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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累了就把托盘先放下。”
不知道这样令人压抑的气氛死寂了多久，老夫人好似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忽地轻声开口，声音淡然清贵，却仍旧没有抬眸看盛安夏一眼。
“谢谢老夫人。”盛安夏低声道，倒也没推辞，把托盘放在了桌上。
之后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如果换做一些胆子小的，早就在老夫人不怒而威的气场里站不住了，盛安夏却自始至终背脊挺直地站着，一动未动。
不知又过了多久，老夫人终于抬起把最后一步棋下完，这才缓缓抬起了头，看着盛安夏，眼中没有任何的轻视、打量，就只是这么平静地看着她，“没想到，四年了，兜兜转转你又回来了。”
盛安夏低垂下视线，没有说话。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老夫人慢条斯理地问道，就连说话都透着一股子雍容华贵，只是那优雅却又透着让人不敢小觑的凛然气场。
顾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更何况还是早年守寡，以一己之力挑起整个顾家的顾老夫人。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来让你离开寒墨的。”
老夫人没等盛安夏回答，就自顾自地说道。
盛安夏眸光微微一闪，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波动。
的确，除了这个，她也不会天真的以为顾老夫人真的会和顾烨不一样，为了孙子而支持自己。
这又不是童话故事。
不过，盛安夏不由想到，会不会和狗血的八点档一样，顾老夫人是要往她身上砸钱了吗？
“我不会给钱让你离开的。”似乎是一眼看透了她的想法，老夫人嘴角微微勾了勾，目光锐利地望着她，旋即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品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因为这些对你也没用。”
盛安夏愣了一下，黛眉微微一挑。
“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孙子。”老夫人轻笑了一声，“怎么？觉得很意外？”
盛安夏倒是真的有些意外，却又摇了摇头，这下是真的有些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了。
“你是真心喜欢他的，但这个世界有几个真心喜欢的人可以在一起的？现实可不是格林童话，而且真是版本的格林童话比现实还要残酷冷血，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事实，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盛安夏目光直视着老夫人，终于说出了进到这间房间后的第一句话。
老夫人的目光刹那间锐利了起来，盛安夏只觉得像是被一把匕首狠狠地刺中了心口一样。
“那你是想害死寒墨吗？”老夫人目光渐冷，死死地盯着盛安夏。
盛安夏背脊一僵。
她不怕老夫人为难她，可是顾寒墨……
“你现在也看到了，寒墨现在因为你躺在床上一个月都下不了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像是没有看到盛安夏褪去血色的面容，老夫人继续无情地说道，“顾寒墨的父亲，我的儿子，我最清楚他的性格，寒墨的婚姻必须是他安排的，也必须门当户对，这一点绝无更改的可能，他永远都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只要他不同意，你们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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