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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蓁蓁……”
太后家中本就不太重视女子的教育,或者说这个时代女子教育一般是处于一种放羊状态,但是在宫中多年的生活还是让太后胸中多了不少的文采。
只可惜,这些文采难免最后都是化为一汪泡影。
陆府。
“蓁蓁姑娘,这是太后送来的……”
一个身材矮小的侍女将信封双手送到陆蓁蓁的手上,却只听见陆蓁蓁怪模怪样的一笑:“太后?”
这一声太后不像是平时那样尊敬,反倒是让人背后汗毛炸起。
“是。”
“信里面讲了什么?”
“这……”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了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去。
太后少有给人写信的时候,这些侍女却是也都不敢看,但是她们服侍在陆府上,有的时候陆府的人说话却是比皇帝还好用。
更别说陆蓁蓁最近已经对太后表现出了嫌弃的意味。
那侍女一目十行的看完,却是也有几分生气:“信上说,想要主子做秦王的侧室……”
“切。”
这封信的结局最后只能是被撕碎扔到了水池之中。
“太后想的可真多,以为本小姐只是要一个小小的侧妃之位置吗?”
一旁的侍女连忙上前奉承道:“自然,主子皇后的位置都做得,一个小小的侧妃之位,实在是太委屈主子了。”
但是侍女的奉承却没有起到相对应的作用。
陆蓁蓁杏眼一扫,将手指放到了侍女的唇上:“不许这么说。”
接着又转过身,眼中带上了几分痴迷:“王爷比皇帝好上千百倍,若是能作为他的正妻……”
只怕是人生当中最幸福的事情。
陆蓁蓁低头陷入到了娇羞之中,却没见到身后侍女眼中一晃而过的轻蔑。
秦王妃能够为上京中人治病,但是自家小姐能做点什么?
刚才奉承陆蓁蓁的那些话,不过是怕她真的作为侧妃嫁过去,她们这些下人跟着吃苦而已。
再者……按照陆蓁蓁的性子,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却是只有恭维,没有逆耳之言。
会说逆耳之言的下人,早就被陆蓁蓁全都打发走了。
皇宫,太后寝宫。
“她当真这么做了?”太后的胸脯上下不断地涌动,明显是气的狠了。
“是这样……”
与其对照的,却是下面的宫人微微颤颤的将一沓纸递了上来,正是陆蓁蓁撕碎之后随风飘走的纸片。
“好啊,你,陆蓁蓁。”太后恶狠狠地将纸片从木板上拿起,又放到掌心之中揉成了一团:“是哀家看错你了。”
“平时装丫挺好的,没想到又是个不搭噶的,撂高儿打远儿净想着挑高枝……”
一段上京俚语骂出来,在场的宫人全都低下了头。
若是放到市井之中这些话自然没什么,但是放到宫中……
说这些的若是他们宫人,早就被不知道打死多少遍了。
只是骂归骂,最终也起不了什么效果。
那日,外面路过的宫人却是能听到一整天太后宫中叮叮当当的响声,太后宫中的各种摆件却是又更换了一遍。
清思殿。
与现代人想象的不同,皇帝在休息的时候却不是一直呆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像是西夏就是宫中到处都有皇帝落脚的地方,无论是看书看累了,还是夏天燥热想要避暑,都有不一样的大殿可以等候皇帝休息。
太后却是也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皇帝在哪里。
“母后怎的来了?”
外面一阵煊赫之后,却是太后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门前,皇帝却是没有像是往常一样着急上前接应,而是等到太后走到门前的时候才象征性的向外接应了一下。
惹得太后却又是一阵不快,但是不能表现在表面上,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皇帝身边侍奉的宫女也全都换了一批,个个都是标志的小美人,侍奉皇帝和太后的动作却是也十分纯熟,快速走到皇帝身边,倒满了一壶茶水,之后又给太后端上了栗子糕。
这种动作看的太后又是一涩。
过去却是不知道皇帝身边的宫人如此伶俐。
太后虽是感觉心下有些异样,但是这次却不是因为这种事情来得,当下又是抿了一口茶水:“今日母后又是无事,来找皇儿,没有打扰到皇儿处理国事吧。”
“母后来迎,皇儿自是欢喜不已,怎么又会说得上打扰呢。”
皇帝现在却是已经完全将脸上的假面剥了下来,整个人完全就是一只笑面虎,还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
“如此就好,皇儿也要注意休息啊……”
“儿臣知道。”
皇帝笑着回应,只是眼中的情绪越发的凝涩。
休息之后,将权利再次交给亲爱的母后吗?他才不会那样做。
皇帝过去拿到的权利不足一个正常皇帝的百分之一,对权利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看重,但是在彻底拿到权利之后,却又是难免感慨权利这种东西的美妙。
像是美丽又危险的彼岸花,让人着迷。
皇帝只要一想到今天朝堂之上被他处理掉的那些官员,就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好像是猫吸到了猫薄荷一样的爽快。
而宫中的宫人也不像是过去那样怠慢他,反倒是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这种感觉却是十足让人沉醉其中……
皇帝光是短短接触权利几日,已经不愿因放手了。
是以,对于太后的到来,又会打了十足十的精神。
索性太后却也不打算再试图通过直接的手段抢回来权利,要说的反倒是另一件事情。
都说知子莫若母,皇帝一直在太后身边长大,虽然两个人也并不是那样的亲近,但是皇帝的一举一动却是怎么能完全的骗过太后?
况且,皇帝的性子,却大半也都是太后培养出来的。
像是对于权利的渴望,两人如出一辙。
“哀家最近身子不适,宫中事情繁多,这次前来,就是想和皇儿说说立后的事情。”
太后将手放在桌子上,面色之中又带上了几分疲惫,仿佛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二人都心知肚明,身子不适什么的,更多是皇帝为了限制太后权利的一种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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