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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
这个事情是尔雅从王安石变法里面学到的，整个变法的过程，中间踩过哪些坑，尔雅都详细的和顾淮琛分析过这件事情了，现在在应对这些朝堂上的人的时候，自然是无往不利。
首先，这个时代对于户籍的管控还是很严格的，一般来说也不会出现什么跑了的事情。
第二，就是尔雅的设想之中，借给农人们的粮食是有限度的，而且利息也近乎是没有。
这个时代没有现代那时候的种种机械化手段，一家人再怎么样也不能借出来多少的粮食。
况且，奏折上还有一个联合这种东西用的。
便是按照人头分配土地。
这个时代有很多暗户，就是挂靠在那些大世家，或者是大官之下的，来避免朝廷的税收等等事情。
现在却是每个人头上都分了一定的土地，男性是土地，女性是男性的一半土地，再加上一块桑树田。
这更像是戳了那些世家的脊梁骨。
一时间，朝堂上吵闹的更厉害了。
皇帝斟酌着手中的茶叶，看向下面，终究是没说话，心中却又暗暗想到了尔雅，更是一阵惆怅。
现在皇帝对尔雅，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欣赏这个女子的聪明，不一般，但是终究是知道这个女子不能和自己在一起。
顾淮琛之前在私下之中，就已经将一串一串的数据放到了皇帝的桌子上。
正是现代人常用的各种论文写法，尔雅不熟悉这个时代的种种朝政上的写法，但是偏偏就是这种东西更打动人。
没有花里胡哨的各种吹捧，有的只是各种冰冷冷的数据。
虽然因为这个时代的种种，也有不少尔雅揣测的地方，但是也让皇帝眼前一亮。
暗户数量几乎占据了农民数量的五分之一，这些人理论上来讲其实还是交税的，但是他们交税的对象却是那些大世家和官员。
不确保能将所有的人骗出来，但是只要有一半的暗户动了心，国库里面……
只是这样会动很多官员的利益，只是这一切也是建立在之前蜀王反叛的前提下的。
蜀王反叛之后，和蜀王有关的官员被查抄了不少，现在多出来的土地，完全可以供给给那些暗户。
皇帝在心中又是计算了一番，更是对尔雅的才华拍案叫绝。
若是可以……
没有如果。
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结果的。
皇帝想到这里，看着下面正在舌战群儒的顾淮琛，心中终究是放下了这件事情，整个人的气质也平和了几分。
下面的众人却因为这其中的种种事情争论不休，完全没注意到皇帝这边。
直到……
“还有，阿芙蓉的事情，这种事情在朝中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秦王莫不是在外许久，只怕是出现了幻觉了吧。”
一个官员开口说道，本来官员对顾淮琛这么说，是一件很失理的事情，但是众人刚才的争吵之后，心中却多多少少都带着不少的火气，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的事情。
顾淮琛凛冽的和对面看了一眼，说道：“这东西在西夏境内，一般是伪装成各种药丸销售的，所以本王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官员买到的是什么东西。”
“连王爷都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那个官员是刚提拔上来的，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又是年轻气盛，所以敢于和顾淮琛拍板这件事情。
却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不少的官员悄悄向后退了半步，又是一脸迷茫的样子。
这些人，不是自己食用，便是家中有人食用。
在顾淮琛和尔雅调查了这件事情之后，却是发现这件事情比想象之中的更要糟糕上多少倍。
虽然没有在明面上流传，但是西夏境内也有不少打着各种补阳气的旗号，不少的医师会私下里给那些官员用那个药物。
因为这个世界的药物没有现代毒性那么严重，发作期也没有现代那么频繁，加上用的计量也少，不少人在前几年，或者是前十几年，也只会觉得是偶尔不太舒服，完全感受不到这件事情。
却不知，他们距离病入膏肓也没有几年了。
“王侍郎便是认为本王是在空口无凭说这些事情的吗？”顾淮琛又是皱了一下眉头：“本王虽也是在汜叶看到的这个东西，在西夏境内却是没有找到多少，只是想来也会流入西夏境内不少。”
“呵，秦王刚才就是左一个一千万，又一个三百万，怎么到了现在就开始犹犹豫豫了，变成了想来或许了。”
官员嘲讽的，正是顾淮琛刚才列出来的一大堆数据。
那些数据甚至比他们这些做官员的都要详细上不少，也让这些官员又是一阵的火大，想到这里，恨不得将顾淮琛痛骂一顿。
连皇帝看着这些官员的眼神都不对了。
一个连自己境内有多少户人口都说不明白的人，真的是一心为了国家的吗？
“这种东西危害甚多，不得不防……”顾淮琛故意装作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让其他人来攻击他，眼中却多了一番的狡诈。
这也是尔雅之前和他说过的技巧之一。
先是适当的示弱，之后借由这种状态，故意让朝堂上的官员暴露破绽。
若是平时，这些官员恐怕心中还会疑惑一下，为什么之前顾淮琛便是说的铿锵有力，到了这时候开始犯迷糊？
但是因为之前变法的事情，所有人都有点头热，竟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扔向了顾淮琛。
“秦王之前口口声声国库短缺，但是秦王可是知道，若是查这种东西，国库要多少钱才够用吗？”
“秦王可知道户部的疾苦，这种东西按照秦王所说的，若是真的那么好，便是定然家家户户都有，难道我们要家家户户去搜查这件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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