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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不少官员对这件事情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是因为现场的气氛，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难免用阴冷的眼神飘向尔雅。
尔雅从头到尾都是笑着的，仿佛他们所说的一切都影响不到自己，又是让浙西官员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有的认为她一个女子不该如此抛头露面，但是自认为也没有像是尔雅那种敢于进入疫区去救人的风度，便下意识的诋毁尔雅的身份。
这样的人不少，但是许多官员心中还是保留了几分对百姓的感情，心中虽然又是嫉妒尔雅可以在民间获得声誉，一边又是不断地向着这位秦王妃敬酒，夸赞着秦王妃。
尔雅喝的迷迷糊糊，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只记得整场宴会上面几乎都是官员在和她敬酒，等到第三壶酒壶空了之后，顾淮琛却是主动咳嗽了几声。
那些官员没有一个是眼瘸的，见到顾淮琛不满，又是主动将话头开始巴结顾淮琛，宴会之上也是难得的其乐融融。
尔雅对于这种场面不算喜欢，但是上一世她也经历了不少类似的场景，只觉得有些困乏，迷迷糊糊的跟着顾淮琛坐上了同一辆马车回府。
“你今日又是说错了话。”
马车开始行使之后，顾淮琛缓缓地说出来一句，让尔雅直接回身看向顾淮琛。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在马车之中极限距离的远，尔雅本以为这一路上顾淮琛都不会和她说些什么，现在却是听到了这样的话，略一思索，又是一笑。
“这可都是尔雅的真心话，怎们说的上是说错话呢？”
顾淮琛回复了尔雅一个冰冷的眼神，让尔雅整个人又是一怂。
之前在马车上的经历难免浮现在脑海之中。
“好吧，都是假话。”
尔雅又是吸了吸鼻子，面上依旧没有一点变动，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只向着顾淮琛承认了她刚才说的一切都是骗鬼的。
“不过，关于这些事情，我倒是有自己的想法啦……父亲他的确没有做错。”
尔雅顶着一旁冰冷的眼神，继续说道：“都说忠君爱国，父亲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没有考虑到他的妻室和子嗣。”
“不过，胤国的国主的确也当不起忠君爱国这几个字。”
顾淮琛的眼神已经不知不觉之间飘向了尔雅的方向，想要看看这个女子能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就当是……消遣。
不过她也太过于大胆了。
想到刚才的事情，顾淮琛还是决定再她说完之后再敲打一下尔雅。
“百姓要忠诚于皇帝，同时，皇帝也应该忠诚于百姓才是……”尔雅的声音很小，却是让顾淮琛沉默了一秒钟：“如果不能够忠诚于百姓的皇帝，真的算是皇帝吗……”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这个道理早就记载在了各种书籍之中，只是世上的事情往往不像是书籍之中那样简单。
他们只是字面上懂得，但不是从内心之中懂得，他们是用眼睛去看这句话，却不是用心去感受这句话。
顾淮琛却也是沉默。
“这种话不要说出去。”
私心之中，顾淮琛甚至觉得这话说的极对。
若是一个一心只为了自己，不为了天下黎明百姓的皇帝……只能为黎明百姓带来了新的灾难。
朝代之间的更替往往就是这么形成的。
一个皇帝不再重视百姓，之后发生天灾，百姓开始起义，接着稀里糊涂的，那个皇帝就被杀死，接着又是新的皇帝上位……
顾淮琛虽然从小生活在皇室之中，可是对皇位却没有什么是上天赐予的概念。
若是一切都是上天赐予的，那么上天为什么要将他送到胤国之中，又是为什么让胤国覆灭？
两人之间的空气少有的没有那般剑拔弩张。
等马车转向下一个路口的时候，顾淮琛心中却是又出现了一句话。
万一，她说的这一切也是骗他的呢？
顾淮琛难免被这种思绪所打扰，又是看向了身边的女子。
也许是因为天气转凉的原因，尔雅几乎在角落之中缩成了一团，像是个雪团子，但又是不甘寂寞的看向外面的风景。
外面但凡是经过一个糖葫芦或者是糖人的摊子，都可以让她兴奋地不像是平时。
过去……
顾淮琛又是自嘲的笑了一下。
过去二人哪会有像是这般的机会。
过去的时候尔雅几乎不会前往百姓区，都是在宫中或者是府邸之中。
尔雅的动作幅度很小，但是顾淮琛还是注意到了尔雅的动作，在经过一个糖葫芦摊的时候，尔雅扒着马车的一角，嘴角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
她原来爱吃糖葫芦吗？
次日，尔雅的饭桌上就出现了久未出现的糖葫芦，尔雅虽然惊喜，但也是一头雾水。
问丹若，丹若也只是笑而不答，让尔雅又是困惑，却还是开开心心的将糖葫芦尽数吃光。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快到王府了。”
顾淮琛像是对一旁的尔雅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尔雅乖巧的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回到王府又是如何，在外面的时候她是王妃，但是在王府里面，她顶多能够算得上是个隐形人。
尔雅对回到王府之中没有一点的期待。
四面的天，四面的墙，就像是前人所说的，没有比这里更无趣的地方了。
王府之中规划的整整齐齐，也掩盖了人们自由的本性。
见顾淮琛没有多说什么，尔雅也是小小的感叹：“真想上街买个糖人……”
“尔雅。”
“嗯？”
“你还记得谨言慎行这几个字怎么写吗？”
顾淮琛几乎被尔雅气笑了，这句话又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
本朝对于女子上街这种事情，断没有像是某些朝代那般严格，身为王妃若是身边带好足够的侍卫和侍女，也是可以上街游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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