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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直接回绝。
话音刚落，沈廉便直接走了进来，对老夫人道：“母亲，儿子过来请罪了。”
雪晴和冬梅看到沈廉，吓得急忙从床上滚了下来，跑出去沏茶去了。
沈碧芊也准备退下去，毕竟她跟沈廉没什么好说的。
没想到老夫人拉住沈碧芊的手，走了过去。看到沈廉，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请罪?你何罪之有？想必我老婆子没死，让你很失望吧。”
“母亲，父亲去的早，你一手将我养大，这个家若不是您撑着，只怕早就垮了。儿子怎么会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这段时间公务繁忙，实在是拖不开身，这才没有日日来请安。”
老夫人明显没有消气，沈碧芊扶她坐下，她便冷冷道：“如今看也看了，你回去吧。”
沈廉没想到老夫人这么疼爱沈碧芊。
虽然以前她未出阁时一直养在老夫人身边，可这丫头生性胆小羞怯，总与老夫人不亲近。老夫人对她也只是比其他孙女略好一些，这两个人心里都有对方，可也不怎么表达。
当初若不是老夫人施压，他也不会入宫去向皇上告状。促成了沈碧芊与平西王的婚事。
如今沈碧芊回来，才短短几天，竟然已与老夫人这般亲密了。
这着实让沈廉感觉意外。
如今当着沈碧芊的面被老夫人寻常，沈廉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还是诚心悔过道：“母亲，儿子真的知道错了。您若气不过，就打儿子一顿吧。”
“你是一家之主，我可不敢打你。”
老夫人这话有所缓和，却让沈廉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他试探的问：“那不知如何才能让母亲消气啊？”
老夫人等到就是这句话，她看着沈廉，用极为冷酷的声音道：“我要你休了秦氏！”
“这，这……”沈廉一愣，没想到老夫人会说这个，立刻犹豫起来，“母亲，这秦氏跟了我这么多年，又生了一儿一女，实在是我们沈家的大功臣，我若是把她休了，可让她怎么活?更何况，她管家多年，并无错处啊!”
“她谋害婆母，欺辱府中大小姐，哪一条不够把她撵出去的？”
沈廉一听，便看向沈碧芊，气愤道：“老夫人，你可是听了这不孝女的挑拨？”
“我谁也没听，那秦氏是人是鬼，我清楚的很。以前我见她还算本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我若是再容她，便是为虎作伥！”
沈廉斩钉截铁道：“不行。母亲，秦氏如今被你身旁这不孝女伤的连话都说不了。你不能听她一面之词就定了秦氏的罪。秦氏也不常到寿康苑走动，您院子里也都是自己的人，秦氏如何害您?”
“去，把东西给老爷拿过来。”老夫人看了一眼雪晴，雪晴立刻便把染血的被单拿了过来，丢在沈廉面前。
沈廉大惊道：“这，这是什么？”
“这就是秦氏送我的一床锦被。里面可全是戏谑的水蛭。”
老夫人气恼道，“今日你便给我一句痛快话，你是要那个毒妇，还是要你的老娘？”
“我……”沈廉看着这染血的布，一时竟不知如何取舍。
说到底秦氏也是沈碧青和沈俊峰的母亲，若是把她赶出去，这两个孩子岂不是没脸。
沈碧青是女孩还好说一些，沈俊峰母亲的事儿若是爆出来，只怕他这辈子就毁了。
那可是老夫人唯一的孙儿啊，难道她也不顾了？
想到此处，沈廉“扑通”跪地道：“母亲，若事情属实，儿子难辞其咎，可赶走秦氏是小，俊峰的前途是大啊。”
老夫人刚才故意说的严重了，便是要先挫了沈廉锐气，然后才松口道：“你这话倒也不错，那就让秦氏送到乡下老宅在佛堂思过。若无别的事，断不能让她回来。”
沈廉叹了口气，只能允下。
若是换做以前，沈廉可能还与老夫人据理力争，可如今老夫人病情刚刚稳定，他不能惹老夫人伤心。再者，老夫人不管家已经多年，不会因为沈碧芊两句话就无赖秦氏。
想必这件事的确是秦氏无疑了。
