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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沈若何看着满身是血的江玉择，一时间竟无从问起。
“那日星云门，我欠你的命，今日……还你。”
“你的命我要不起。”看着奄奄一息的江玉择，她赶忙掏出一颗回元丹，给他塞下。
“你……”江玉择双目微怔，气息紊乱，一把拉住她的手。
沈若何甩开他，正色道：“江公子，你千万别误会，你若这样死了，我很难办。”
“这位公子，你别妄想了，这姑娘真是对你一点儿情谊都没有。”那蛇身女子缓缓扭了过来，笑道。
她终于察觉到了怪异所在，这个怪物不仅会蛊惑人心，还能看透别人心中所想，如此这般，便更难对付了。
沈若何随手化了几颗灵药给江玉择止住血，起身握紧刀。余大哥不知身在何处，此时此刻，只能靠自己了。
“我不吃你，你告诉我，我的夫君在哪里，我就放你们走，好不好？”
“你吃了多少人？放我走？就算你愿意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她控制不住地乱想，脑海里都是余锐和这蛇身女子缠在一起的画面，一时间气血上涌，喷涌的灵力化作云犊的身形，从云梦里冲了出来。
骤然间天空阴云密布，狂风肆起，那周身闪着银光的鹿头马身神兽低吼一声，直扑向蛇身女子。
“这是……这……”江玉择已然呆住了。这神兽他见过，在苏家的试炼会上，在他抛下她独自逃跑的时候！
一道绛色火影从天而降，正挡在云犊身前，余锐遍身火光，刀不出鞘，横握着抵在云犊口中。
“若何！快停手！”
他果然会来保护她！
那蛇身女子见了余锐，忽然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哥哥”。
她只觉得有什么在心上猛刺了几下，顿时间暴雨倾盆，云犊松了口，在沈若何身边盘旋了几圈退入刀中，绛色流火也在暴雨中消失殆尽。
哥哥？没有前女友，没有前男友，没有知己，却喜欢到处认妹妹么？一直以来任自己叫一声大哥，如今一个唤他夫君的女人，叫他哥哥？沈若何呆呆站在雨里，脑海里又是余锐与蛇身女子缠一起的画面，挥之不去。
“若何，你醒醒，快醒醒！”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见有个声音叫她，浑身湿透的她，在雨水的气息中渐嗅到一阵血腥。
眼前的余锐双眼通红，是从未有过的慌张之色，他手掌上的血已渗进她的衣衫，沈若何伸手擦了擦脸，都是一片鲜红。
“余大哥，怎么回事啊？”沈若何只觉得全身无力，道。
余锐松了口气，把她紧紧揽在怀里。
雨渐渐停了，余锐慢慢松开她，轻擦她脸上的血迹。沈若何正诧异，忽见不远处的树下，那蛇身女子盘旋而立，正对着她微笑。
她不由得心中一紧，又是一阵疼痛。
“你受了白?的蛊惑，别乱想。”余锐拉紧她的手，轻声道。
“白?？是什么？”
余锐看一眼不远处的蛇身女子，道：“就是她。”
“她……她叫你哥哥，还说你是她……”
“小葵也叫我哥哥，你忘了吗？”余锐打断她，声音温润轻柔。
沈若何怔住了，回想起一开始白?对她说的，她身上有他夫君的味道，难道说的……是小葵！
“不会吧，小葵还是个孩子啊！”沈若何大惊。
“神兽的形态，受自身灵识强弱的影响，你看到的样子，不一定是他真是的样子。”余锐道。
“你可还记得，小葵灵识有损，我们几乎从他身上感受不到灵力，甚至觉得他更像一个普通孩子？”
沈若何点点头，如在雾中。
“可是，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小葵？”
余锐垂眼看了看腰间的佩刀，道：“叫我哥哥，其实，叫的是游鸿。”
沈若何恍然大悟，这些，都是神兽之间的恩爱情仇啊，跟她与余锐半个庸币的关系都没有。
“上古神兽游鸿，有一弟弟，人首蛇身，有翅，换做腾蛇，腾蛇与白?本为一体，一雄一雌，自然也可认作是……夫妻。”
“小葵就是……灵识有损的，腾蛇？”
余锐点了点，继续道：“腾蛇食灵气，魂魄，欲念为生，白?则相反，只吃凡物，自身灵力却能影响蛊惑身边的人，令人心神大乱。”
“所以她，吃了很多人？这山中来猎犀的修者……”
“没有，”余锐按住沈若何的肩，轻声道，“别紧张，她只是吃光了这山中的飞禽走兽，并未伤人，那些人都是修者，自己灵力不弱，对于她来说，并不好吃。”
“那……她还说我好吃……”
“我说了，白?最会蛊惑人心。”余锐道，“你看见的，听见的，脑海里想到的，很多都是你自己害怕的，并不是真实的。”
“我……害怕的？”沈若何诧异，她确是害怕，面对白?，她不得不拿起刀，她还记得自己颤抖的手，她害怕那怪物口中的夫君就是余锐，不由得朝着最坏的方向去想……
“余大哥，她为何会乖乖站在那边啊？”沈若何望着不远处盘在树干上的白?，不禁打了个冷颤。
余锐淡淡笑了，道：“抱歉，我把给你准备的那些吃食，都给她吃了。”
“什么？”沈若何万万没想到，这神兽这般好哄。
“片刻就吃光了。”余锐补充道，“当然，我还答应她，帮她找回她的另一半。”
“小葵，不是一直跟着我们吗？我们等等，或许小葵就跟上来了。”沈若何不解，道。
余锐并不着急回她，伸出右手手掌，望一眼白?。只见那蛇身女子化作一道白光，倏忽流到了余锐掌心，白光消隐，他掌心赫然出现了半块白色玉璧。
“这不是伏天门的神器吗？”沈若何难以置信，道。
“是另外半块。”余锐道，“我答应她，找回剩下的半块。”
她总算是听懂了，剩下的半块，就是仲千秋偷走的那个，小葵剩余的灵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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