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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槐安垂眸平静地说:“小女子自幼学医,如今来到盛京想找个能吃饭的地方。前些日子我瞧见十字大街那里贴着楚王府正在招收大夫,所以来试试看。”
“你?自幼学医?想来府上当大夫?”小厮上下打量起眼前的许槐安,脸上蒙着一块布,眉心处有块很严重的疤痕。
“那你等等啊,我去和管事的说一声。”
管事的听说来了个女子,想要在府上当女大夫。如今这楚王府,倒还真的没有女大夫,王妃和王爷的感情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按理来说,给王妃请个女大夫也无可厚非。
“行吧,你就先进来吧。王府上请来的大夫,每一个都是要经过王妃把关的,没问题吧?”
许槐安点点头:“没问题,管事的。”
管事的瞧着这姑娘脸上虽然有一道疤痕,但是脾气和讲话的语气倒是挺不错的。若是真的有些本事,留在府上也是好的。
“你就在这里等上一会儿,我去通报王妃殿下。”
“有人想来当女大夫?”尔雅放下了手中的账册,眸子微抬,冷淡地扫了一眼府上管事,“年纪多大?”
“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管事的回答说道:“人还挺乖巧的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坏心思,除了脸上有道疤痕,看起来有些渗人。”
尔雅沉思之后,红唇微开:“这样,让她来我这里,我随意问她点东西。若是能回答上来,就留在府上。”
她一直都想有个女大夫,虽然她自己也是医学生,但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本来身子就不舒服了,有个女性大夫帮自己把脉比普通的男大夫要放心的多。
许槐安来到屋子里,礼貌地行了个礼,声音柔和地道:“见过王妃殿下。”
“抬起头来。”
尔雅黑色的眸子,定格在她的身上。正如管事的说的那样,这女子长得倒是还不错,只可惜眉心的疤痕毁了一切。
但大夫最重要的是医术,而不是样貌。
“《伤寒杂病论》可是看过?”
“回禀王妃殿下,读过。”
“好,那我就从这书里挑些东西来考考你。”
尔雅拿起刚才看到一半的《伤寒杂病论》,随意提了几个简单的问题。眼前的许槐安对答如流,自幼学医倒是没有骗人。
她又提出了几个假设,例如发烧的状态下,要如何用药。
许槐安给她的答案也让她很满意。尔雅勾起唇,将书随意的放在一旁。对她来说,有这样一个能懂得基本药理,还能开药的女大夫留在身边,总是有点用的。
“管事的,就用了吧。”
“谢谢王妃殿下。”许槐安急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管事的带着她离开,尔雅瞥了一眼她离去的身影,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这女子身上穿的麻布衣,一看便是普通老百姓,但她刚才的那双手实在是有些太稚嫩了。
不像是干粗活的手。
尔雅问一旁的小丫鬟:“盛京懂得医术的女子,像是药房里掌柜的女儿,她们的手如何?可是娇嫩的?”
小丫鬟偏着头,认真地想了想说:“王妃殿下,这恐怕很难吧。虽然是懂得医术的,但那也是要做活的。可和您不一样!就西大街那家药房的掌柜的女儿,我就见过。那双手虽然白皙,但是可不娇嫩。一看就是平常要忙里忙外,做了不少活。”
尔雅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难怪她刚才觉得有些违和。
那个叫做许槐安的女子的手,似乎保养的有些太好了。
小丫鬟道:“王妃殿下,您怎么突然想起了问这个问题呀,难道是方才那个许槐安有什么问题么?”
或许是她多疑了,尔雅想,但是保险起见,她还是叮嘱自己的丫鬟道:“让几个人盯着那许槐安,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及时告诉我。”
“我记下了,王妃殿下。”
尔雅嗯了一声,重新拿起账册,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如今府上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好在重新回到了正轨之上。
只是不知道顾淮琛回来后,要是得知他收藏的那些瓷器玉器被窃贼摔坏了不少,不知会作何感想。
许槐安来了几日,倒是一直安分守己。平日里管事的让她做什么,她都乖巧的去做。
府上有不少护卫和士兵因为前阵子与窃贼厮杀,受了重伤,她就小心翼翼地帮那些伤者包扎,嘘寒问暖,还帮他们熬制汤药。
“那个许槐安最近都做了什么?”尔雅问。
管事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她。
尔雅听完后,眼底闪过一丝深沉,沉默了半响后,她吩咐管事的去问许槐安将给守卫和士兵开的汤药的方子拿来看看。
很快,管事的就将方子拿了过来。
尔雅扫了几眼,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不得不说,这个叫做许槐安的大夫确实有些本事,开的方子很好。
“王妃殿下,可是这方子有什么问题不成?”
“这方子写的倒是不错,回来赏赐给她一百两银子,以作嘉奖。”
管事的有些诧异,虽说这许槐安方子写的不错,深得王妃的喜欢和信任。但是一个刚来的女大夫就赏赐一百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深夜,暮色笼罩盛京。天放晴了几日,如今深夜可以看见苍穹之上细碎的明星,点点耀眼。
许槐安望着桌子上那一百两的银票,眉头微醋,然后她偷偷地点燃了蜡烛,拿出一张纸,写了些什么,然后绑到鸽子身上。
扑哧扑哧——
鸽子飞走的声音,在深夜格外明显。但下人住着的地方,他们干了一天的活,早就疲倦了,自然没有注意到深夜有人用信鸽寄信。
……
尔雅这几天,除了帮着监督府内修缮的活之外,就是在查看账目。
一个小厮匆匆地来到后面的院子里,将一封密信交给了平日伺候在尔雅身边的丫鬟手里。
“王妃殿下,这是从军营寄来的信,您快看看,是不是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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