想到此处，沈廉也就从了。
第二日，秦氏要被送回老家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尚书府。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碧芊正在老夫人的监督下练毛笔字，小时候，她就因为写了一手烂字没少被责罚。
老夫人说起她年幼的事儿还是如数家珍。
沈碧芊没记忆，只跟着傻了。
没想到写了半晌，字比以前更差了。这让老夫人十分气愤，扬言要打她手板。
她一现代人，从来没写过毛笔字，只怕原主七岁的字都比她好。
所以，急忙哄着老夫人道：“我饿的头晕眼花的，握不住笔，不如吃了饭再写。”
老夫人看她撒娇，也是无法，只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道：“你呀，小馋猫。”
说着，便让雪晴与冬梅去准备吃的。
这岁月静好的日子，当真让沈碧芊眷恋无比。
小桃最八卦，听到消息，便过来说：“老夫人，小姐，秦氏在园子里大闹呢，一直说要见老爷。没想到这回老爷真是铁了心了，一直躲在书房不出来。那秦氏被人推推搡搡的出了门。”
老夫人听候，脸上笑意全无，只冷冷道：“她那时活该。若不是看在俊峰和青儿的面子上，我给要打死这毒妇。”
“祖母消消气，跟这种人渣置气，不值得。”沈碧芊急忙帮老夫人顺气。
心里却道，不会吧，明明像个终极大boss，难道一言不合就下线？
她当真会乖乖会乡下吗？
沈碧芊觉得，她怎么着也得在临走之际，做个妖什么的吧。
没想到，秦氏虽然走到轰轰烈烈，但还真没人把她挽留回来，就连沈俊峰和沈碧青都没跑去求情。
这不合逻辑啊。
沈碧芊总觉得这件事怪怪的。
不过，也没有多想，只觉得，她再怎么厉害一女的，也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家主一句话，她还不得乖乖就范。
这是古代女人的局限性。
再加上，这两天皇上宫中设宴，邀请重要官员携家眷入宫。沈廉自然在其中，只是听沈廉说，皇上指名要沈碧芊前去。而沈碧青自然也在青还有赵氏的两个女儿也都在其中，所以，府里都忙着为小姐们添置行头，忙得不得了。
府里很快恢复了平静，沈碧芊也没再想秦氏的事儿。
可老夫人中毒的缘由一直没有找出来，这让沈碧芊的心里一直扎了根刺一样。
为了不惹老夫人生气，沈碧芊下了令，不准让雪晴与冬梅把秦氏下毒的事儿告诉老夫人。只平日里多加留意，尤其是饮食上。
没有了秦氏的尚书府，变得格外平静起来。虽然一向同仇敌忾的赵氏和顾氏，开始暗戳戳的相互使绊子，倒也没摆到明面上。
沈碧芊也懒得管。
老夫人身体已经打好，为了祝贺老夫人病愈，沈廉特意在家中设宴，大家一起吃个饭。
这也是老夫人要求的。
她要趁次机会，把沈碧芊介绍了给府中各处，让他们都知道，沈碧芊回来了。
她仍旧是尚书府中的大小姐。
有了老夫人的重视，大家对沈碧芊也都热络了起来。
谁都没想到，这场宴会，还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齐王一个是小侯爷。
当齐王到场的时候，众人都是一愣，说好了是家宴，他怎么突然登门了。
沈廉急忙迎接，众人也赶紧行礼。
齐王微微一笑，派头十足：“大家不必拘礼，本王此次前来，一是听说老夫人病了，特来探望。二是为了俊峰兄。他之前在这儿一直好好的，如今要忙着娶亲，我自然要关心一番。”一摆手，裴江便带了一堆的礼物走了进来。
沈俊峰一看，激动坏了，急忙过来道谢。
他这段时间都被父亲关在家里，憋屈的很，如今齐王来了，他当真是高兴。
他觉得齐王很重视他，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有齐王这番恩遇，他心里已然做了一个决定，只要齐王一句话。他无论如何都要回到齐王身边。
沈廉看到这一幕，也是无奈，只能让人上座。
慕容白来这里的目的就单纯的多。
这段时间，沈碧青总是跟他各种偶遇，两个人因为醉仙居门口那一抱，流言四起。
慕容白这个人本就是花中客，从来不惧流言。
