的态度则是异常冷淡：“我倒是记得，过去苏侧妃从不称呼本王妃为尔雅妹妹，如今倒是叫的亲热，真是时移世易了。”
这番话，又是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窃窃私语。
也让顾淮琛难免侧目了尔雅一眼。
这番骄矜的模样，倒是和记忆之中的尔雅有些重合了，但是也不完全像是记忆之中的样子。
若是过去……
顾淮琛难免在心中露出了一个苦笑。
她只会事后一鞭子抽回去，或者当场就直接由她的那群长辈们发话，将挑事的人赶出宴会厅。
哪回想时现在这样呢。
苏婉然听到尔雅的话，也是难免脸色微微发红。
自然，过去的尔雅，她巴结也巴结不上去，像是尔雅妹妹这种话，更多的是苏婉然想要压制尔雅一头的意思。
“尔雅妹妹这就见外了。”
虽然直接被尔雅怼了回来，苏婉然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现在你我皆为西夏的王妃，为何不能以姐妹相称呢？”
此话一出，甚至在场的贵妇们都用诧异的眼光看向苏婉然。
同时，也有不少人好奇的看向尔雅，期待着尔雅的回复。
固然尔雅是胤朝的人士，但是一个正妃一个侧妃，再怎么样都不能用姐妹相称。
至少，在外面是不能够这样的。
王妃也不像皇帝的三宫六院，皇帝的妃子可以参加这种宴会，与王妃们攀谈，但是王爷的侧妃默认是比这些王妃们低了一级的。
除非某些王爷特别宠爱某个侧妃，或者是宴会之中有侧妃的亲眷，亦或是干脆哪个王爷本身没有娶正妃，才会有这些侧妃出来代替正妃和他们这些官宦夫人出来交谈的权利。
不然……
很可能被认为是一种故意的挑衅。
下面的官宦夫人都用心照不宣的眼神对视了一眼，接着全都装作若无其事。
“姐妹？”
尔雅又是一挑眉：“苏侧妃想说的，是什么时候的姐妹？”
“现在只有西夏，没有胤国，苏侧妃。”
最后三个字，又是咬的极重。
尔雅说完这话，也是一阵的气闷。
大概依旧是原主的感情影响到了她，虽然不会一冲动之下去做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原主之前在胤朝的记忆却是存在。
“若是苏侧妃硬是要和本王妃扯什么姐妹关系……”、
尔雅没等苏婉然说话，又是一眼扫了过去：“都曾经是余孽，谁又比谁高贵呢？”
这当然是不一样的。
苏婉然在心中反驳道，可是这种话不能放到现场明说，即使是现场的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
苏婉然能够当上六皇子的侧妃，凭借的不但是她一副花容月貌，更多的也是她的舅父和西秦之间的关系。
西秦也是漫漫中原之中的一个国度，位置比西夏还要靠近北方一点，与胤朝和西夏都有一部分的接壤。
虽然胤国破灭，像是苏婉然的父亲等也是为国捐躯，但是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投机取巧的逃了出来，其中一人就包括苏婉然的舅父。
大量的胤国财报作为基石，西秦人也乐得不让西夏人拿到胤国全部的财产，又能得到一些关于胤国的线索，又是收集了不少类似的人，予以他们高官厚禄。
而六皇子，则是早就有对皇位的不轨之心。
或者说，每个皇子或多或少的都会生出之类的心思。
因为这种小心思，苏婉然被她的舅父嫁给了六皇子，作为二者之间不能言说的秘密。
尔雅不清楚这一点，因而对苏婉然出现在这里也是疑惑。
苏婉然听到这句话，又是一口气憋在心底说不出来。
正像是尔雅所说的，都是胤国的余孽，她明面上现在至少是因为六皇子想要主动和胤国过去的贵族修好，所以迎娶了她这个太傅的女儿。
也是因为这种身份，让苏婉然一直在六皇子的后院之中有些抬不起头。
而这种情况，在尔雅来到西夏之后更糟。
后院之中的那些侧妃最爱挤兑她是曾经出身在胤国的人，又是挤兑她没有强硬的后台，不配和她们这些贵女抢夺六皇子。
需知，原本的尔雅也是这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苏婉然又是联想到过去的事情，心中本就是愤愤，之后听说尔雅来到都城进入皇宫，却还是全须全尾的回道王府之中，心中的暗恨就在不断滋生。
甚至，尔雅得病的事情，其中就有苏婉然的手笔。
尔雅的话也让在场的人全都沉默了一秒钟。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知道了但是不能说出口的，像是尔雅这般大胆将余孽这个词汇来形容自己，宴会中的人也是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再多说些什么。
“妹妹这是什么话啊……”
苏婉然又是调笑了一下，面上的表情几乎是皮笑肉不笑。
尔雅直接冷淡的看了过去：“莫非是苏侧妃觉得本王妃说错了？”
“胤国狼子野心……”苏婉然说道最后几个字，在尔雅充满怒火的眼神下，难免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就停止了言语，可是这番话又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在座所有人的耳朵里面。
两个国家之间的战斗，也是要扯上大义的旗号，即使这个旗号多么扯淡，但是好像有了这个，就是有了遮羞布一般。
西夏攻打胤国的原因，也是不外乎是西夏天命所归，胤国连年灾害，定是皇帝德政不修等等，几乎所有莫须有的名号全都扣在了胤国的头上。
胜者天然占据着大义的位置。
“本王妃现在是西夏人，但是不能断不能忘记父母养育的恩情。”
此话一出，又是现场流言纷纷，惹得顾淮琛都侧颜看向尔雅。
“这秦王妃，是不是想胤国想疯了。”下面的官宦已经在议论尔雅，和一旁的夫人说着。
同样的场景也出现在宴会的各个角落，甚至侍女都用诧异的眼神看向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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