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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么说，我父亲还是爱我的？”
“这还用问吗？你说你父亲除了说你笨以外，可有打过你？有没有缺你衣，少你吃了？”
戈鲁想了想，“还真没有，父亲在别的方面对我都很好，除了总是说我笨。还有不让我做除了铁匠外的任何营生。”
“你看看，你就是被惯的。”
戈鲁有点难为情，但旋即又道：“可是父亲他根本不了解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你父亲是个男人，又是个铁匠。他不可能照顾到你的全部，本来这个时候，是需要你的母亲来作为你和你父亲之间的一个缓冲。但很不幸，你母亲不在了。这缓冲没了，你和你父亲之间的那一点小小的误会，结果越积累越深。这就造成了你的心理阴影。”
“难道真的是我错怪了父亲？”
“你仔细想想，你不远万里，跨越了数个国家去大夏做生意。还不是想向你父亲证明你自己。难道你真是为了做一个土财主？”
戈鲁沉默了。
韩辛石又紧接着道：“你的问题其实没那么复杂。你和你父亲间缺乏一种有效的沟通方式，这也是很多父子间的问题。不单只你们一家，跟你说实话，我和我爹也存在这样的问题。”
“你不是孤儿吗？怎么会有爹呢？”戈鲁问。
“我说我爹了吗？没有吧！”
“你刚刚明明就说了。你怎么又不承认了？”
韩辛石眼珠子一转，“好吧，那是我口误。其实我是想说我师傅之间也有这样的问题。”
“你师傅也总说你笨吗？”
“你不要管我。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的问题。”
“那你继续说吧。”
“我刚刚说到哪了？思路都被你打断了。”
“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存在这样的问题。”戈鲁提醒道。
“对，就是这儿。其实你和你父亲的问题，很好解决掉。就是谈，平心静气地谈。把你想说的全部说给他听，你也去倾听他所有想对你说的话。”
“这样真的会有效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的父亲依然坚持他认为对的事情，想要你做一辈子的铁匠，那也不过是想你子承父业。这没什么，你本来就是他生命的延续。只是你的父亲希望能将他做了一辈子的事，再继续下去。这就是传承，不仅是血脉上的，还包括了超越物质的精神。”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但又不是全懂。”
韩辛石擦了把汗，心想：你当然不会全懂，我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但韩辛石还是对戈鲁道：“有些道理，我说你是不会明白的，也许等你也做了父亲，就会明白你父亲的心意了。在我的老家有这样一句话，养儿方知父母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那我回去想想。”说着戈鲁起身，就往回走。
“哎，你别走啊！还有件事，我们没说呢。”
“还有什么事？”
韩辛石晃了晃手里的木棍，“剑啊，大哥！我们的武器怎么办？不能空手逃出去吧。”
“那咱们接着商量。”戈鲁又转了回来。
韩辛石于是开口道：“你提到了自己来造剑。我是学过一些炼器术，但现在修为没了，这也没用啊。机关术我也会一点，可那个又耗时又费力，需要我们慢慢来。可这铸剑我就真不行了。”
“铸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可是个铁匠的儿子，神兵法器我没办法，但寻常的铁剑是没有问题的。”
“你说的对，铸剑的事儿有你就行了。可是材料呢？我们上哪去弄材料？”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听一个老矿奴讲，矿山有一处地方，那里堆满了废弃的铁镐、铁锹。管事们根本不管这些东西，只是定期的会有人来将它们拉走。我们可以偷一些出来，用作刀剑的打造。”
“你打造刀剑，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啊？”
戈鲁又道：“还有一个办法，咱们那个胖管事不是一向很照顾你吗？你看看能不能通过他，让我负责去修那些坏掉的工具，这样就方便咱们办事了。”
韩辛石上下打量着戈鲁。
“你看我做什么？”
“你何止是不笨啊，你简直是个天才。这件事我来办，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弄到这份差事。”
戈鲁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其实这事儿我已经想了好久了。你教给我冲虚经和御剑术，我早就想打一把剑，作为回礼了。”
“什么回礼不回礼啊？咱们兄弟间可不来虚的。”
“我是真的想送你一把剑的。”
“行行行，我信。对了，你再帮我打造一些弩箭，我想制作几件武器。”
“什么武器，铸剑的事不是我来搞定吗？”
“不是铸剑，是做弩。我在大夏的时候，学过怎么做弩。要不是这里没有物资，我甚至能给你造出几杆火铳来。”
“韩，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火铳你也会做？”
“戈鲁，你知道我其实不是什么李将军的表弟。”
“这你跟我说过，可这跟你会做火铳有什么关系？”
“有些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主要是之前怕被乌图儿人发现了。”
“韩，你就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老戈，你听过大夏的火铳兵吗？”
“我做役夫的时候，听人提起过。大夏的那些个火铳兵，都邪乎的很。他们手中的火铳都像长了眼睛似的。差点就让乌图尔人的火铳兵彻底覆灭。”说到这里戈鲁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大夏那边专门制作火铳的人吧？”
“也差不多了，那些火铳兵用的火铳，就是我最先做出来的。后来被送到了大夏的兵部，我将这种火铳的制作之法，也一并交给了我们夏国的兵部。”
戈鲁惊得长大了嘴巴，“你就是那个他们说的那个，将魔鬼带入人间的家伙？”
“这是他们给我起的外号？”
“不，他们更喜欢称呼你为魔鬼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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