可长公主却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且让他一定要来提亲。
慕容白知道，长公主之所以这么迫切，是因为皇上收回了侯府不少的商铺。
听说马上就要与邻国开战，国家正是缺钱的时候。
没有太上皇罩着，皇上就算再疼爱这个妹妹，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眼下若不快点找个有实力的亲家，侯府没落是迟早的事儿。
慕容白压根就不想来，可自从沈碧芊明确拒绝他之后，他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娶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娶谁不是娶呢。
所以，这回慕容白倒也听话，一直与沈碧青保持着联系。
而长公主私下也与秦氏吃了茶，见了面，秦氏见能攀上侯府的亲事，也是高兴的合不拢嘴，问都没问沈碧青，便一百个一千个同意。
有了这颗定心丸，长公主便越发迫切的催促慕容白行动。
今晚，慕容白不仅是来看老夫人，更是来提亲的。
只是，当他看到坐在老夫人身边的沈碧芊，当即就傻了。
就好比行尸走肉的人突然有了灵魂，那一刻，慕容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他想就这么看着她，直到永远。
“小侯爷，你也上座吧。”说话的赵氏。
秦氏倒下之后，面容精致又善于房中术的赵氏，便颇受沈廉宠爱。
她的两个女儿，沈碧云和沈碧媛也都到了出嫁的年纪。
以前是不敢奢望，秦氏能给她们许一门好亲事。如今自己当家，自然是女儿嫁的越高越好。
齐王心属沈碧青，只怕不好拉拢。更何况，嫁过去也是作妾，不像慕容白，虽然名声不好，却好歹嫁过去是个正妻。
所以，赵氏对慕容白十分热络。
急忙拉他坐下，然后给他介绍沈碧云与沈碧媛。
还催促女儿去给慕容白倒茶送水什么的。
慕容白从头到尾只有四个字“嗯”“啊”“哦”“好”，眼睛却一直盯在沈碧芊身上。
这么直勾勾的眼神，沈碧芊自己都感受到了。
她刻意躲避着，尽量不去看慕容白。
赵氏几人被敷衍了半天，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阴阳怪气道：“哟，我看小侯爷是喜欢咱们大小姐呢。眼睛都黏在大小姐身上了。”
沈碧芊还没说话，老夫人便护犊子道：“你一个妾室，怎能上桌吃饭？这府里真是没规矩了。”
这一呵斥，赵氏吓得也不敢再多嘴。
只可怜巴巴的看着沈廉。
“母亲，是儿子让她来的。人多也热闹些。”
沈廉都这么说了，老夫人也不能不给沈廉面子，便不悦道：“吃饭就吃饭，哪来那么多废话。”
赵氏气的牙痒痒，却也不敢顶嘴。
这到让顾氏高兴了起来。
急忙顺着老夫人的话道：“咱们大小姐花容月貌的，侯爷喜欢也不足为奇。”
老夫人呵斥赵氏，是因为她贬低沈碧芊。
可不代表，她就喜欢慕容白。
她孙女要嫁的人，怎么着也得才貌双全，慕容白的花名，大到七老八十，小到三五岁，谁不知道。
当下便黑脸道：“怎么？你就不是妾室？”
顾氏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也是悻悻的。
沈碧芊笑着握着老夫人的手道：“祖母，今日是专门为你设下的，莫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来吃点小虾。”
沈碧芊起身为老夫人夹菜。
没想到，那虾却先一步来到了老夫人盘子里。
沈碧芊抬头，却见慕容白竟然坐到了老夫人身边，笑眯眯道：“是我配不上大小姐，今日我来，是专门为了庆祝老夫人病愈的。老夫人，气大伤身，还是要保重好自己。这样大小姐才能安心不是。”
慕容白嘴甜，这几句话说到了老夫人心坎里。
老夫人对慕容白的反感倒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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