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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办成,就被顾淮琛和尔雅半路发现了这件事情。
小皇帝这般,让宫中的官员都纷纷倒向了小皇帝这一边。
不倒也不行,端木凉现在已经将皇宫控制住了,那些将军除非是想要玩命拼一把的,剩下的也都是纷纷倒向了小皇帝。
至于那些真的想要玩命的……
却是端木凉暂时将控制权给了顾淮琛。
对此,顾淮琛也是高看了小皇帝一眼。
需知,他一个西夏人,若是起了歹心,将这一堆人全部坑死,可是对西宁的一个重大的打击。
当然,顾淮琛不会这么做,但是也佩服端木凉的魄力。
“是,都是哀家,都是哀家做的……”
太后在上面,已经陷入癫狂状态。
不料,小皇帝却是嗤笑了一下。
这一笑,将太后的精神几乎彻底送到了崩溃的边缘。
“皇帝笑什么……”
太后的声音甚是虚弱,甚至不知道在说点什么,只能喃喃自语一样自说自话。
看着甚是可怜,但是在场大部分人都不会去同情太后的。
毕竟,太后之前做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人是有目共睹的。
在场因为太后掌管权利,所以多年以来只能看着太后的神情的人不少,恨不得一口唾沫星子将太后喷死,这时候哪会为太后求情呢。
“朕说。”端木凉抿了一下嘴唇,毫无感情的看向对面的太后,好像这不是他的生身母亲一样:“您担得上哀家这两个字吗?”
“什么?”
“哀家?您何时为了先帝哀痛过呢?”小皇帝一串话连续不断:“朕看您,是真的侮辱了这两个字。”
尔雅在下面,心中却默默为太后喝彩。
小皇帝说话真的是……太犀利了。
对付太后这种人,就是要犀利一点的话,才能将她们脸上那层伪善的面具撕下来,狠狠地踩在地上。
“我……”太后甚至都不敢称呼自己为哀家,只用我来代替:“是了,我不是哀家,不是哀家……”
“那我是什么?”
是我啊。
尔雅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纯净,只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出好戏。
我是谁这种问题,哲学家都解决不了的事情。
世界上还有谁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皇帝最后一句话,给太后形成了暴击:“是了,您是谁,妮妮自己都说不清楚。”
“朕只知道一件事,您不是西宁的太后,也不是朕的母亲。”
“但是,这么多年,您对朕毕竟有养育的恩情,也有生恩。”
“所以,朕不杀了你,但是朕也不会原谅你。”
“来人,带太后去冷宫……”
好狠。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第一反应。
能够将自己的母亲扔到冷宫之中,这是……不想认这个女人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诡异的笑声从上面传来,正是太后因为痴狂发出了笑声。
她好像一个疯子那样,蜷缩在整个广场上的一个角落,又是一会儿哭出来,一会儿笑出来。
尔雅看着太后这样子,心中却没有一点怜悯。
但凡是太后清醒过来,第一怪罪的,定然还是皇帝。
她是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的。
端木凉看着下面的太后,眼中满是轻视。
只是,眼底一丝痛楚,也是难以掩盖。
接着,他缓缓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恢复了那个少年天子的形象:“太后,不,现在不该叫太后了。”
“等你死了之后,不与先帝同葬,您死了之后,朕会将你运回您的母家的。”
“嘶——”
听到皇帝这么说,周围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尔雅只在心底默默地念叨到,这是传说中的,死生不复相见吗?
却是被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是顾淮琛的手。
顾淮琛不确定,若是西夏太后也做成这个样子,自己和兄长会不会……
顾淮琛不知道,只觉得一阵迷茫,转头,反倒是看见尔雅懵懵懂懂的眼神,内心中又是哑然。
这个女人……
在某些事情上聪慧的要命,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反倒是总会露出懵懵懂懂的一面。
也是尔雅是现代人的思维居多。
在尔雅看来,还是人活着的时候最重要。
死人的排场,都是给活人看的。
尔雅也想过,若是她死了,不是将尸体捐给医学院,就是在火葬场烧了之后,直接撒到大海里面去,接着尘归尘,土归土的来了个干净。
一时间却是没有带入古代人的思维。
前方,太后几乎已经被皇帝气了个趴下,跪在地上,一只手指向皇帝,上气不接下气。
“你……”
“好啊,既然皇帝不让哀家活,哀家也就不活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太后竟是一头撞上了皇帝的佩剑!
满座皆惊。
或许是因为太后撞到的地方不太对,一时间竟是没有死亡,只是脖颈上流出了许多的血液,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传说,人在死亡的时候,是会看到走马灯的。
太后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在生命的最后,竟是少女之时的一桩桩一幕幕。
当年在闺阁的时候,和手帕交们玩耍的情景,当年在闺阁的时候,阿父说要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的场景,当年被先皇一见钟情的时候,家族中的惶恐……
尔雅走上前去,又是将手腕搭在了太会的手上。
半晌,尔雅摇了摇头,沉默的宣布了太后的结局。
“准备葬礼吧。”
一句话,宣告了太后的死亡。
这个时代的人们讲究死后的事情,像是皇帝这样说,几乎是想让太后死亡之后变成孤魂野鬼,飘荡在世上,永世不得超生。
这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过于残忍了。
之后的事情,尔雅只听说,皇帝还是将太后葬入了先皇的灵柩。
不过,是以一个小小的官女子的身份葬入的。
甚至不承认太后的身份。
但是,至少在这个时代的人们眼中,太后也不是什么孤魂野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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